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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将子思小心呵护,抚养成人。 屋外香菱轻声叩门禀报,将魏氏的思绪拉了回来,听香菱说,老爷同子思一齐回来了,她赶忙起身相迎。 几日不见,子思身着浅蓝色直裰,面色憔悴,紧步跟在老国公爷身后。 走在前面的孟文禹面色肃冷,明显在不痛快。 魏氏深知她男人脾性,赶忙遣了香菱去叫些温水和小食。 她起身走上前,迎着二人进了屋。 老国公爷一声不吭的坐下,孟西洲躬身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这两日让母亲受惊了。” “皇宫内的事可是都处理妥当了?我听你父亲说,这两日是你代为处理朝政,群臣可有微词?一切可还吃得消?圣上龙体又如何了?” “回母亲话,政务有太师同中枢几位重臣辅佐,并不吃力,圣上此刻能下床小走几圈,已在康复中了。” 魏氏点头,“圣上天龙护体,幸得圣上心口偏了二指,否则不堪设想……” 话音未落,听坐在一旁的老国公爷讥讽道:“圣上?” 他没好气的瞥向孟西洲,“你不是认了那个皇帝爹了么,怎么不改口叫父皇?” “老爷!”魏氏眉头一蹙,拉着孟西洲走到一旁,温声道:“子思勿要放在心上,你父亲他就是这般孩子脾气……” “母亲放心,儿子知晓。” “那就好。” 孟西洲垂首,沉声道:“子思心里明白,父亲母亲是如何期许儿子的,如今朝堂动荡,百姓不安,孟棠嬴及其叛军余孽尚未清剿干净,儿子实在无法袖手旁观。若无父亲母亲敦敦教诲与温柔相待,儿子不会有今日这番成就。” 魏氏擦了擦泪,为他理了理衣襟上的褶皱,低声道:“我们啊,就是舍不得你……都这么大了,如今又这样有出息,母亲欢喜都来不及,只盼着你日后平安顺遂。” “今日搬去东宫,诸事小心,可不要再跟往日一般莽莽撞撞,不珍惜身子,让我们再担心,到时候……咱们见一面可就不么容易了……” 魏氏眼泪止不住的落,她侧过身子,小声低泣。 “是,母亲,儿子谨记。”孟西洲眼眶一润,下跪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又扭向老国公爷那一侧,再次磕了三个头。 老国公爷闭着眼,铁了心不打算看他,谁知手背一痛,魏氏悄悄掐了他一下。 “陛下已经让子思认祖归宗,立为太子,又为洛氏一族的冤屈平反,这是好事,老爷黑着张脸这是给谁瞧,若是不满,老爷进宫去见圣上……” 孟文禹心烦意乱地长叹口气 ,“这太子之位哪里有这么好做?弄个大理寺少卿这样震慑旁人的官职还不够,现在又成了东宫太子,这是什么位置,那可是所有人都盯着的位置呐,你看看孟棠嬴可有善终?稍有不慎,日后便免不了被人病诟。” 魏氏擦干泪花,扯了扯老国公爷的衣袖,温声道:“说到底,还是老爷你不放心子思,既是不放心,就好好对儿子说嘛,你看看这脾气……” 这时,香菱端着一盘子茶水点心叩门进来,一家人虽有不和,还是坐在一处,有说有笑的用了茶水点心。 夕阳西下,见李炎将他院子里最后一批私人物品送上马车后,孟西洲没有回东宫,而是去了一趟小宅。 此时园里红梅初绽,他一个人走到树下,就那般席地而坐在雪地上。 梅瓣簌簌下落,散在他手中展开的那一幅小图之上。 画里的人偎依在一处,满是幸福与甜蜜。 他闭上眼,幻想着画中那一幕。 可怎么,都看不清她的面容。 明明他同父皇谋划出的一切皆以成为现实。 却再也高兴不起来。 孟西洲无力的笑笑,随手合上画卷,小心放进袖笼,随后就那样靠在枝干上,睡在冰天雪地之中了。 是夜,他冰着身子一路回了东宫,室内的一切皆以换新,丝毫没了前主子孟棠嬴的痕迹。 少时,李炎同内官搬来不少画卷,正打算问他要如何处理时,孟西洲忽而冷声道:“扔了这些,他的东西,不要留。” 李炎眉头一紧,低声回:“殿下,这……都是世子妃亲自作下的画卷,您也要扔么?” 话音刚落,孟西洲已从椅子上起身,疾步上前,将面前的画作一一打开。 最终,视线停留在王婉儿的那张小像上。 李炎神思一怔,恍然道:“原来在曲林给王延胜王婉儿偷偷报信的是孟棠嬴……” 想到当时沈娘子被困知州府,爷孤身赴会命悬一线,李炎的拳头就忍不住捏紧。 孟西洲捏紧画卷,冷声吩咐,“扩大搜索范围,抓到孟棠嬴后,务必活着带回来,我要让他同赵泽帧、赵明娴一样,接受审判。” “是,属下明白。” * 沈青青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但只是梦境的旁观者。 像是在电影院,看电影似的,自己的过往变成了走马灯,在她眼前一一飘过。 那段穿书后的经历。 她都想起来了。 父皇,母亲,兄长们…… 她穿书后顶替的身份,金元的家。 她的凤阳宫。 真的太过遥远。 不知过了多久,她随着意识进到了一间纯白色的现代房间,发现自己成了一个“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