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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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鹤的实力究竟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江白鹤成名已久,绝对不会是浪得虚名之辈,而我所对他的了解,却全是依靠何处来的几句话,偏偏这个何处来,还不知道能不能够相信。 可事已至此,人手也都派了出去,再改变计划也不大可行,一是容易失去锐气,二来对方一旦反应了过来,以后再想抓住这样的机会,就难与登天了。 一想到这里,将心一横,牙一咬道:“不管了,江白鹤这次不现身也就罢了,他若现身,我正好和他算算老帐。我才不会管他是我的什么人,只要他敢挡我的路,我就敢拔他的牙!” 第365章 对酒悲歌 薛冰看了我一眼,摇头说道:“硬拼不是办法,兵家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不是还认识剑痴刀狂吗?能不能去一趟武陵山脉,将两位老人家请来?他们本就欲杀江白鹤,知道这个计划的话,一定会参与的。” “最不济,也可以从他们口中知道江白鹤的实力,那样起码我们有点把握。” 我认真想了想,摇头道:“不用了,何处来曾经让我杀了他们俩个,虽然何处来的目的不明确,立场不明确,但何处来这个人,不是简单的人物,他既然让我杀了剑痴刀狂两位前辈,起码透露出一个信息来,那就是我可以杀了他们俩人。” “那按这么理解的话,剑痴刀狂两位前辈,已经不是我的对手,如果我都挡不住江白鹤,请他们来,也只是让他们身陷险境而已。” 紧接着话锋一转道:“别想那么多了,正好你来了,给我看看这招数怎么样?”说着话,运起修为,注入五行之刃之中,不断转换,将五行之刀献宝似的亮了一遍。 薛冰一见就点头道:“好手段,五行随时转换,可针对对方的不同手段,以五行相克之理切换,对敌之时,省却了不少的时间,时间就是效率,自然好的很。” 我哈哈一笑,收了五行之刃,走过去手一伸将薛冰拉入怀中,我还精赤着上身,现在天气转暖,穿着本就单薄,薛冰顿时就羞红了脸,挣扎道:“你别这样,万一蓝小姐和千影看见,又该取笑我了。” 我一笑道:“这有什么好取笑的,两公婆亲热,天经地义。”说着话,故意将薛冰揽得更紧。 薛冰轻叹一声,放弃了挣扎,娇羞不已看着我道:“刚刚我们还夸你最近长进了许多来着,这一转脸,就露出了狐狸尾巴来了,眼见大战在即,你还有心情想男女欢愉之事,当真无可救药。” 我哈哈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男女欢愉之事,要不,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就顺水推舟一下?”说着话,作势就要将她抱起。 薛冰轻笑一声,面色绯红,娇笑着跳开,一转身跑了出去,边跑边笑道:“我去找蓝jiejie来陪你。” 其实我哪有那心,只是见薛冰情绪紧张,故意闹她一下,让她缓解一下压力罢了,大战在即,这是我们第一次反击,事关士气,我丝毫不敢松懈,她一提蓝小姐,我倒怕了。 见目的已经达到,哈哈一笑,穿上衣衫,下了楼来,三女正笑成一团,我凑了过去笑道:“什么事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 蓝小姐妙目一撇,娇笑道:“薛冰刚才下来,说你饥渴了,让我上去陪你呢!jiejie当然乐意奉陪,正想拉着薛冰一起上去,来个两女共夫,你就下来了,这么好的机会,可就浪费了啊!” 我自知调侃不是蓝小姐对手,也不敢接话,哈哈一笑,正要转移话题,电话忽然想了起来,拿起一看,却是郭老二,最近事情一件接一件,确实好久没和他联络了。 当下接通电话,笑道:“二哥,怎么想起我来了?是不是又在哪淘换到好东西了,请兄弟喝酒庆祝一下?” 反正我们也要出去迷惑天枢的耳目,和郭老二喝酒,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好些日子没见他们夫妻,倒还真挺想他们的。 郭老二在电话里笑道:“哪有什么好东西,现在古玩市场这么发达,想捡漏简直难与登天,这不是快五月端了嘛!你嫂子自己包了点粽子,让我喊你们来尝尝呢!” 我一听顿时乐了,笑道:“还有这美事,还是嫂子好,想着做兄弟的,这样,让嫂子带上点粽子,咱们酒楼吃去,我请。” 郭老二也不推辞,应了一声,两人约定了地点,挂了电话,我转头看向三女笑道:“走着!郭老二媳妇请我们吃粽子呢!” 三女一听也都乐了起来,四人一阵出了门,打了辆车,直往闹市区而去。 路过蓝小姐服装店的时候,蓝小姐喊停了车子,几人下了车,进店里转了一圈,好在店里一切都上了轨道,蓝小姐在与不在都无所谓就是。 出了店门,蓝小姐一眼就看见了她那辆红色敞篷,根叔早安排人给开到了店门口,只是几日没开,车上落了些灰尘。 蓝小姐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我心里却微微一疼,自己的女人,连车子都不敢开,自己这混的也有点太窝囊了,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让北派猎杀重振声威。 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急忙岔开话题,带着三女找到酒楼,这家酒楼正是当初我和郭老二第一次喝酒的地方,所以印象特别深刻,好几家酒楼一并排,我总是一眼就能看见他家的招牌。 四人进了酒楼,郭老二夫妻已经到了,还带着娃儿,大胖小子肥嘟嘟的很是可爱,自然免不了要被三女捏弄一番,几个女人迅速混成一片,话题围绕着娃儿就聊上了,完全不管我和郭老二两人。 大家落坐,点了菜,郭老二要点酒,我没让上,乌鸦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不定就回来了,这个时候,一滴酒我也不敢沾。 郭老二是混过社会的人,一见我不让点酒,就知道我肯定有事,顿时将脑袋凑了过来,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不?” 我不想让郭老二知道我们的事情太多,这对他来说不是好事,当下就笑着小声道:“你没看我两个媳妇吗?晚上准备圆房呢!哪能喝酒。” 郭老二哪会不知道我在糊弄他,见我不想说,哈哈一笑盖了过去,说道:“这自然是美事,不过兄弟,两个你对付得过来吗?” 我哈哈一笑,将话题扯到古玩上,郭老二说了一些趣事,将大家逗的直乐。 就在这时,隔壁包间内忽然有人唱起歌来,歌声一起,我就是一呆,这声音之中,充满萧索之意,并且略带杀伐之声,歌声一入耳,我脑海中竟然自动浮现出金戈铁马两军交战之后,战场上满地尸体遍目疮痍的画面来。 我心头一惊,对薛冰和千影递了个眼色,两人当然也听得出来,一起小心戒备起来,郭老二一家三口也在这里,万一对方动起手来,局面对我们将会十分的不利。 可随即那歌声一转,顿时一股悲壮之意传来,大有风萧萧兮逆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势,唱到后来,歌声之中已经隐带呜咽,竟似唱哭了一般。 我心头一动,忽然想起一个人来,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先吃着,我出去一下。” 出了包间,顺着声音,到了另一个包间的门,闭目感知,感知一入包间,就看见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正一个人独坐在一张桌子边,唱几句,拿起面前的餐碗,一口喝光,旁边已经放了三个空瓶子,点了一桌子的菜,却没动几筷子。 那汉子看上去约有四十多岁,长发披肩,浓眉虎目,鼻若悬胆,阔口无须,当真是相貌堂堂,而且身材魁伟,宽肩厚背,顾盼之间,更是气宇轩昂,一个人坐在哪里,对酒悲歌,当真是狂态毕现。 我一见此人,就知道此人一定是个高手,此时出现在这里,只怕绝非偶然,只是不知道是敌是友,当下也不敢妄动,收了感知,转身就要走开。 谁知道我感知一收,包间内的那汉子就扬声道:“外面的朋友,既然来了,又何必离开,进来陪我喝一杯。” 我一听心头又是一动,此人中气甚足,语气之中,也没有敌意,当下正要转身推门而进,薛冰却忽然从包间内走了出来,显然是担心我。 我对她一递眼色,示意她回去保护好郭老二一家三口,自己一咬牙,推门而进,一进门就对那汉子笑道:“刚才小弟听到大哥歌声之中悲壮豪迈,情难自已,不自觉的想来见识一下,多有冒犯了。” 那汉子浓眉一扬,看了我一眼,一挥手道:“请坐!既是同道中人,又何必矫情。” 我也不客气,大步过去坐下,刚想说话,那汉子手一伸就递了一瓶酒过来,说道:“见面即是缘分,来!先干一碗!”说着话,伸手摸起自己面前的餐碗,一口而尽,伸手又给自己倒满。 我笑道:“这位大哥,我不喜饮酒,喝酒就不能陪你了。” 那汉子翻眼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也不说话,自行端起酒碗,又对我一举,一口而尽。 我一见这是躲不掉了,当下笑道:“大哥好酒量,看样子我这不喝是不行了,不过我这酒量比不上大哥,你三碗我一碗如何?” 那汉子一点头道:“好!”自行给自己倒满,端起碗来,对我一举,第三次一口而尽,伸手一抹嘴,大呼痛快。 我一见这家伙是酒桶啊!一碗对三碗自己估计也喝不过他,可话已经说了出去,也收不回来,只好端起碗来,一口而尽。 第366章 狂在骨子里 那汉子伸手又开了一瓶,给自己加满,端起来就要喝,我急忙阻住道:“大哥,别喝了,我最近可能有事,实在不敢陪你,要不你看,改天行不?” 那汉子将酒碗一放,看了我一眼道:“你想杀谁?” 我听的一愣,马上笑道:“我只是有事罢了,而且酒量确实不佳,害怕醉酒误事罢了。” 那汉子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刀子一样,随口说道:“你的酒量当然远不如我,不过再喝两碗也不至于醉了,言谈之中却颇多推辞,显然是有心事。” “加上你双目泛赤,眉生杀气,不是要去杀人还能是干什么?不必瞒我,你只需陪我好好喝酒,等会将要杀之人的姓名告诉我,我去替你杀了就是。” 我心头一惊,这汉子的目光好生犀利,从我的言谈之中,眉目之上,就能推算出我要去杀人,看似粗豪,实际心细如发,果然时个厉害角色。 而且言谈之中,豪气冲天,过于霸道,好像杀个人对他来说,就跟宰个鸡一般简单,只为了让我陪他喝酒,就答应替我杀人,分明是视人命如草芥。 谁知道我刚想到这里,那汉子又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随便就答应帮人杀人,太不尊重人命?我虽然很少在奇门走动,却也分得出是非善恶,三大杀星所作所为,早已经在奇门之中传了开来,我自然知道你们所为之事,皆为正途。” “你要杀之人,自然是该杀之人,该杀之人,有何杀不得!何况,我和你父皆名列六大狂人,互相敬佩,更和你母关系匪浅,伸手帮你,也是情理之中。” 我顿时一愣,脱口而出道:“你认识我?” 那汉子端起酒碗,又一口喝干,才一摇头道:“不认识,可奇门之中,成名之辈我却几乎全都知道,其中没人和你的特征对得上,你这么年轻,却敢坐下和我对饮,就凭这份气度,除了近日风头强劲的三大杀星,还有谁配拥有。” “我虽然没有和你们三大杀星照过面,却也知道乌鸦背生双翅,马平川冷煞凛冽,唯独你王小华和常人无异,这么一想,除了你还能是谁?” 我一听顿时大感佩服,此人心思之快之细,当真厉害,当下急忙笑道:“这就不公平了,大哥已经知道我的姓名,我却还不知大哥的姓名叫什么?” 那汉子看了我一眼,自顾倒满酒碗,又一口喝光,才说道:“你不是已经猜出我是谁了吗?还装什么幺蛾子!” 我双目一亮,急忙追问道:“大哥果然是六大狂人之一的楚悲歌?盛名之下,果然无虚,当真是好汉子。” 楚悲歌冷哼一声道:“当年我虽为佩瑶的四大护卫之一,却将佩瑶当作亲meimei一样看待,佩瑶也将我当成兄长,就连王越山见了我,也得尊称一声楚大哥,你之前不确定我的身份,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我是谁,还张口大哥,闭口大哥,可知尊卑?” 我急忙改口道:“我错了,我错了,楚叔你出现在这里,不会是只为了来喝酒吧?” 楚悲歌哈哈一笑道:“这才像话,我楚悲歌要来就来,要去就去,管天下不平之事,杀天下该杀之人,世界之大,任我遨游,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因为这里有我该管的事,有我该杀的人。” 我心头一凛,这楚悲歌也够狂的,他这种狂,和天第三、父亲、聂狂人又有所不同,父亲我没相处过,只是从义父等人的描述中知道,父亲的狂是行事狂妄,得理不饶人,不得理也不饶人的那种。 而天下第三是自尊自大的狂,天下之大,奇人不知凡几,自称天下第三,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虽然他确实有真才实学,可自尊自大依旧是跑不掉的。 聂狂人的狂,却是痴狂,斗命斗天斗自己,痴狂疯癫。这楚悲歌的狂,却是发自骨子里的狂,天生就这样,这种人就算死,也绝对是站着死。 虽然我明知道他不会是来和我为难的,可还是忍不住问道:“不知道楚叔来这里杀谁?” 楚悲歌一抬手,一碗酒又下了肚,恨声道:“天下第三!” 紧接着“啪”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之上,震得整张桌子都一抖,桌面圆盘玻璃都被震碎了,酒菜撒了一地,怒声道:“自从这厮害得佩瑶被囚禁之后,我就满世界的寻他,这厮始终不敢见我。前些时日,我得知他们袭击了北派猎杀总部之事,知道以他的心性,必定会赶尽杀绝,不会放过你们,所以才日夜兼程的赶来,没想到刚到这里,就遇上了你。” 我一听大喜,急忙说道:“如此正好,楚叔你可得帮我,我正为天下第三头疼呢!北派猎杀被袭,死伤惨重,几无人手可用,楚叔你来的可真及时啊!” 谁料那楚悲歌竟然眼一翻道:“我杀天下第三,只是因为他该死!可不是为了帮你,男子汉大丈夫,要功名要伟业,得靠自己双手去打去拼,指望别人帮,可不算好汉。” 一句话说完,身形已经站了起来,手一挥道:“你不要企图网罗我,我一向独来独往惯了,天下第三出现之时,我自会出现,就此别了。”说完一转身,自行走了,丢下我一个人直发愣。 随即我就明白了过来,这些家伙一个个都狂傲无比,哪会愿意屈居人下,就连我父母也得叫他一声大哥,他哪会愿意跟随我做事,此去暗中帮忙,反倒更显洒脱。 当下一明白过来,随即回到自己包间,将楚悲歌的事情一说,三女自然也高兴异常,郭老二夫妻虽然不知道楚悲歌是谁,可一听说是帮我的,马上就开心了起来。 几人吃喝完毕,结账之时,老板竟然将楚悲歌那一桌的酒菜以及损失也算在了我们头上,敢情那楚悲歌竟然没结账,几人相视一笑,结账出了酒楼。 和郭老二夫妻告辞,我带着三女在闹市中晃了一圈,奇怪的是,却没有发现什么扎眼的人物,更没有人跟踪我们,当下心生疑惑,不敢再晃荡,正准备打车回去,忽然前面一阵人潮涌动,许多人大喊道:“打架了!打架了!” 我们四人对视一眼,急忙围了过去,许多百姓已经围成了一个大圈,我们挤入人群一看,顿时全都一愣。 只见那楚悲歌也不知道从哪找了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面前跪着几个人,已经个个都被他打的满面鲜血,领头的正是那个被我教训过的金哥。 旁边已经围成了人墙,百姓纷纷指指点点,我一见那金哥口鼻蹿血,牙齿也被打掉豁了几颗,顿时就乐了,不知道这家伙又干了什么坏事,被这楚悲歌撞上了,活该他们倒血霉。 那楚悲歌坐在椅子上,冷然的看着跪着的几人,森然道:“你们几个,偷窃不成,竟然明抢,青天白日,就敢如此为非作歹,平日里想必不是什么好人,说吧,你们想怎么死?” 我听的一愣,虽然说这几个家伙确实该死,可他们毕竟不是奇门中人,如果就这么杀了的话,这是不是太狠了点。 刚想到这里,那金哥已经磕起头来,连声哀求,楚悲歌一见,满面不屑之色,站起身来,走到那金哥身旁,伸手在他肩头一拍,随即迅速挥手,连续在那几个混混的后背上都拍了一掌,一挥手道:“滚吧!” 周围百姓显然都被这几个家伙欺负久了,见楚悲歌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顿时扬起一阵嘘声,纷纷散去,就连楚悲歌坐的椅子,也被人搬了回去。 我却看的心头狂跳不止,楚悲歌刚才拍他们的这一掌,分明是奇门术中的灭魂手,但是却留了一点力,暂时不会发作,这几人暂时看着是没什么事,可三天一过,魂魄散去,就会形同痴呆,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狠毒。 人群一散,楚悲歌已经看见了我,对我一点头道:“小子,记住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不要因为他们不是奇门中人,就放任不管,我们的目的,是为了保护百姓,只要他作jian犯恶,我们就应该除了。” 一句话说完,大步而走,片刻已经消失在人潮之中,我们四个面面相嘘,我一时没能转过弯来,也不知道他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 不过我对这楚悲歌已经完全改观,这人不但狂傲,而且出手极狠,几个地痞流氓作恶栽到他手里,都下这么重的手,看来死在他手里的人,数目只怕少不了。怪不得当时在东海遇到南疆五丑的时候,那老大就说他们当年曾被父亲和楚悲歌追杀的无容身之处,碰上这么狠的一个主,绝对不是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