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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差不多的时间,“时渡”的公司大楼也有人接到消息。 贺辞东盖上手上的钢笔,抬眸问:“你刚刚说什么?” 秘书一脸便秘的表情。 “那个……您先生把岑家大少爷给打了。并且当着很多二代圈里的人放话说,让他来找您拿医药费。” 作为老板的贴身秘书,本来这种家事轮不着她一个秘书管。 但“时渡”不同,这家由贺辞东一手创建,从投资起家到现在涉猎互联网、科技、文娱等多个行业的企业影响力已经非常大了。 往往个人形象就代表着企业形象。 岑景在“时渡”待过两年,人缘不行,也一直没有真正进到贺辞东的身边做事,反而因为性格原因得罪了不少人。 公司里的人多少听过关于两人结婚原因的小道消息。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这两个人的命运算是牵扯在一起的,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放任不管也不是什么办法。 贺辞东皱了皱眉,问:“现在什么情况?” “岑家大少爷去了医院,说是手腕骨粉碎性骨折。岑家其他人没听见有什么动静,估计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贺辞东嗯了声,继续问:“岑景呢?” “这……”秘书为难,“不清楚。” 贺辞东的眉宇间皱得更深。 秘书内心顿时就有些忐忑,老板厌恶岑景似乎是公认的事实,而且贺辞东一向是个讨厌别人打着自己旗号在外边惹事的人。 这岑景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结了个婚就肆无忌惮起来。 秘书:“需要帮您联系他吗?” 贺辞东停顿两秒,“不用。” 秘书应了声好,心想岑景这回算是完了。 秘书:“那我这边需不要以岑先生的名义定个花篮之类的送到医院?” 秘书想得很周到,反正人是岑景打的,但因为他现在身份特殊,他们这边能帮着做点表面功夫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至于私下里,老板究竟想怎么处理就不是她一个秘书能做的事了。 贺辞东眼前闪过岑家那一大家子人。 语气里染了凉薄:“打了就打了,用不着。” 他发现这两天岑景这个名字的存在感突然变得明显起来。以前那两年也有这么个人一直在旁边晃,甚至出现过给他下药这种荒唐事。 但真要想起来,除了愤怒和厌恶,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其实不深。 反而是现在,听见他把人打了个骨折,他竟然觉得是意料中的事情。 秘书迟疑:“……您的意思是,不管?” “嗯。” 秘书懵了,心想这怎么和她想的不大一样? “时渡”虽然和岑家的公司有不少利益冲突,但现如今他们这边已经处在上风的有利位置。她原本以为老板的不悦更多的是冲着岑景个人,现在一看,好像更多的是针对岑家,反而显得有些偏袒岑景。 秘书转头又一想,也不对。 那岑家大少是什么人? 岑景惹了他能有好下场?这次岑景把人打了,后面会有无尽的麻烦等着他。 老板这边不管,那就是隔岸观火。 就岑景那身份和个性,不死也要半残。 秘书一个激灵,默默在心里给岑景点了两根蜡。 岑景不知道自己在贺辞东秘书的心里已经成了岑家和她老板的弃子,并且被稍微同情了一把。 此时的他正在往城西的方向去。 因为之前听刘冲说过原身亲妈李美兰当初留下了一处房子,他决定过去看看。 环境太差就处理了变现,还行的话就简单收拾收拾,算是有个退路也行。 毕竟他不能确定,万一贺辞东哪天心血来潮,来个经典的渣男语录“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他可能还真得露宿街头。 上辈子的经验告诉他,危机感要时时存在,永远不要让自己落入那样不堪的境地。 岑景找刘冲拿了钥匙。 到达城西片区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左右。 临近目的地的时候,触目到处都是大片低矮的房屋,道路上堆满了垃圾和污水,让人很难相信東城这么经济发达的城市居然也有这样的地方。 司机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五百米左右的时候就停下来了。 和岑景说:“小伙子,你要去的那个小区就沿着这个天桥往前走两百米,然后左转,路过一个废弃的小学就到了。” 岑景:“不能开过去?” 司机不大好意思,说:“抱歉了啊,前边施工呢,说是政府要拆迁建商场。何况你看我老婆刚刚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让我回家吃饭,要开过去就得绕路,所以就麻烦你自己下车走一段了。” 岑景也没有为难人的习惯,点头:“行。” 他付了钱下车,站在路边看了看周围。 这边路灯都隔挺远,晚上也没什么人。 岑景绕过脚下一根发黑的香蕉皮站在有些昏黄的路灯下,有些后悔选择今天过来。 正考虑要不要换个时间的时候,前边天桥底下传来一阵呜呜的闷哼声。 岑景迟疑了一瞬,往后退了一步看清声音来源的地方。 貌似是在打架。 说打架也不对,应该说是有人在单方面被围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