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他轻手轻脚的准备离开,慢慢挪到车门那边,背对着乔求。正要跳下车时,没想到乔求突然直起身,用力搂住江展心的腰。 江展心感觉背后有风吹过,不由一怔,然后突然就被紧紧搂住。短短一瞬间,乔求灼热的体温就顺着后背传了过来。他闻到了乔求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激动之余,竟然紧张的发抖。江展心回过头,只唤了句:“……小乔。”,竟然被冲上来的乔求咬住了下唇。 “……!”江展心被乔求从后面整个搂住,他第一次被人吻,别着头,惊讶之余,连膝盖都开始发抖。 乔求喘气声毫不压抑,神志不清的亲了亲江展心的唇后,就摸索着咬他的耳朵。炙热的气息打在江展心的后颈,带来令人难以承受的强烈感觉。江展心紧紧闭上眼,后颈处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伸手从后面搂住乔求的脖子,下一秒,那人的手就用力伸进江展心的裤子里,把他整齐的衬衫抻出来,并不熟练的摸到江展心的后背。 江展心睁大眼睛,向前伸手,勉强够到车子的门,挣扎了一下,颤抖着将门关上了—— (此处河蟹,哎,妹子们自己脑补吧。用手,用嘴,用腿……总之,除了没进去,什么都做了→_→) 乔求是被渴醒的。当他睁开眼时,只觉得小腿那边凉嗖嗖的,刚想抬头,就觉得脑袋好像要炸了,眼前什么东西都在晃。他呻吟一声,用左手扶住额头,艰难的转头看,想知道什么东西躺在自己怀里。 他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时至暮秋,早晚寒凉,外面下着细如牛毛的小雨,顺着用来透气而打开了一点点的窗户,稀稀疏疏的洒进来,恰好落在乔求的小腿上。乔求缩了缩腿,头晕眼花地朝旁边一看。 ——待得乔求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时,整个人好像突然变成了木偶,浑身僵硬,屏住呼吸,动弹不得。 他看见江展心倚靠着自己的右手,额前的头发挡在眼前。这样弱势的姿势,显得江展心小了好几岁。 但却让乔求心惊胆战。乔求大脑一片空白,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砸到他的脑袋一样。他连气都不敢喘,过了好一会儿,慢慢转头看向周围。 现在约莫是清晨四五点钟,天都没有亮,周围空间狭小,很是陌生。仔细看看,这里原来是车子的后厢。乔求惊恐地手足无措,因为他隐隐约约想起自己昨晚做了什么‘好事’。 ——他想起自己抓着江展心的手腕,把他压在身下,让他用手给自己摸,用舌给自己舔。 他想起江展心急促的喘气,恳求一般说小乔不要了,小乔慢一点。 他还想起江展心被自己弄脏的腿……以及,脸。 乔求记得自己弄在江展心脸上时,江展心脸上的表情。 江展心满脸通红,不知是羞是怒,惊讶到不敢置信。 乔求也不敢置信,低下头,脸一下子红了。他现在说不出的羞愧和后悔,深切痛恨自己酒后发疯的行为,越想越觉得害怕。如果不是江展心还躺在一旁闭着眼睛,乔求肯定已经左右开弓先打自己几个耳光了。 乔求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害怕的厉害,耳边好像有人大声斥责,抑或是让他赶紧逃跑。乔秋小心翼翼地从江展心身下抽出右手,连欲裂的头痛都忽视不管,一点一点地挪着身体。 只见乔求吓得浑身发抖,但硬是没发出太大声音——最起码江展心一直闭着眼睛。乔求蹑手蹑脚地从车上下来,几乎是一踩到实地,就夺路而逃。 乔求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他想起还在车上沉睡的江展心,想起自己做的错事,只觉得万死不辞其罪,他跑了很长一段路,跑得筋疲力竭,泪下如倾,越跑越慢。终于停下来时,乔求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脸。身上、头发都湿透了。 他看起来这么伤心,悔恨、懊恼……种种情绪一股脑涌了上来。 乔求觉得江展心肯定不会原谅自己。这种事情,让他怎么道歉?怎么解释? 不知过了多久,江展心睁开眼睛,缓缓从车座上起身。 他没有一点刚睡醒时的混沌模糊,双眼黑白分明,显得格外冷静。 江展心看向窗外,朦胧的雨景让人的心情都糟糕起来。 他摸索着想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结果摸到了一个方形的硬盒。江展心手里把玩着天鹅绒的硬盒,点燃香烟后深深吸了一口,突然发怒,把硬盒狠狠掷到地上。 江展心急促喘息,光着脚踩在车座上,双手抱在脑后,表情阴鸷,带着让人心惊的狠戾。 然后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保持着这样别扭的姿势,很久很久。 久到当江展心抬起眼时,就看见一个高高瘦瘦,浑身湿透的男人,正站在车外,有些无措地看着江展心。 江展心一下子愣了,心情从寒冬跨到初春,也只用了短短瞬间。 他打开车门,来不及穿鞋,像是怕乔求逃走一样,冲上前用力握住乔求的手腕。 乔求哭哭啼啼地和江展心道歉,含糊不清地说:“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和别人喝酒了……” 江展心沉默着,雨中没人看到他因为激动而湿润的眼,他喉咙微微动了动,一边给乔求擦眼泪,一边说:“小乔,回家吧。”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前几个月乔求一直努力工作,疲于奔命,没有好好休息。这会儿被吓了一次,第二天就开始发烧,咳嗽不停。 乔求和江展心搬到了一个口碑非常好的别墅区,闹中取静,临近大都市,可一进小区,就觉环境清幽,仿佛在这繁华的都市中开辟一个宁静的桃花源。 江展心喜欢独居,家里没请保姆阿姨,只有保洁人员定期过来,帮忙打扫。 自从乔求生病后,江展心就没再出去忙,每天在家里看书、陪乔求。最开始乔求病的起不来,却因为自己跟江展心的事情尴尬、为难,打电话给公司请假时不情不愿,拿被子捂住头,很害怕面对江展心。 可是在家里养病的这段时间,江展心闭口不谈雨天那件事,时间一长,乔求不再紧张,病也慢慢好了。 这时公司催他快回去,说是要跟乔求谈下一部戏的有关内容。 这天早晨六点钟乔求就起床准备上班。江展心平常六点半起床,尽管两人房间相距甚远,乔求还是轻手轻脚,生怕吵醒江展心。 刚搬进别墅不到一个星期,由于生病和尴尬,乔求有点躲着江展心的意思,除了吃饭,一直没出过房间的门。 这导致他收拾完毕准备出门时,在玄关处遇到了麻烦。 他发现自己竟然不会打开门口的那扇门。那扇门上有一把平行地面的把手,乔求下意识的往下压,就听见极为厚重的‘嘎啦’声。乔求一怔,随后用力按压,大门纹丝不动。乔求‘咦’了一声,双手扶住,上下搬动,却无论如何不能开门。 就在乔求和门较劲的时候,江展心已经听到声音,顺着楼梯向下走。他看乔求身上背着单肩包,就没问什么,上前用钥匙开门,口中说:“这门反锁了,要用钥匙才能打开。” 说完‘铿铿’两声,大门一开,乔求向外看,就见门外下起蒙蒙细雨,滚滚乌云从远方飘来,风声大作。 乔求额前的头发被风吹得向后倒去,露出少年白净的脸,他看见这雨,不知突然想起什么,非常尴尬的拉了拉衣角,向后退一步,别过脸说:“……我……去拿把伞。” 眼睛不看着江展心,转身就往屋里跑。 江展心也没跟过去,站在原地问:“你要去训练吗?” 乔求回答:“对。” “吃了早饭再走吧。”江展心淡淡的说。 乔求顺势回头。江展心刚刚醒来,还没换下睡衣,还穿一条夏季的睡裤,长不及膝,显得有些单薄。 乔求看到江展心的腿。那人腿部肌rou流畅、结实,病痛并没有对他的肢体造成严重的影响,但这种阴天,还是让江展心的膝盖泛起了一种诱人的浅红。那一刻乔求脑海里很清晰的闪过了一个词,一个并不太尊重、甚至有点下流的词,那词语让乔求脸突然热了起来,他迅速回过头,不去看江展心裸露在外的腿,匆匆忙忙说了句:“……好。” 秋天天气干燥,乔求咳疾未愈,早餐的牛奶被换成川贝梨汤,是昨晚就熬好的,放在冰箱里,拿出来喝时冰冷舒爽。 餐桌上还有几碟子小菜:白生生的豆腐上撒了几粒杏仁,醋拌海蜇,蜂蜜银耳。精致干净,酸甜可口。而且做起来都不费事,没过五分钟江展心就从厨房走出来,坐在乔求对面,口中问:“今晚回来住吗?” 乔求头低得快碰到碗了,很轻的点了点头,又怕江展心听不到,‘嗯’了一声。 乔求与江展心都默契的不提那天的事情,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江展心莫名有些气闷,什么都没吃,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乔求。 乔求手足僵硬,喝水一样把面前的汤汤菜菜都吃完,然后低着头,正襟危坐,脊背挺得很直,一点都不敢看江展心的眼睛。 就在他觉得江展心再这样看自己,自己肯定要开口讨饶时,江展心挪开视线,说:“走吧,我送你。” 江展心换完衣服,就看见乔求已经站在门口等自己,皱着眉,一副非常拘谨的模样。 乔求口中一直说: “不麻烦……哥哥了,我走几步没事。” 江展心不理他,心想从这里走出别墅区少说也要半个小时,这么大雨,怎么让你一人走? 江展心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让乔求坐在副驾驶上。 两人都没主动说话,发生那件事后,乔求第一次跟江展心重回现场。那天乔求太紧张了,一反映过来立刻逃跑,没有多深印象,所以在这辆车里坐了好一会儿,乔求才意识到这就是那天待得‘狭小的空间’,顿时觉得羞愧到无地自容,看都不敢看江展心一眼。 江展心也没什么反应,右手握在方向盘上。等车开到环越公司的大楼下,江展心抬起手刹,问:“你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乔求心想时间没准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江展心眼里滑过一丝低落的情绪,可又坚持着,不先行离开。 乔求撑着伞,呆立在马路边,直到后面的车鸣笛,他才说:“我也不知道几点。到时候给你打电话,行吗?” 江展心一怔,点点头。 “哥,我走了。”乔求背着包,最后看了江展心一眼,转过身去。 乔求人长得高,从背影看来,并不能看出他软弱的性格,反而觉得此人性格坚毅,有大担当。江展心看了一会儿,直到乔求的背影完全消失,才转过头。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上面有一条未读短信。 上面写了寥寥几字:【娱乐快报有照片,怎么处理崔宇?】江展心手指迅速移动,回到: 【压下去弄死他】 乔求不知道江展心这些阴鸷凶戾的对白,他重新回到了忙碌而紧张的工作中。 阿凌看见乔求,非常不好意思。在训练场人多,乔求的助理又一直跟着他,阿凌没来得及与乔求说话。直到午饭时,他才默默坐到了乔求身边。 乔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没有阿凌惹的事,就不会……他就不会……侮辱江展心。这件事乔求一想就恨不得撞墙,看见阿凌这个罪魁祸首自然不太高兴。 阿凌也不解释,夹了一块牛肝放到乔求碗里。 乔求犹豫了一下,张口吃下,示意原谅了他。 阿凌会意,高兴地笑了,激动地用手握住乔求的手肘,看着乔求的眼睛有些湿润。 乔求叹了口气,问:“你是怎么回事?” 阿凌跟着也叹了口气,迅速擦擦眼睛,不让别人看见这懦弱的证明,然后压低声音说:“那天晚上的杂种,哼,……” 他沉默了一下,乔求就懂了,低头扒了一口饭。 阿凌说:“我之前没忍住……揍过他一顿,本来想找他道歉。” “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阿凌眼神有点迷茫,“走一步算一步吧。” 走一步算一步。乔求吃饭的手一顿,似乎想遮掩什么一样,把碗端起来,放挡住自己大半张脸。 他现在对江展心是不是也是这种想法呢? 既不想完全忘记这件事,也怕江展心怪罪,听天由命,只看江展心是怎么想的。 江展心不提这事,乔求一边心安,一边焦躁。 他隐隐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奇怪。 乔求喉咙一哽,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