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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青知道穿书者的身份后,心里平添了几分异世者的孤苦,不过有阿洲陪着,这种小情绪被埋得很深,几乎没有影响到她的日常,却也在心底埋下了忧虑。 这段时间,她一直惴惴不安,总害怕某一天一睁眼,自己已经回到现代,再也见不到阿洲。 可她又是矛盾的,她在那个世界还有亲人。 面对二选一的必选题,沈青青不知道该要怎么选。 “你在哭?” 两人沉默许久,萧应听到几声不易察觉的抽噎,似乎很隐忍。 若不是萧应提起,沈青青都不知道自己哭了。 她悄悄抬袖擦了擦眼,闷声摇头,平复片刻才小声说:“我都这么大了,怎么会哭呢。就是面片汤还挺烫,我吹了吹而已。” 她将将面片汤塞进他手中,“好了,现在应该不烫了,你先喝汤,自己一个人吃,别弄洒了。喝好了只管把碗顺着榻边儿放地上就行,若有其他需要帮忙的,不用嫌麻烦,只管喊我。” 萧应听到带着些许哭腔的话,起先有些无措,直到她关上门,才不自觉的抬唇笑了笑。 不管是敌对势力安排的,又或是贪图国公府的势力银钱,这小娘子都是不个按套路出牌的聪明人。 她的言行举止,总有种说不出的力量让人放下戒备,相处不过一小会儿,他己有些心软。 萧应扯下眼罩,盯着手里面皮汤,悄然将心底泛起的柔和压了下去,默默开吃。 这次的面皮汤,做的倒是出乎意料的好吃,萧应早就饿了,端起碗来三两口吃完。 不知不觉的,被他压下去的那点好感,又悄然冒了出来。 沈青青这头出了偏房,见天上飘着雪绒,院内白花花的一片静谧,忽而起了玩心。 少时,王婶抱着个竹筐,带着个高瘦的少年,敲了敲隔壁院儿的门,很快,院门开了。 王婶同少年站在门口皆是一愣。 开门的是沈青青,她今日穿着件泛白的浅色紫袄,脖子上围着个兔毛围脖,不知她方才做了什么,雪白的小脸上泛着红,眼尾、鼻尖、耳垂、连带着半露在外的一小截颈子,都红扑扑的,像是春日里的一枝桃花,娇嫩的动人心魄。 “王婶,有什么事吗?”沈青青盯着她抱着的那一筐腌rou,咽了咽口水。 同一时刻,二人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来,也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没什么大事,这不是前两日亲家上门么,那家当家的是个读过书的,恰巧见了你写的对联,喜欢的紧,我家当家的也觉得有面儿,正好昨日又腌了些rou,便让我把这些送来,正好你家男人也回来了,拿着吃吧。” 王婶满是笑意,见沈青青让开路请她们进去,便带着少年进了院儿。 跟在后面少年沈青青没见过,听王婶介绍,才知道是她二子红牛,平日里送到镇上的书院读书,这两天才回来。 十二三岁的少年,壮壮实实的,已经高出沈青青一头。 红牛暗自瞪了眼自家母亲,怨她怎的没把亲家大爷看完对联又加了一头牛做嫁妆的事说出来呢。 王婶自然不知儿子所想,进屋扫了眼后,问:“你家男人在不在?” “阿洲去帮忙修屋顶了,王婶找他有什么事吗?” “是有点小事……”王婶有点犹豫,觉得这种事还是亲自拜托她男人好,转述什么的,显得没诚意。 想着,王婶捞起放在桌上的腌rou,“那这样,等晚上你男人回来了我再带着红牛来。” “娘,这腌rou不是给哥嫂带的么?你……”红牛看她抱起腌rou就要走,顿时羞愧难当。 王婶想瞪这傻儿子一眼,又不好太明显,只得道:“她家都是男人掌勺,等你西洲哥回来了,再给也不迟,你cao什么闲心。” “王婶说的是,我手笨做不好的,我们夫妻先谢过王婶了。” 红牛回头,面带歉意,只见女子浅浅一笑,乌亮的眼睛像块宝石,闪闪发光。 他出了屋,见院里堆着个小雪人,脑海冒出个倩影。 “娘,不如你同西洲哥讲讲,让我同嫂子练字好了,嫂子的字,若出自男子之手,怕是能卖不少钱银呢,盖房子这种粗活,我做不来的。”回了家,红牛酝酿半晌,把小心思讲了出来。 王婶顿时拍桌起身,怒声道:“你以为我是真让你同那傻小子学盖房?还不是因为他东家是饶州权贵,听说挺瞧得上西洲的,让你同他多走动些,回头拖他把你送进饶州的书院读书,你这屠户的身份,只能指着读书来改变了。” 说着说着,王婶眉头一皱,拧了拧鼻子,“娘跟你说,别惦记隔壁家的,她是长得美,但长得美的女人生在穷苦人家是祸,不是无权无势的人能消受得起的,你懂不懂?” 红牛摇头。 “傻儿子,你且看着,隔壁那小娘子可不止一人惦记,到时候有的是麻烦找上门。有空多读书,不是说书中……自有美人?” 红牛没心思搭话,念着心头萦着的浅香,回自己屋看书去了。 第5章 怪梦 如果还有十五天…… “几位快歇歇吧,干了一上午的活儿,我家炖了锅白菜粉条,还有刚炸的猪rou丸子,先吃饱了再干活。”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仰头看向正在房顶上忙活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