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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卿颜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了?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有没有感觉好点?” 慕君年被师尊扶着靠在石壁上,他的视线好似随意地落在了画卿颜身旁的两只灵兽身上。就那么不咸不淡的一眼,看得两只小家伙头皮一麻,僵在地上不敢再动,也不过一瞬,慕君年就不着痕迹地把视线移开。 他低垂着眼帘道:“多谢师尊关心,我已无大碍,身体都恢复的差不多了。”说着便又闷声咳了几下,画卿颜还没放下的心又往上提了几分。 师尊道:“你这叫已没什么大碍了?” 他难受又心疼地在慕君年的背后拍了拍,替他顺气。 “说来这也是为师的错……”画卿颜看着慕君年这般样子,心中愧疚难安着。此刻是想到什么,便就说什么了,“若不是我将你丢在那千针林针,让你独自一人面对两头千年灵兽,你也不至于受如此重的伤。” 慕君年原本还在闷声咳着,此时听着师尊口中所说的话,突然沉默安静了下来。他眼底眸光微动,面上却是沉静一片,声音低沉道:“师尊是为历练我才如此,不怪师尊。是徒儿没用才受的重伤,师尊……不必自责。” “你尚且连金丹都未结下,还要如何‘有用’去对付得了千年灵兽,何况还是两头?”画卿颜深呼一口气,轻轻理了理慕君年身前的发丝,叹气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要将你丢下,独自一人面对如此险境吗?” 慕君年愣了愣,随即低下眼眸,遮去眼底的一片暗沉。他一字一句缓缓开口回道:“人只有在面临生死之际时,才能激发出极限。” “呃……是这样没错。”画卿颜听着他的话竟一时无法反驳,“但也不全是这点。” 师尊道:“其实那两头千年灵兽是你母亲,璇玑夫人留予你的。” 慕君年蓦然抬起眼帘,原来……师尊果然早已知晓,他的生身母亲其实是天都灵府的——璇玑。 前世他被商贾所收养,在慕府长大。今世却是收养在了一户平平无奇的人家中。但不管他被何人收养,他的母亲璇玑夫人都早已不在人世了。 魔种降世势必会引起妖魔动乱,群妖肆起。那时已耗尽灵力修为的璇玑夫人,又如何能对付的了众妖魔?即使身旁有两头千年灵兽的守护,她又怎么还有力气,将刚生下来的孩子送由他人收养照顾?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时途径此地的师尊,救下了频临死亡的她。但此刻,璇玑夫人已是强弩之末,再灌入灵力进去也无济于事。于是,母亲于临死前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了清风仙尊…… 慕君年脑海思绪万千,虽看起来不可思议,但实际上他也猜出了十之八¨九。 慕君年深深地闭上了双眼:那为什么……前世师尊从未说过? 而今日,却突然提起。 画卿颜也不知为何要同慕君年解释这些事,他拥有璇玑夫人的血脉,对受了契约束缚的灵兽具有绝对的压制性。而且灵兽会忠于契约者的后代,是不会在真正意义上伤害到血契之主的。 画卿颜摸了摸鼻子道:“此前你身受重伤之时,本正在与灵兽结下血契。” 结果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出手救下了徒弟。顺便也把人家在危机关头中,被动结下的血契给打断了。 “喏……”画卿颜身体微微向后一转,把地上的两只小家伙给抱起,放到慕君年眼前道:“这两只小家伙,就是此前你与之相斗的两只巨型灵兽。” 慕君年微垂眸,眼底一片平静,静静地凝视着身前的这两只形似小奶猫的东西。 画卿颜看慕君年一脸严肃,还以为他是不相信,便解释道:“它们只是缩小了身形。” 慕君年当然知道这是那两头千年灵兽,变幻缩小后的模样。当初他就是看到它们缩小后装蠢卖萌的样子,严厉禁止不许在任何人面前变幻身型,尤其是在师尊面前。 他竟没想到,守过了前世,却没防住今世。 看着师尊眼底对这两只小灵兽遮不住的欢喜,慕君年手指都捏响了。 他不易察觉地深吐了一口气,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你与它们之间的血契,还未完整地结下来。”画卿颜道:“正好你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便在一旁帮你守着。” 慕君年蓦然抬起眼眸,定定地看着师尊,“师尊,是想让我与它们彻底地结下完整的血契。” “不然呢?”画卿颜微微偏了偏头,“你们之间已建立了联系,结下血契不过是迟早的事。倒不如为师现在就在你身旁把关,也免得你万一出了什么差子。” 前世慕君年是误打误撞地与这两头灵兽结下的主仆契,其实真正意义上的血契并未结完整。那时慕君年自昏迷中醒来,便变得更加沉默了,几乎都未曾主动与师尊说过什么话,更别提起无意中他似乎与灵兽结下了什么契约。 那会儿画卿颜也是心中有愧还藏着事,徒弟与他生分他倒也求之不得,恨不得每日躲徒弟躲得远远的,哪还会主动给他普及这些,还帮他护法啥的? 慕君年闻言后陷入了沉默,画卿颜竟一时猜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 良久,慕君年才眸光微微晃动了一下,哑然道:“那便……有劳师尊了。谢谢……” 关于与灵兽结下主仆契约,修真界自是有记载的。画卿颜正好就在慕君年旁边,一边替他把关一边教授他结契的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