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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把下巴放在林青浅头上,搂着她的脖子,思索了会,轻声说:“最讨厌的应该是仗着权财仗势欺人或者滥用权力的人吧。” 林青浅抬头,看着小孩严肃认真的脸,“是因为穆华成?” 宋清越点点头,眸子里带了丝恨意:“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林青浅凝视小孩眼中的愤怒,突然感到有些狼狈。 她有些着急地将小孩推到办公桌旁,起身,一只手扣着小孩下巴,低声说:“让我亲一下。” 宋清越瞪大了眼,弱弱地说:“林青浅,这是办公室!” “没人敢不敲门进来的。” 林青浅抬起小孩下巴,堵上了她的唇。 索求、占有。 宋清越沉溺在林青浅给予的狂风暴雨中,渐渐迷失,手无力地勾上了她的脖子,唇角轻启,发出浅浅的呜咽。 只是灵台仍然保持着一线清明,带着一点点疑惑。 林青浅这是怎么了? 笃笃笃,敲门声响。 宋清越骤然清醒,推开了仍不知餍足的林青浅。林青浅没提防她这一动作,脚下一个踉跄往后倒,好在倒进了椅子里。 小孩红着脸,轻声埋怨着:“你还在工作呢。” 林青浅眼神暗着,不知道是情\\欲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她压着眉间的薄怒,深吸一口气,冲外面说:“等一会。” 她凑到宋清越耳边小声的,带着一丝丝威胁的说,“以后不准随便推开我。” 小孩打了个哆嗦,点点头。 林青浅这才收起自己的“獠牙”,变回平日里宋清越熟悉的温和形象,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小孩有些乱糟糟的衣领,又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把桌上被两人动作打乱的文件简单收了收,坐回自己的位置。 “请进。” 竹觥面无表情走进来,身上换了件衣服,一看就是新拆的。眉眼间带着一丝丝疲倦但整体来说还算精神,见宋清越也在,讶异地挑了挑眉。 宋清越有些不太敢看竹觥的眼睛,毕竟刚才有人打她的小报告,还被奖励了。 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林青浅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冲竹觥点点头,甚至还带着一丝促狭的笑,“那个小朋友不是给你请了一上午假么,怎么就来了?看来小朋友对自己能力有些高估?” 饶是竹觥脸皮再厚,听闻这话也老脸一红,近乎是小声哀求,“小林总,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林青浅正色道,“我希望你好好说一说你的事。” “小林总……”竹觥刚开口,就被林青浅的手势打断了。 林青浅认认真真的看着面前的人,自己的心腹,轻声说:“我希望你不要再隐瞒,所有的事,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解决。”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开口,“我希望我们之间不仅仅是上下级的关系,而是可以更进一步,是战友,是伙伴。” 竹觥看着林青浅认真的表情,心中有暖流流过,她长叹一声,在林青浅办公桌前坐下,“这事,说来话长,还是从昨天晚上说起吧。” 昨晚 “今天我有些事,不留你了,等会直接下班吧。”竹觥今天一整天脸色都不太好,但对待金杉还是称得上宽容。 金杉兴奋地蹦了起来,欢呼,“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今天又不放我走了呢。我还推了我闺蜜好久之前就约好的蹦迪,他说带我去个新地方来着。” 竹觥笑容里带着一丝疲倦,拍拍她的肩,起身,“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她收拾了会东西,然后直接来到地下停车场,上车。 身旁的副驾驶上有满满一箱酒,按竹觥如今的身价,买最贵的国酒绝对不成问题。 只是身边那箱子里是满满一箱二锅头。 她在车里呆坐一会,驱车到江边某公园停下,下车,提溜着两瓶酒。 江风有些大,她默默地拧开盖子,先是浅浅嘬了一口酒,随后看向远方的万家灯火。 她掏出手机,点开相册,直接翻到底。 里面是一张三个人的合影,一个看上去有些秃的中年大叔傻乐的张着嘴,身边是一个比他年轻一些的女子,看上去风韵犹存,有一双诱人的桃花眼,最中间是一个小孩,大概十来岁,有些怕生,直愣愣地看着摄像头。 那个小孩赫然便是青涩的竹觥。 她凝视着这张照片,轻叹:“老家伙,你走了也有二十年整了,我每年都陪你喝喝酒,但你的叮嘱,我倒是一个都没完成。” “稍微停一下哈。”林青浅友善地打断,“这里可以解释一下吗?” 竹觥也不生气,反正都是要说的,“我的身世,您知道吧。” “嗯,资料上有。三岁亡父,六岁亡母。所以那个人是?” 竹觥轻声说:“我的小学班主任。” “现在叫班主任,以前可不这么喊,我也算是山里的孩子,尽管现在富起来了,二十多年前可还穷着。周围好几个村,就他教书。他教语文,也教数学,甚至美术体育音乐也是他教。” “您也知道,我六岁就双亲去世了,倒不是没有亲戚管我的饭,就是觉得女孩子不用读书,早点下地做农活找个人嫁了就够了。他跑到我亲戚家里,说我是适龄儿童,得念书的,说不用我的学费,只要我去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