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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让孟西洲想到沈青青在梅园养着的的那条黄土狗。 她也是这般笑容满面,揉着那只狗头,道:“真乖。” “!” 熟睡中的孟西洲被方才那一幕吓得直接倒吸口气。 憋醒了。 他坐直身子,大口喘气。 一旁的沈青青被他这重重的起身折腾醒了,随后意识到他可能是做了噩梦。 她怔怔望了半晌,对方都没缓过来。 她抬手,贴上他结实的后背,轻声道:“没事的,只是梦。” 谁知这一声后,对方像是见了鬼,蹭的起身,下了床。 “你没事吧?”沈青青起身撩开帘子,清冷的月色映在她雪白光洁的肌肤上,极致的刺目。 沈青青看他愣在那,眸色如渊。 她不知道,那波澜不惊的眼底下,是怎样的暗流涌动。 “你别动。”男人的声音异样暗哑,带着一股难言的音色,听的她耳根子发烫。 孟西洲扭过身,迅速披上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40章 040 六月, 骄阳似火。 蝶园的后宅,同这日头一样,烧了起来。 如今曲林,无人不知蝶园内宅秘事, 都说周公子新纳的那位花魁是个会吸人精髓的妖精, 勾的周绕魂儿都没了, 新开的铺子也不去打理,快要醉死在玲珑阁中。 玲珑阁琵琶声夜夜不断, 多情的周公子到底还是冷落了那位容貌倾城的韩娘子。 这件事,在曲林贵妇圈中传遍后。 沈青青收到的请帖、拜帖只多不减,谁都想约她一谈, 知道蝶园的实情如何。 由于蹲着吃瓜的人太多,她唯一的乐趣也被此事剥夺。 沈青青不再去涤春阁, 她索性猫在金玉院里避避暑, 做做菜, 倒也怡然自乐。 自那夜知晓孟西洲无处可归后, 沈青青让娇云把书房里的铺盖弄回屋了。 娇云娇玉还以为沈娘子想清楚,准备反击玲珑阁那位, 毕竟以沈娘子的绝色, 只要跟爷服个软,爷也不会这么多日一次都不回金玉院。 谁知她还是老样子, 听了在玲珑阁打杂的小厮学了爷近日都怎么赏玲珑阁那位后,她也只是笑笑, 好像讲的事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娇云刚骂走那多嘴多舌的小厮, 回屋就见娇玉在劝沈青青。 “娘子,如今玲珑阁那位赏赐都那么多了,您这些首饰都是爷从汴京订制的, 外面压根买不到,咱还是留着吧。” 娇玉见沈娘子又挑出一套极好的翡翠首饰,放进木匣,心疼坏了。 “这镯子你知道的,我也不戴,这一套就算她进门的见面礼,你只管送去就行,留在汴京的那些也一时戴不完,还不如给爷喜欢的人。” 沈青青说完这句,自己都觉得酸,不过她就是故意说给徘徊在门外偷听的小厮。 这话也最好快些传进玲珑阁那位的耳朵里。 今晨天还未亮,孟西洲悄摸走前,同她说了,只有后院起火,这案子才有突破的可能。 她虽没太明白孟西洲这次是个什么套路,但他一向不说没把握的话,沈青青在断案理事上,是信他的。 她咬咬牙,决定做一次坏人。 蝶园的另一头。 李炎从厨房里端着一罐子汤汁,神神秘秘的带回寝室,少时,听屋外有脚步走动,他推开门,将刚回院的秦恒拖了进来。 秦恒话少,即便是被不情不愿地弄进屋里,他也只是冷眼看向李炎。 几日不见,李炎看他面色不佳,似是中气不足,不由得坏笑道:“瞧瞧,这才几日,身子都要被掏空了。” “你胡说个什么!”秦恒听他随口说出,当即黑了脸。 这种事,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嗐,来坐下吧,是哥哥我心疼你。”说着,他掀开瓷罐盖子,一股子腥味儿漫了出来。 “这什么?”秦恒盯着那汤里奇奇怪怪的两条黑黢黢的东西,挤出三个字。 “双鞭汤!”李炎声音压的极小,他知道男人多少忌讳别人提这些。 他其实不想管这事的,但见他最近委实疲累,全曲林谁不知玲珑阁夜夜莺儿叫至天明。 最近他连知州府盯梢都不去了,便想着给他好好补补。 秦恒冷冷推开他肩头,扭身走了。 李炎眉头一挑,“嘿,这不知好歹的家伙,小心哪日精. 尽人亡!” 玲珑阁。 莲蕊换了身新做的襦裙,是前两日李管家送来的,她立在镜前,仔细整理衣角。 一旁的碧月敛好香炉中的残香余烬,一丝不漏的包进纸中。 莲蕊睨见她这小动作,自是心知肚明,有些没好气的说:“碧月,那些东西还是不要用了,周郎夜夜宿在这处,已是极为疼爱我了,并不需要这些东西争宠。” 碧月眉头一压,冷声道:“莲姑娘可是被郎君疼爱久了,都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这香那位老爷特别给姑娘准备的,姑娘只管伺候好周公子便是,其他的勿要多嘴。” 莲蕊脸倏地一红,她扯开衣襟一角,红斑点点,很是显眼。 不是她不想争宠,委实是这香太过厉害,她觉得,再这样用下去,周郎的身子迟早要垮…… 周郎待自己这般好,她可舍不得他去做短命鬼。 这头话音刚落,有人轻叩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