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清韵殿霓凤前来
戴青颜望着前面久坐不去的女人唇角含着几分笑意,话语当也愈显温柔:“不知道公主府可还能住得惯?” “多谢娘娘关心,一切尚妥。” 月灵儿微笑着应了一声,那微含霞光的眼眸含着几分异彩纷呈,虽然不亲但也不远,这适可而止的做法让戴青颜颇有好感。 “听说陛下准许你入朝听政?” “是。” 戴青颜闻言点了点头,其实当初御封月灵儿为霓凤公主的时候宫御便提过这样的事情,当时御史台也曾经闹过一阵子,可后来宫赢的事情让这事淡化了一些,那些被下狱的臣子也最终放了出去。 “日后御前行走要恪守本分,免得被御史台那些老顽固抓到把柄。” “诺。” 戴青颜对于她如此服从管教当微微有些诧异,在她看来这姑娘长于星月岭,生于星月岭,她身上那不受拘束的性子纵使收敛的了一时,却收敛不了一世,可从现如今的情形来看她身上当比以前更加恬静自然了。 “你今次进宫是为了收拾东西,那么本宫便也不留你了。” “是。” 等月灵儿退出去戴青颜才微微叹息了一口,真真一个滴水不露的主,也怪不得宫御那般自傲的人会如此看重一个女人。 ——其实戴青颜不知道的是,宫御虽然看重了月灵儿的沉稳与识时务,可更多的则是因为她凤氏嫡脉的身份,日后一统这可关系到安内攘外之用。 “娘娘,霓凤公主年龄也不小,不知道……” 听着娇若的话戴青颜眉头微微轻蹙,她自然知道娇若担心的是什么,可宫御当初既然认她为义妹,那么便绝无更改的道理,这一点她还是相信他的。 “她的事情陛下应该早有决断,本宫便不去搀和了。” 戴青颜所料不差,宫御对于月灵儿的亲事也确实颇为头疼,故而对着一旁的刘谨无奈至极地冷哼了一声:“让你在京城世家子弟里面选一个人这么难吗?” “陛下,您……您不是为难奴才吗?您貌似一时间也挑不出来……” 后面一句完全是低喃出来的,可宫御还是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头,而刘谨看到他挑眉轻横的样子更是牢牢闭上了嘴巴。 “这诺大的京畿难道就没有一个适龄的青年才俊?” 一旁的刘谨摸了摸自己的前额,别说适龄了就算不适龄的也没有几个,这霓凤公主长的和花一样,可她身份毕竟特殊,如今这紧张时期谁敢抛出这橄榄枝? ——若是让未婚的世家子弟都知道自己头上悬着一把剑,恐怕瞒着便将自己的婚事定下来了,毕竟谁也不想娶一个比自己还厉害的娘子在房中。 “平素说要给朕分忧,一到这等紧要关头都变成哑巴了!” 旁边几个心腹也微微抹了抹汗,虽然说快入秋了可这禁不住帝王的怒火炽热啊,烤的他们这小心脏是砰砰直跳。 “霓凤公主的事情,微臣觉得还是要看缘分。” 兵部尚书原本是来汇报上一次北疆贪污一事,以及北疆军师变动,却没有想到会被这件事情缠住。 ——能让帝王忧心的事情不多,这霓凤公主的婚事应该算是一桩。 “缘分?这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一句话让兵部尚书快速退了回去,而一旁的白启泽等人纷纷低下了头,看着他们这般模样宫御冷哼了一声然后向着殿外走去,那模样明显是不想理会他们。 等宫御离开,旁边一个大臣才微微抬头:“刚才陛下是生气了吗?” “应该是心烦吧!若是生气,被轰走的就应该是我们了。” 白启泽说了一句便抬起了脚步,这霓凤公主虽然是一助力,当同时也是一麻烦,这先决麻烦若是不能解决陛下敢重用吗? 戴青颜没想到前脚送走了月灵儿,后脚宫御便赶了过来。她本来看着关于六宫的琐事,如今他一来这些事情也只能搁置一旁了。 “陛下怎么来了?” 这会儿朝议虽然结束,可正是批阅奏折商量重事的时候,他居然如此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的凤藻宫。 “闷得慌,出来走一走。” “哦……” 戴青颜轻声应了一声,当也没有追问他被何事纠缠,因为何事烦闷,毕竟帝王心反复难测,今日的话语极有可能成为他日的屠刀,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想着如何趋利避害,可这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放在宫御眼中便硬生生有几分碍眼,心绪比刚才愈加烦躁了起来:“你对朕的事情似乎有些漠不关心?” “……” 戴青颜懵了好一会儿才清了清自己的喉咙,声音含着几分无奈:“陛下,能让您心烦的必然是朝堂要事,臣妾多问恐怕有所不适。” “是吗?那么朕承乾殿朝议的事情梓潼是如何得知的呢?” “陛下……” “你掌管六宫,在各宫安插人手朕也不觉有什么不妥之处,甚至在承乾殿摆放人手朕也没说什么,可朕不喜欢那你这般阴奉阳违。” “是……是臣妾不对。” 看着她欲要下跪请罪的模样宫御眯了眯眼睛,一只手伸出去托住了她的手:“朕可以骄纵着你,宠溺着你,但绝不允许你对朕有二心。” “臣妾不敢……” 戴青颜被他几句话憋的有气无力,原本以为承乾殿安插的人手不会被拔出来,却不料他这是门儿清,此时戴青颜更加明白眼前的男人不是她可以撼动的。 “是不敢还是不会?”宫御对于她的回答不甚满意,合着自己刚才这么多话都白说了是不是? 戴青颜听着他这不耐烦的声音立刻改过自新地道:“臣妾刚才口误,自然是不会,陛下文承武德……” “得了,歌颂朕文承武德、武韬武略的还差你一个?别马屁拍在马蹄子上。” 宫御说了一句便躺在不远处的贵妃椅上,而戴青颜摸了摸鼻尖只能恭敬地坐在一边,他这话能说出来是不是就代表着不会追究? ——这帝王心最怕的便是难以琢磨,只要讲开了应该便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承乾殿的人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