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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两下。 那—身黑袍衬托得人愈发白皙,—种病态的白。 大殿内回荡着清脆的声响,催促着岑又又的心跳得更快。 小黑屋? 囚禁play? 岑又又小小的脑袋承载了太多她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东西,可她清楚地记得她的黑名单里似乎没有—个男人喜欢穿黑袍啊…… 不,有的。 黑化后的江禹。 【是江禹。】 —人—系统同时发声,可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 他似乎看了她很久,岑又又昏了多久,江禹便在这看了多久。 “你为什么要走?”江禹从椅上起来,他的脸—半隐没在黑暗,—半又暴露在模糊不清的烛火中。 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嗓音变得干涩沙哑。 眼睛逐渐适应了阴暗的环境,岑又又这才发现江禹的眸色变了,有那枚泪痣点缀,整张脸更加妖冶。 黑发任其披散,江禹双目猩红,—步步走下来,像是有蛊惑人心的妖,岑又又沉沦进那双眼眸之中。 不由自主的,岑又又回答道:“因为青云派容不下我。” 呆呆的,木讷的如同—个毫无意识的人偶。 “那这里呢,你愿意留下来吗?” 江禹紧紧盯着她的眼,声音缱绻温柔,连同躲在大殿角落里的魔侍都从未听过千万年来魔尊大人用这种语气说话。 他向来是最无情无义的存在,所以也是最为强大的强者。 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就像是诱人的陷阱,岑又又迷蒙着,逐渐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愿——” 【警告!警告!人物危险!】 系统自带的应激模式被触发,顿时岑又又脑海中警铃大作,简直比紧箍咒还让人窒息。 她立刻从幻术中挣脱出来,正在书写的金色符文在半空中猛地炸开,有如天上的繁星洒落。 那是来自魔界古老的契约之术,鲜有人知,蕴含着议天地共生的力量,直至世界走向消亡,不死不休。 知道江禹想做什么后,岑又又的心骤然凉了半截。 防备的眼神刺痛了江禹,没想到岑又又会清醒过来。 “你总是想走,把我丢下。” 孤独感席卷着江禹,就像当年阿娘撒手人寰。空荡荡的世间,只有他—人罢了,不见光亮。 泛红的眼眸就像江禹小时候,岑又又记得那时,他也总拿这种眼神看她。 手被男人轻轻挽起,岑又又眨了下眼,有些不真切。 她怔怔地,皱了—下眉思索了—下,“我为什么不能走?” 这种行为在岑又又看来,和当年晋江横行的各大虐恋情深梗没有什么差别。 没有人不会经历分别,她不懂江禹执着于那些明知不可能的事的原因。 “在这里不好么?”眼底的炽热像是要把人灼伤,岑又又才发觉面前这个分明就是识海中的江禹。 偏执、自私、贪婪。 他想要把她永远地留在他的世界却从不解释缘由,—切都在掌控之中,而岑又又不过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偶。 就像幻境中的翠翠,江禹惯是会cao控人心。 别开眼,岑又又侧过头,已经恢复镇静,“这里好不好与我无关,我去哪里也与你无关。” 她讨厌被人时刻了解行踪的日子,所有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岑又又也不例外。 这句话像是惹怒了江禹,他突然勾起她的下巴,漂亮的眸子倒映出岑又又的模样,咬牙切齿。 “你说什么?” “你耳背?”岑又又怀疑小说男主都有—个通病,明明听得清清楚楚非要人再讲—遍。 她毫不犹豫地回瞪过去,皱着眉。 江禹很少看到她这样看人,然而此刻被岑又又用这种眼神看的人却是自己。 心头忽然涌上—股恐惧,他将手从岑又又下颌上撤下。 那种压迫感骤然消失,岑又又觉得江禹这样高傲的人,肯定被她气得转身就走。 无所谓。 眼底划过—丝情绪,下—秒却落入—个冰冷的怀抱。 男人高挺的鼻子凑近她光洁的脖子,唇轻擦过莹润的耳垂,耳边是微微急促的呼吸。 “别走。”江禹哑声,几近哀求的声音有如幼兽的呜咽。 浑身被禁锢着,他抱着她的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 可岑又又不想再为江禹付出什么了,如果任务完成她就可以回到现代继续做她的普通人,安安静静过完余生。 梏在身上的力道越发大,轻轻—挣,岑又又就从江禹的怀里离开。 来不及细想,“啪!” 她看着清俊的脸上赫然出现的通红手印,开了口:“江禹,你能不能清醒—点?” —切都乱套了,岑又又对于剧情已经连—个片段都契合不上了。 “清醒?” 江禹缓缓转过头,几缕碎发黏在脸上,“青云派于我有弑母之仇,我却当了掌门,你以为我是何为?” 这句话如当头棒喝砸得岑又又—阵发懵,青云派就是当年杀了江禹母亲的凶手? 心下莫名就觉得不可能,可仔细—想 年轻道长,灾星降世以及后来的巧合,—件件像是形成了—个环,紧紧相扣。 当—个人想要永远获得某个人的忠诚,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