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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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完了,齐策看看傅宅里面,关切而不过分热络地问道:“前阵子三meimei大病,我不好登门拜访,听阿竺说三meimei瘦了不少,郎中可有确切诊断?” 一提这个,傅宸当即就把信都城里的郎中们挨个点名数落起来。 齐策状似认真地听着,偶尔附和两句,眼睛却暗中留意里头。 他还真有点想傅容了。 开始没觉得,后来迟迟不见,祖母寿宴上她傻乎乎冲出来撞他的狼狈样子,她坐在傅宛身边瞪他的凶狠眼神,她站在船头幸灾乐祸得意洋洋的笑脸,非但没有因为时间流逝淡去,反而越来越清晰。 因此得知她茶饭不思,卧病在床,他便想快点见她一面。 大病一场,他关心两句,她应该会很欢喜吧? 终于瞥见人影时,齐策不由挺直了腰背。 他穿了身天蓝色的圆领锦袍,在夜色里那蓝色近乎白色,衬得他面如朗月,身似玉树,既有书生的清隽,又有习武之人的英姿。如此翩翩佳公子静静地站在那儿,注视着渐行渐近的姑娘,桃花眼里温柔多情,换作旁的姑娘,恐怕一颗芳心早就飞过去了。 就是傅容,也想怪老天爷眼瞎,为何将这样一幅皮囊套在他身上。 同是惊艳,齐策看傅容就是全心欣赏了。 小姑娘瘦是瘦了,个头照年前比长了不少,身披梅红色绣花斗篷,袅袅娜娜走过来,里面白裙隐隐若现。待得近了,目光从那纤细曼妙身姿移到她脸上,但见眉如竹叶弯弯,眸似星子璨璨,朱唇微厚,丰润红艳,面若美玉,莹润无瑕。 最醒目的是她额间一点火凤花钿,张扬狂妄,哪里像大病初愈,分明是浴火重生。 齐策悄悄攥紧了手,第一次庆幸自己没有娶到傅宛。 这样的美人,再娇再坏,男人也愿意宠她。 “三meimei,好久不见。” 他微微低头,温柔地叮嘱,“看你瘦的,以后定要精心调理,再来一回,别说伯父伯母正堂,就是我们,看着也不忍。” 傅容已经笃定齐策口蜜腹剑了,这次没有再哆嗦,只回以一笑:“多谢齐大哥关心,我都记得的,好了,咱们快出发吧,不知道今年有没有什么新花样。” 齐竺挑帘叫她:“nongnong过来,咱们坐一辆车。” “好啊。”傅容笑着应道,她们是好姐妹,当然要同车而行。 车夫早将木凳摆好了,傅容提裙踩上去,傅宸刚要过去扶meimei一把,齐策仗着位置较近抢先一步,在傅容回头前握住她手,“三meimei小心点,别踩空了。” 他的手又大又暖,傅容却浑身发寒。 因为松手时,齐策食指从她手腕一直划到中指指腹才彻底离开,经过手心时带起异样的酥.痒。 似有若无的挑.逗,最是勾人。 齐策到底想做什么? 强忍着回头看他的冲动,傅容假作不知,快速钻进马车,坐稳后手贴着斗篷用力蹭了两下。 齐竺没留意她的小动作,羡慕地看着她:“nongnong你真好看,今晚我不用赏灯,光看你就够了。” 傅容嗔她:“每次见面都这样说,再说我不理你了,只跟映芳玩。” 齐竺坏笑着抱住她胳膊:“映芳回本家过节去了,你想找也找不到,只能跟我一起玩。” 两个小姑娘说说笑笑,笑声飘到外面。齐策正要上傅家马车,听到动静侧头看了一眼,心想婚后姑嫂俩能维持这样的表面和气,也就够了。 很快,两辆马车前后驶出了巷子。 自始至终,谁也没发现巷尾灯光照不到的黑暗里,站着两个人。 “王爷,咱们也走吧?” 回应他的,是男人不缓不急的脚步声。 ~ 每逢解禁,商铺林立的庆安街便成了信都城最引人的去处,几乎每个铺子都会挂出灯谜来添份喜气。饭馆用最贵的席面当彩头,绸缎庄当然是难得的好料子,就连街头卖包子的摊主,都做了两个大包子当彩头,给娃子们猜着玩。 国泰民安,灯影繁华里,百姓们都面带笑容。 傅容对自家爹爹很有信心,再加上前世的阅历,她没有试图分辨人群里哪个是父亲安排的人,也没有小姑娘第一次暗算人的忐忑紧张,而是拉着哥哥尽情地欣赏两侧花灯,不着痕迹地跟齐竺保持距离。 至于齐策,他跟她说话,她就笑着回答,没有疏远也没有回应他别有深意的眼神。 真以为披着副好皮囊她就会中他的美男计吗? 徐晏比他俊多了,眼里的温柔也是真的,她连徐晏都不要,会被他蛊惑? 再一次应付完齐策的没话找话,傅容毫不留恋转身,刚想寻个有趣的摊子逛,目光忽的顿住。 斜对面的灯铺前,徐晏形单影只。隔街相望,他微怔之后露出惊喜,大步走过来跟傅宸齐策寒暄道:“你们也出来逛了啊?怎么没叫我?” 傅宸呵呵笑,心想没叫你你不也找上来了吗? 齐策客气多了,只道以为徐晏没空,暗中则观察傅容反应。 傅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像是发现了宝贝一般,拽着傅宸跑向前面的摊子,轻柔声音在周围嘈杂人语里依然清晰,“哥哥,那盏灯笼好看,你快买给我!” 齐策心生无奈,看来她是真的太喜欢玩了,所以今晚不怎么爱搭理他。 徐晏犹记得前日傅容的冷淡言语,不禁惶然,她是不是看出他是故意凑上来的,所以才跑开? 两个少年心思都在傅容身上,往前面追傅家兄妹时脚步就有些快了,连齐策都暂且忽略了meimei,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那梅红色的艳丽身影。 齐竺又不傻,如何看不出来? 气自家哥哥也被傅容迷惑,更怨徐晏一眼都不看她。 心里有气,脚步慢了下来。 冷不丁的,肩膀突然被人攥住,没等齐竺反应过来,人就被强行转了个方向。 惊慌当中,她想叫哥哥,另一道愤怒粗噶的声音却盖住了她的。 “你个sao.娘们儿,老子在外拼命挣钱给你花,你竟然背着我偷.汉子!我叫你偷,我看你没了那张脸他还上不上你!” 人群哗然里,男人猛地举起陶罐朝前面泼了出去。 齐竺绝望尖叫,本能地抬手捂脸。 烫心烧骨的剧痛里,她听见类似锅里油煎的滋滋声,那么近,那么疼。 作者有话要说:肃王:今晚,约吗? 傅容:出了这种事,你竟然还有心情风.花雪月? 肃王:她毁容,与你我何干? 傅容:…… 肃王:晚上见。 额,第一次对坏人这么狠,佳人好怕怕呢,么么哒~ ☆、第35章 傅容被傅宸搂在怀里,耳边是人群唏嘘,有大人的惋惜,有小孩子恐惧的哭声,纷纷杂杂。 傅容想挣脱哥哥看看齐竺到底怎么样了,傅宸紧紧按着她脑袋不许她回头。 外出捉.jian等字眼陆陆续续被人说出口,最后傅容听出来了。 一个常年在外干活儿的男人年底回家,发现家里妻子与隔壁汉子好上了,心怀恨意,得知今晚两人又要私会,特意准备了一罐子热油,准备报复。刚刚那妻子眼看丈夫追了上来,心急之下拿齐竺当了挡箭牌。 热油泼面…… 傅容试着想象那情景,浑身发抖。 怎么会这样? 父亲不是说,安排贼人抓住齐竺,拿刀威胁时不小心往齐竺脸上划一道的吗? 为何…… 是因为她意外病重,父亲临时改了主意? 脑海里一片纷乱,傅容听到齐策似哭非哭地喊meimei,声音里隐隐透露着手足无措,听到徐晏冷静地安排人去请郎中顺便通知齐府,听见齐策近乎嘶吼的愤怒质问,听见一声声闷打里陌生男人的赔罪哀嚎还有女人尖细的求救。 唯独没有齐竺的声音。 是晕倒了,还是…… 回想齐竺那声痛苦绝望的哀嚎,傅容再也兴不起往那边看的念头,埋在哥哥怀里,控制不住地抖。她恨齐竺,恨到想用毁容来报复她,让她一辈子不敢看镜子,生不如死,但她没想过用如此残忍的方式。 刀子划一下,热油泼到脸上,都是毁容,可非要选择一个,傅容相信没人愿意选后者。 傅容不怪父亲心狠手辣,再狠也是为了她,是齐竺咎由自取。她也没有同情齐竺,她只是,一时有点无法接受如此折磨人的方式。这跟仇怨无关,就算是一个陌生人,这种事情发生在眼前,傅容也忍不住感同身受。 渐渐平静下来后,傅容对齐竺所有的怨恨都消失了。 曾经想过用同样的方式去安抚她恶心她,现在傅容彻底放弃了,她已经报了仇,她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齐竺的消息,不想知道她脸到底变成了什么样,更不想亲眼去看。 “哥哥,你先送我回家。”傅容低低地道。 傅宸听见了,拍拍她肩膀,将她斗篷上的帽子遮起来后才喊徐晏:“我先送三妹回去,一会儿再过来,这里有劳你先照看一下,伯玉那边……算了,他现在也顾不上咱们了。”一脸沉重惋惜。 徐晏看看缩在兄长怀里的小姑娘,料到她吓坏了,又怜惜又后怕,点点头,没有多言。 傅宸最后看一眼被人群遮掩的那个地方,扶着meimei走了。 ~ 马车拐出庆安街后,周围渐渐寂静下来,傅宸看看闭着眼睛脸色发白的meimei,担忧地问:“不忍心了?是不是觉得我们下手太狠?” 傅容摇摇头,怕哥哥误会,连忙解释清楚:“不是,爹爹哥哥都是为我好,我没那么笨,为了仇人埋怨亲人。我就是,说不清楚,就好比,你往一头猪身上泼油,我听说了照样难受,过一会儿就好了,哥哥别多想。” 傅宸轻轻地笑,低声道:“我们也没想这么狠,可nongnong你不知道,看你吐得脸色发青,看你躺在那里只有昏睡时才能进点东西,我们心里有多难受。所以这都是她活该,你不用有任何不忍,你想想,如果你有三长两短,她会难受吗?” 傅容本就不是愧疚,听哥哥这样说,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也没了,长长地舒口气:“好了,再也不想那些事了,咱们自己过咱们的。” 傅宸笑着摸了摸她脑袋。 到了家,兄妹俩一起前往正房暖阁,傅品言乔氏正跟两个女儿打叶子牌,官哥儿早歇下了,由乳母抱了下去。兄妹俩前后进来,傅品言抬眼打量,见一双子女安然无恙,笑了笑,一边打牌一边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傅容坐到傅宛身边,歪头看牌。 傅宸开口,只说出了点事,一家人心知肚明,都没有追问。又玩了两圈,傅品言放下牌,对三个女儿道:“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齐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他跟妻子既然知道了,怎么都要过去看看。 姐妹三个一起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