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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从南王府的屋檐上跳下来,神采飞扬的,“我前段日子听说你从狄飞惊屋里出来,连荔枝酒都不敢喝,这不给你带来了。” 祝红尘神色奇怪:“什么叫从他屋里出来?等等,这种事你怎么知道?” “六分半堂从来都是江湖焦点,大堂主狄飞惊却是其中最神秘的一个,见过他的人都很少,故而有点传言都能被传得天花乱坠。”他在她身边石凳上坐下,也不见外,拿起桌上的李子放进嘴里,然后被酸得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祝红尘喝口荔枝酒,笑出了声。 “呸呸呸!王府的李子也是酸的啊。” “是你运气不好,”祝红尘捡了一个吃,嘴里荔枝酒和李子的味道混合怪怪的,“我这个就还好。” 陆小凤瞅瞅自己手里的,再瞅瞅她手里的,不是很想认下运气不好这种形容,突然眼眸一亮:“对了,楚留香呢?他比我还早出发,怎么没到?” “你们两个还约着一起来?” “听说了你和狄飞惊的传闻,他当然赶着来了。” “你们两个真是八卦。” 陆小凤:“……” 她直成这样,狄飞惊何方神圣惹得她动了心? 祝红尘整天思考篡位的大脑琢磨出不对味来,“我和狄飞惊也就喝喝茶、踏踏春,没几天的事,你们来的也太快了吧?” 陆小凤说道:“其实楚留香早猜到你来汴京了,他早一步,我呢,来这查案子,路上碰到了,约定比比轻功,没成想是我早一步。” 说话的功夫,楚留香从天而降,折扇一展,翩翩公子仿若从画中走出,步入凉亭,“我可是全听到了。” 陆小凤笑道:“莫非楚香帅输了还不认账吗?” “路上碰到了我那三个妹子,总要先安置她们。”楚留香笑着坐下。 陆小凤眼睁睁看着这人虽然是回答他的问题,目光却不由自主往祝红尘那边瞟,没有把事情揭穿。 喝酒他很愿意找楚留香,做媒这种事还是免了吧,祝红尘明摆着对楚留香没意思,说穿还让人尴尬,更何况楚留香自己都说是好感,不到非卿不可的地步,他又何必多话? 祝红尘很高兴,哪怕并不能把自己的烦恼说给他们听,见到朋友也是高兴的,她把石桌上一盘李子推到楚留香面前。 “来,吃李子。” 楚留香:“……” 是不是有诈? 然而又没什么办法拒绝祝红尘期待的眼神,挑个顺眼的咬了一口。 陆小凤期待的问:“怎么样?” “……”她就罢了,陆兄你期待个什么劲?“不错。” 他话音一落,见祝红尘嘲笑陆小凤,“我就说是你运气不好吧?” 陆小凤苦着脸,呢喃道:“不应该啊。” 玩笑几句,他们关心的还是她和狄飞惊的传言,祝红尘知道他们是想吃她的瓜,可她自觉没什么好吃的。 她见到狄飞惊,生出几分好感来,后来好感因为他所处阵营而变淡,无疾而终。 陆小凤脸上露出了没吃到大瓜的遗憾表情,“就这样吗?” 祝红尘不满道:“很稀奇?难道你们没有遇上过这种情况?想要追求美人,种种原因往中间一横而放弃,没有吗?” 陆小凤和楚留香想了很久都没有说话,似乎在回忆他们遇上的美人,祝红尘心累的摆摆手,“好了,我知道你们阅历丰富了。” 不像她满脑子练武,再过个生日就二十了,还只有初恋以及狄飞惊。 南王府多有不便,她带着人到外面喝酒吃饭,首选便是两大江湖帮派的交界处三合楼。 酒桌上陆小凤说他在查的是一个不仅绣花也绣瞎子的大胡子男人,人称绣花大盗,半个月来作案不下三十起,犯下最大的案子是飞针戳瞎了平南王府总管江重威的双眼,盗走了十八斛价值连城的明珠。 他每次犯案都会在现场留下绣着黑牡丹的帕子,陆小凤正从绣工和帕子所用的绸缎查起。 祝红尘支着下巴听完,问道:“你这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吗?” 陆小凤一杯酒下肚,说道:“当下只有这个线索,我也没办法。” 楚留香温和的眸光往祝红尘面上一扫,对陆小凤说:“既然是盗,偷了东西是要销赃的。” 而敢销平南王府的赃,线索又多出了好几条。 陆小凤摆出苦瓜脸:“我本来查查帕子的来历就好,你们一说我还要去查销赃的路子,当我分|身有术吗?” 祝红尘笑道:“现放着盗中之帅你不请教请教?” 陆小凤求助的目光投向楚留香,楚留香微笑等待他来求教,门外忽然传来女子声音。 “姑娘这话就错了,”雅间的门被推开,四个风姿各异的女人走了进来,为首一人白衣娴静,正是苏蓉蓉,“楚大哥的事,下厨烧菜归甜儿,缝缝补补归我,算账理事归红袖,陆大侠,你该去问红袖。” 苏蓉蓉说的没错,她们三个是楚留香收养长大,各自为楚留香打理事务。 若是要乔装出门,苏蓉蓉为他准备了一密室的衣物附带人物背景,精致的人皮面具也是出自她手。 李红袖会把他取来的不义之财倒卖出去,连同田里的收成一并记录在册,江湖人盛传楚留香假公济私,偷来的钱给自己用了,毕竟他穿得好,住在精致的大船上,这种谣言一看李红袖的账册便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