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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周思齐自己也越来越忙,财富累积到一定高度,身边的牵挂多了,多少身不由己。毕竟一不小心,就会掉下万丈深渊。 “哎?”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周思齐笑了起来,“你要不要养个宠物?” “宠物?”褚余凡皱眉,干脆道,“不要!” “为什么?” “动物不该被养在家里。” 呃。周思齐愣了一下,他小时候家里养过猫咪和狗,外公外婆告诉他,养宠物前一定要做好陪伴它一生的打算,不然就会辜负一条生命。 他倒是没想到褚余凡拒绝的理由这么妖冶不做作。 “可是,养个宠物也许能增加你的音乐灵感?” 褚余凡挑眉,脸上写满了“为什么?” “你不是说音乐是这个世界最动听的声音,总不能说只给人听吧,动物也有享受美好音乐的权利啊?”周思齐绞尽脑汁,编了个歪理出来,“而且,你来这里也没和动物接触过,这样的人生不完整。” 褚余凡冷笑,“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下次去动物园表演一场?” 这下周思齐断定,褚余凡要不是脑袋卡壳了,就是迁怒自己不给他酒喝。 “猫很可爱的,又不黏人。”周思齐发挥商人本色,循循善诱地下套。 “有毛,还是哺乳类,热。” “那,鸟也不错,夜莺、金丝雀、鹦鹉这些,声音还好听。” “关在笼子里,不喜欢。” “乌龟?” “我养床头你愿意吗?” “……鱼?” 褚余凡翻了个白眼,指了指院子里的鱼池,那是别墅的设计师整出来的一汪池塘,最后被褚余凡烦躁的时候练习打水漂,每次周思齐找不到手表、皮带,银行卡之类的,就会跑来池塘捞一捞。 必定贼不走空。 周思齐想,你又不喜欢摸着毛绒绒的,又不要有体温的,脱口而出,“蛇?!”说完之后他自己打了个冷颤。 眼前浮现出褚余凡赤|裸着上身,一条雪白的巨蟒盘在他的身上,在他脸畔吐着蛇信,一人一蛇冰冷地看着自己,眼睛里冒出红宝石的光芒。 立刻停止了想象,画面太美,周思齐觉得承受不起。 周思齐:“我们去南极养企鹅吧!” 褚余凡正偷偷伸向放在阳台角落的威士忌,听他这么说,停下了动作,错愕地看了他一眼。 五天后,穿着厚厚羽绒服,戴着墨镜的两个高大身影站在船舷上,看阳光从浓密的云层中往海面撒下碎钻,头顶上海鸟盘旋。 空气中凛冽的寒意刺骨,周思齐终于在褚余凡脸上看见了久违了笑容。 船员们大多终日在海上奔波,也没人认出他们。第一天见面时,船长问两人“为什么来南极啊?” 褚余凡脱口而出,“看企鹅。” 船长花白的胡子笑得抖成一团。 看着船一点一点压过结冰的海面,优美地穿越令人窒息的狭窄海湾,褚余凡越来越开心。 和烦躁的都市还有拥挤的人口比起来,这里就是天堂。 巨大的冰川和冰盖逐渐展现,时间变得缓慢,他俩对视着冰山,默不吭声。 世界的尽头,原来是这样安静。 “你们那还有这个吗?”周思齐趴在他耳边轻轻问,褚余凡的耳朵雪白如玉,只有耳垂一点殷红,他私服的时候,除了这个耳钉,什么首饰都不佩戴。 褚余凡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们不被允许离开城市。” “那你们没有休息吗?” “休息就自己呆着了。” “那不会很无聊吗?” “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无聊又从何谈起?” 褚余凡出神地看着不远处浮冰上一只睡姿妖娆的海豹。 周思齐不满地用手指勾住他的下巴,强行把他的头转向自己,吻了下去。 在松软的雪地上徒步,看企鹅mama护着小企鹅一摇一摆地走着,褚余凡笑得倒在周思齐怀里,“像不像Mo摸?” 陈紫妍护着短腿的小雪球在草地上走路,和这一幕何其相似。 大笑过后,两人又同时沉默下去。任钰博性格火爆,公开多次表达了对媒体紧密盯着家人行踪的不满,最后在演唱会上直接摔了鼓棒,大喊着退出乐队,因为小儿子被闪光灯引发了癫痫。 “回去再和小博谈谈?”周思齐叹气。这么多年,几个人走得不容易,不能说散就散。 这也是最近褚余凡心情不好的源头。 褚余凡低下头,再度抬起的时候,眼睛明亮地快要溢出来,“我们一起再来这里吧,和他们一起。” 周思齐揉了揉他的头发,点点头,忽然又咧嘴一笑,“你知道企鹅是对伴侣很忠贞的动物吗?” 天空出现橘色的梦幻般的光线,上船离开之前,大胡子船长笑眯眯地问,“敢不敢挑战在南极的海洋里游泳?” 周思齐还没来得及细想,身边的褚余凡迅速把羽绒服一脱,长腿迈开,从岸边直接往海里冲了过去,矫健的身影美得像道极光。 流畅的动作简直媲美上一次演唱会上,他闭上眼睛从舞台上往观众中跳下去的毅然。 观众像浪花一样,牢牢地接住了他,然后又虔诚地举起他,从头顶上传递过去,一直传到蹲在舞台上伸出手的周思齐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