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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琳点头,说:“秋初事儿多。” 老夫人琢磨一阵,把着簪子说:“这会儿给他指不定就被他赏给哪个丫鬟了,你替他先收捡着,免得来日后悔。” “是,老夫人。” 夏季炎热,早上起来太阳就遥遥挂在天边了。 休沐结束,文乐又要回到被人戏谑的宫中伴读生涯。镇国府里宫中还有一点路程,天都还没亮,思竹就把文乐叫了起来。 穿上正装,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 实在是来不及吃饭了,文乐眼睛都没睁开,端着一盘甜点就上了马车。 吃着吃着脑袋就靠在了马车上,随着马车晃动的角度,头一点一点的。 昨儿被傅骁玉那登徒浪子大变态臭流氓气得大半夜没睡得着,刚入睡就被思竹叫了起来,现在困得厉害。 拿了宫钥进去,可不能再坐轿子。 文乐在里头补觉稍微精神了些,左右揉揉确认没什么眼屎后,才下了轿子,恢复他那少年意气少将军的模样。 今天又是一月一次的儒学授课,又得和那傅骁玉见面。 文乐功课都没做完,仗着自己脸皮厚,大剌剌地跟在同样睡眼惺忪的周崇后头进了国子监。 耳朵如果和鼻子嘴巴眼睛一样,可以自行决定要不要看要不要闻要不要说就好了。 昨儿七夕,傅祭酒为少将军投壶一事,没一天就传遍了南朝。 今天肯定会被人叨叨。 “下月就蹴鞠比赛了,咱们下了学堂把队分了吧?” “就是,四皇兄每回都抢走最厉害的那几个公子,jiejiemeimei们都没得玩了!” “女孩儿家家的玩什么蹴鞠,让荣妃知道了,不让管事嬷嬷好好教训你一顿才怪!” “四哥!” 没有傅骁玉,没有傅祭酒。 文乐眼睛一亮,用手捅一捅周崇的腰,说:“蹴鞠比赛?” 周崇作为透明人,以前不懂事儿的时候也去玩过一次。被大皇子一个蹴鞠踹得鼻梁都断了,卧床休息两三月,这才不敢厚着脸皮往他们挤。 说是兄弟一场,其实就是个玩物,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周崇怯懦地看了一眼热闹的人群,说:“没咱们的事儿,到时候当个替补就行了。” “怎么就替补了,你不想赢啊?” 周崇生怕他声音太大,被人听到,拉了拉他的衣服,压低声音说:“你小点声......往年分成四个队,今年三皇子外出剿匪不慎受伤,正在宫中修养,应该就三个队比试。父皇到时候也会来看,赢了有好彩头。” 文乐眼睛亮亮的,到底是小孩儿,对比赛输赢还是很有兴趣。 “祭酒大人到!” 侍卫的话让皇子们不再叨叨,乖乖坐下听课。 文乐伺候在周崇身后,余光看着那傅骁玉进来。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就腰带是墨绿色,上头绣着木兰花。安静的课堂没人敢发声,直至傅骁玉走到中间,才陆陆续续有人躬身行弟子礼。 脚步声停了下来,文乐还弓着腰呢,没听见动静,微微抬头打量四周。就见自己面前黑了一大片,正对着那木兰花的腰带。 “怎么没戴那金镶玉?” 皇子皇女们:“......”哦! 文乐:“......”好不容易靠着蹴鞠转移了他人注意力! 第6章 冰湃果子 国子监非常大,五进五出,进了院门后就是正殿,南朝皇帝年幼都得来这儿走上一遭。 太祖皇帝立的规矩,非叛国恶行不得斩杀文人。 原本文人的地位就高,南朝皇子皇女受教育的地儿更不用说。傅骁玉生起气来,拿着那戒尺都敢往皇帝儿女身上招呼。 侧殿里安静得很,伴读们站得笔直。 听了傅骁玉这话,场面尴尬得厉害。 皇子皇女们眼睛滴溜溜的转。 八卦不八卦的不重要,主要是想知道文乐少将军为什么不戴那金镶玉。 文乐站在周崇后头,连带着周崇也受到不少视线追捧,低垂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塞到桌底下。 还好傅骁玉没任由这种尴尬的态势持续下去,收回眼神,拿着桌上的书,开始讲起那些晦涩难懂的道理。 文乐松了口气,听到周围失落的叹息声,又倏地把这口气提了起来。 怎么整得像他做错事一样? 傅骁玉一堂课能上一个时辰,上完还有别的事儿做。 人一走,课堂就哄闹着开起了玩笑。都是皇帝的种,文乐再发火也不敢上脸,只能眼观鼻口观心,就当自己年纪尚幼,还不了解男女情/事,一副老子就是听不懂爱咋咋地的架势。 难得有点八卦聊,春心萌动的少男少女们都说得有些过火。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负责上书法课的岳老夫子进屋,听到两句就上了头。 “祭酒大人有容有貌,才华艳绝,文乐还真就不喜欢?” “还不知事儿呢吧,都说镇国府管得严,你当跟你一样,十几岁通房小侍一大堆。” 岳老夫子气得直抖胡子,把抱进来的笔墨纸砚往桌上一放,吓得众人都端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一口一个通房,一口一个小侍,整天色欲熏心,草包一个,枉为读书人!”岳老夫子说着,指着那领头几个皇子骂。 皇子被骂不开心了,一旁的伴读只能上前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