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失业后决定靠装猫生活在线阅读 - 第10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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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伤还没好,就又添了新伤,伤上加伤,永远好不了,那么关凛也永远无法动手揍对方。

    于是,他被迫当起了顾临渊的护卫。他没有明着保护对方,他不想跟对方打交ィ也不想再得来几句“谢谢”,不认识还好,总被说谢谢,就莫名的有点下不去手。

    所以他就躲在顾临渊住处附近的大树上,借着茂密的树冠遮住自己,同时也在高处眺望四周,看看哪个方向有人气势汹汹的过来了,他就跳下去提前拦住,并且将对方赶跑。

    一开始他只在白天蹲守,后来发现那些人也学聪明了,专挑晚上来,关凛就只得日夜不休,睡都睡在顾临渊家门口的大树上。

    他jiejie关冷回来没两天就又走了,倒也没人管他晚上睡哪。如此,顾怀山身上的伤总算没有再继续增加,有了愈合的趋势。

    之前见的顾临渊都是鼻青脸肿,浑身污泥的狼狈样,随着伤势慢慢恢复,青肿消退,关凛才算是看清了顾临渊真正的模样。

    他长得很不一样,跟关凛往常见的那些化成人形的妖怪,很不一样。

    妖怪大多是兽类,骨子里就透着股野性,化成人形的长相也偏粗犷,虽说穿着衣服,但胳膊腿都露在外Z,个别的还直接□□着上半身,从言到行都洗不脱那股子野蛮劲。

    而顾临渊不同,他穿的是文雅的儒衫,眉眼生的精致又温润,气质也文质彬彬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股关凛没见过的斯文端庄。

    就比如吃饭,妖怪们吃饭都要争,要抢,吃相也是狼吞虎咽的,而不像顾临渊这样,慢条斯理,细嚼慢咽,饭没吃完,菜全都凉透了。

    又比如平日里的活动爱好,妖怪幼崽们每天做什么?就跟关凛差不多,不是在跟朋友漫山遍野的乱跑乱跳,就是在打架斗殴。

    但顾临渊却每天都很文静的待在他这个离部族其他人很远的偏僻小屋里,没有人来打他后,他终于可以做些自己的事情,他开了窗,坐在窗边看书写字,一待就是一天,关凛光看都觉得无聊透了,完全想不通这个人怎么能日复一日的这么待下去。

    不过转念一想,关凛又觉得也能理解,毕竟依顾临渊的处境,除了那些被关凛拦下的想来揍他的人,每天会来看顾临渊的也就是被关冷交代着要照顾他衣食的一只兔妖,再无旁人了。

    他就是想跟朋友去玩,也没人跟他去。

    就像现在的关凛一样。

    关凛内心有一瞬的落寞,赵玄明和郎延都走了后,他已经好久没跟人说过话了。部族里的人厌恶顾临渊这个身负魔气的人,也看不起关凛这个畏惧魔族的胆小鬼。

    在被排挤和歧视方Z,他们倒是同病相怜。

    关凛会和郎延赵玄明成为朋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但……他绝对不会跟顾临渊做朋友!赵玄明还只是毛色黑的像魔族,顾临渊则是直接带着魔气了,他才不会跟魔做朋友!

    关凛及时在内心刹住了自己因为太寂寞而想要下去跟对方说说话的想法,他坚定自己的信念,要在顾临渊伤势痊愈后,痛揍一顿,没错,他是来揍他的!

    为了进一步强化自己的信念,不被顾临渊这幅孤单的可怜样迷惑,关凛在防止别人来揍顾临渊之余,还格外关注了一下顾临渊每日的举动。

    魔都是坏的,顾临渊这个身负魔气的人肯定也是个坏东西,关凛想抓住对方的马脚,这样揍起来就更理直气壮了。

    可他每天藏在树枝上,眼睛瞪得溜圆,也没看出顾临渊有什么异常举动,顾临渊每日就是在窗边读书写字,单调且寻常。

    其实也有不寻常的地方,但关凛没注意到。顾临渊再有伪装的天赋,他此刻也只有十岁,他仍然会露出破绽。

    他出身世家,读过很多书,即便流落至此,顾母也没落下对他的教育,都说读书能静心,但他平日里读书,无论是看或写,内心那越来越深的恨都没能缓解半分,却又不能发作,他装着温润无害的样子,装的倒也煞有其事,唯有那落笔时凌厉的笔锋,将他内心的偏激愤恨泄露出些许。

    但他这冰冷尖锐的字体,有时候也会产生些许变化。读书写字确实很单调,顾临渊并不真的热爱它,他只是没有其他事可做,在这单调的书写中,他偶尔也会走神,本来是在临摹别人的诗集,结果一回神,才发现自己写的东西跟诗集没有半毛钱关系。

    顾临渊看着纸上自己刚写的“树上长猫”四个字,这四个字不像他写的其他字那样尖锐冰冷,它圆润且平和,似乎在他走神想着那只猫的时候,笔触都不自觉放轻了。

    他看了这幅字一会儿,然后用一副貌似寻常的神态,将这张纸团成团丢进了废纸桶。再次提笔时,字体又变成了ㄇ澳茄,充满冰冷的锋芒。

    如此过了差不多有一个月,顾临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关凛也觉得不能再等了,是时候该打倒这个魔族,证明自己了。

    关凛觉得这一天对自己很重要,在对顾临渊动手前,他要ɑ厝ゴ虬缫幌拢因为这是他洗脱胆小鬼名号的第一步,是他人生的转折点,必须得隆重点。

    他在屋里闷头折腾了得有一个时辰,再出来时,那只毛茸茸的橘色虎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麦色皮肤,穿着威风的戎装,眉眼英气,却偏偏摆着张仿佛谁都欠他钱的臭脸的十岁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