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你不是说……不是说要帮我?”傅冶惊恐地看着他。 “当然是在帮你。”他笑了下:“你现在去自首吧,去牢里坐上几十年,避避风头。免得死的莫名其妙。” “我不……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傅冶费力地说。 “不要?由不得你。今晚十二点,我会把证据交出去,尽一个好公民的义务。” “你……你早就想这样对我了对不对!你这个人……” “怎么能这样想我?证据我自然一直都有,”傅野一点点把婚书折叠起来:“我只是觉得那个时候你还有点小钱自保,一招弄不死你。所以,确实是今天才有这个打算。” 他用最平和的话说着诛心的话语。 傅冶是自然知道他的手腕,此刻气都喘不顺。 他慌得六神无主,眼神四散,语不成调地说:“我……我要去找父亲,我要去找父亲。” “呵,真当自己还六岁呢?”傅野嫌恶地弯下腰看他:“怕是你六十岁都要天天求着他。又想让他去找我母亲麻烦,好威胁我?” 地上的人闷声不语。 “这次没用了,”傅野直起身:“上次我刚好碰见他们两个因为你的事吵架,替我母亲挨了一下,伤得很重。傅炙承为了你下这么狠的手。她死心了,打算搬出来。” “你最好赶紧去求你的父亲,好让我母亲下决心早点搬出来。”他蹲下来,轻声说:“我把宅子都帮她准备好了。” “你不能这样对我的……我是你的弟弟!” “哪门子弟弟?”听到这个,傅野藏不住眉眼里的厌恶,一刻也不想多呆:“今晚十二点前,你自己去还能少判几年。省得麻烦我举报你。” “哦,还有,”傅野去而复返:“你敢向她要一点钱,我就断你一根手指。” “不信你可以试试。” - 傅野下楼之后,就看到粉色小跑车仍然在路边停着等他。 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贺南初的人影却已不见。 “你哥哥呢?”傅野朝四周打量了下问晏姝。 “去和我mama打电话了,关于退婚的事。” 晏姝在暗示他,她刚刚已经退婚了。 看到在贺南初回来后,他主动要上去,晏姝的心情好了许多。 这说明,他还是在意自己的事的。 “哦,”傅野毫不意外地应了声,然后问:“你手机号多少?” “我?” 晏姝疑惑地看着他,她透露了这样重要的信息,他都不好奇吗!不奇怪吗! “嗯,电话,” “哦,”晏姝想起,他现在都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我之前的手机掉海里了,”她小声解释,然后报出一串数字。 片刻后,晏姝的电话响了。 她拿起来,余光看到是他在拨号。 “存下来。” “哦,”晏姝老老实实地把号码存进去,备注名想了下还是用的傅野两个字。 “背下来。” “……”晏姝撇撇嘴,直摇头:“我不背,太长了,11位数呢!” “呵,”他轻轻笑了下:“你平时背的谱子有多少个数字?” “那不是数字!又不是念做一二三……”晏姝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你还是我最喜欢的作曲家的儿子,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嘴里嘟嘟囔囔的,晏姝已经在心里背起来。 “778……”捏着手机,在心里默背到一半,她就被人打断。 傅野拉起她的胳膊,打量了下手指尖:“怎么这么红?” 她把目光挪到一边,小声嘟囔:“我用茶水泼人,不小心把自己烫到了。” 他轻笑了下:“这么笨?” 晏姝看着他止不住牵起的唇角,把手收回来。 她还以为他会关切地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拿水烫人。 这样她就可以告诉他自己今天有多勇敢。 可他都坐在这这么久了,一句话都没问她。 上楼前,坐在车里的时候还那么沉默。 一点点都不关心自己! 晏姝委屈巴巴地缩在车边:“反正又没人在乎我。” 他哑然,又笑:“这是什么话?昨天对你说了那样的话,我可一整晚都没睡觉。” “我也没睡。”晏姝小声嘟囔。 “哦,早知道你也一整晚没睡,还不如我们两个一起睡。不然好浪费。” “……你说什么话呢!”晏姝憋红了脸:“你们这些人都好坏。” “是,那给坏人看看,手起泡了没?” 晏姝伸出来,递到他面前:“应该没有,就是这块皮肤有点热。” “有点热?”傅野拿着手指打量下,然后笑:“这是要我给你吹吹?” 他的手指凉凉的,指腹圆润。 他就势低下头,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唇,晏姝心跳如鼓,有点别扭地把目光投到一边。 连个招呼都没有,跑车后门突然被人拉开。 贺南初大长腿一迈就进了车,直接仰在后排座椅上,长长地叹息一声。 “奇了怪了,今天一个两个都想占我meimei便宜?” 晏姝迅速地把手指从傅野手里抽出来,脸红红的,心虚地岔话题:“哥哥你打完电话回来了呀。刚刚你有没有受伤。” 可她的视线羞得一直聚焦在方向盘上,半点没有瞧她的哥哥。 真是女大不中留。 “我这meimei真的是,昨天把所有积蓄都给了眼前这个小白脸,”贺南初瞄了眼傅野,又不成器地看了眼晏姝:“今天又要把自己股票一半分给楼上那个渣男。明天再碰上个是不是要把剩下那一半也送人?” 晏姝耷拉着脑袋。 贺南初从后排坐直,伸手揉了把晏姝的脑袋,开玩笑地说:“珠珠,我后半辈子可不养你。我还要娶老婆的。” 晏姝懊恼地低头,算计着自己的小金库。 好像真的快空了。 “别听他的,我养你。” 第64章 木已成舟弋? 被哥哥听到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晏姝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像是在家人面前不再是个孩子, 而是一个成熟的大人。 一直躲在哥哥背后的小姑娘,现在一下子都要谈婚论嫁了。 有点羞馁和难为情。 贺南初在后面拍了下副驾驶位:“喂,你坐这干嘛?开车去。” 晏姝顺着哥哥的目光看了眼傅野。 她今日一直没顾上好好看他。 这会才发现,他的下巴冒出些青色的胡渣。 他的衣着依旧一丝不苟, 熨帖笔挺的衬衫和剪裁得体的西裤, 与脸上难掩的憔悴十分不搭。 她记得他有些洁癖的。 那看来,他真的一整夜没睡。 而她的一整夜没睡, 是夸张手法。 她昨夜抱着熊, 思来想去地琢磨傅野留的那句话。 在想清楚怎么办之后, 就渐渐入眠。 看来他真的因为昨晚那句振聋发聩的话,自责到没睡觉。 不过也对亏他点醒了她。 还没等傅野说话,晏姝就开始低头系安全带, 做着当女司机的准备:“不行的,他不能开车的。他经常头疼, 开车不安全。” 特别是今天他要是开车, 还算疲劳驾驶。 太危险了。 “真的吗?真的不是你们两个串通好的借口?”贺南初狐疑地打量着meimei和傅野。 这个头疼的借口, 他早就听过一遍。 在昨天早上和惦记他meimei的狼人摊牌的时候, 他要求要追他meimei得和他比试一场,他说自己头疼不能比。 “这个有什么好串通。”晏姝把安全带理顺指了指傅野:“他这个是老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