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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蕴:“.......”说谁财迷呢! 兜帽拿在手上,何蕴瞧着可谓凄惨,脸上红肿了一大片,腰间也隐隐作痛,最严重的是那手,被冰刺破,用一手绢包裹住,这寒冷的天,冻得手指发颤。 “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是马骋?” 马骋一怔,这该如何证明。 他眼睛转了又转,指指外头的通缉令说:“要不我领你去比对一下通缉令?” 何蕴瞪大了眼,还没开腔呢,那马骋便使着轻功一晃而过,不远处传来守卫的惊呼声,脚步杂乱。 这人,真真是和那不走寻常路的傅骁玉一般模样。 不过一会儿,那马骋便翻墙走到这巷道处,他这一跑不知道又把谁家院子晾晒的衣服取了来,不伦不类地穿着,连头发都换了样子。 马骋手拿着通缉令,展开细细打量,嘟囔着:“画得也太丑了......你比比,通缉令总不会骗你吧。” 何蕴:“......” 再三对比之后,何蕴别着手去拿腰间的物件儿,一个玉佩,转手便交给了马骋。 长生殿的情况,何蕴也没瞒着,将自己看到的说了一个遍。 马骋皱着眉,说:“蒋玉中了药?我去找苗远配个解药,你待会儿捎回去?” 何蕴忙不迭地摆手,说:“可千万别。” 马骋:“......?” 照你家大人现在这个作法,那中了药的蒋玉,一能自由活动时,头一个杀的便是那傅祭酒。 说过了宫中的事,马骋看着何蕴一身的伤,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何蕴回过神来,摆摆手,说:“没了,我这就走,劳烦您跑一趟。” 说完就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了。 马骋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下,说:“小何公公,你是有大功德的人。” 功德只有心善之人才认,等周崇上了位,这何蕴只怕是要往上爬个好几层才作数。 何蕴没理会他这神叨叨的话,背过身随意地摆了摆手,赶着去那金玉楼买片皮鸭。 冬日的严寒已经消散,四处都能瞧见春来的样子。 马骋翻过一个农家院子,将一身的衣物丢进灶台里头烧毁,自己则随手拿了一件短打披上,往屋子里头走。 “回来了?” 马骋点头,行了一个礼,道:“小严公公。” 严舟笑笑,说:“殿下正等着你呢,快进去吧。” 马骋应声,错身进屋。农家小院子,屋里不透光,十分昏暗。蜡烛的光亮也只能照亮一部分,周崇坐在那昏暗之中,严舟一走,他便没了笑意,嘴唇抿着,偶尔透出一丝极其瘆人的阴狠来。 看见马骋,周崇将面前的珠帘别住,说:“可有傅骁玉的消息了?” 马骋将何蕴的话转告,说:“一会儿我便将玉佩交给杨擎,只是这宫中侍卫颇多,如今尽在太子手中,只怕与守卫军打斗死伤惨重。” 周崇笑笑,说:“不止守卫军。” “还有别的兵马?” 周崇虽说能将南岸的文家军把控在手中,可南岸倭寇侵扰频繁,几月便要侵袭一回,守城都不够,并不能全然听他调动。如此一来,还有哪儿有兵马。 周崇遥遥地看了看某个方位,不执一言。 十万人往金林赶,可谓十分显眼,路过一个城池,便要被那县令留下休整一番。 镇国将军受伤之后不怎么爱喝酒了,以茶代酒喝了好几杯。 县令酒囊饭袋,肚子奇大,心中对这守着边关一年又一年的将军十分惊奇,觉得对方也不如传闻中那般可怖,反而像个普通小老头一般,说说笑笑,没什么不一样。 正说着,一个小兵突然出来,走到镇国将军那儿俯身说了句什么。 镇国将军未变脸色,却紧抿着唇,不见一点笑意。 县令感觉周边热闹的气氛一下就消失不见,士兵们喝着酒,眼睛却一直盯着镇国将军,似对方一个吩咐,他们便能掀开桌子杀人。 镇国将军垂着眸,说:“老夫年纪大了,不如你们年轻人能熬。今日多谢许县令作陪,老夫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镇国将军敬的酒,光耀门楣了。县令嘴角快咧到耳根了,连忙端着杯子去接。 喝完最后一口,镇国将军将那杯子倒扣,便起身离去,将领们一句话都不说,目送着人离去之后才重新开始喝酒吃rou。 县令府宅并不大,除开镇国将军和少将军住在府上,其余的人都住在驿站。 掀起珠帘,镇国将军皱着眉问:“你要闹到何时?” 文乐的脸崩得很紧,强忍着心中的情绪,手里把着那银枪,枪头还闪着光。 思竹见祖孙两人气氛十分不恰,便抢过文乐手中的银枪,说:“大半夜拿这沉得慌,我替少爷收着。” “放下。” 思竹看着文乐的脸色,小声道:“少爷,别惹恼将军......” 文乐却不理会,道:“放下。” 思竹叹气,看了眼镇国将军,垂着头跑了出去,把房门紧闭。 “你可知......” “我知道。”文乐打断镇国将军的话,道,“皇宫消息瞒得严实,千方百计才找到出口,知晓皇上、蒋公公连同不磷一齐被禁锢在长生殿。军队是文帝手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暗线,若我表现出半点急迫,明日消息便会传到周璋耳朵里,十万兵马能将金林碾碎,周璋狗急跳墙难免伤及不磷,只能这般一边修整一边慢悠悠地往金林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