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好
“长安,这是胡尚书家的二小姐胡宜彩。”骆长平对着长安低柔道。 对着别人便没有了那么好的耐心。 他看着胡宜彩,只觉哪儿哪儿都不如自己的小妹可爱。 一双眼睛有些稍冷地打量着这个女孩,“这位是昭阳长公主。” 胡宜彩有些畏惧地缩了缩脖颈,脸都要深深地埋到衣领里去,根本不敢对上太子的眼睛。 自从五公主被骁皇下令,扔到天字乙班之后,便规定了五公主不能有伴读。 而五公主犯了错,她还被很是凶狠地教训了一顿,自那之后她便被遣回府去了。 不过能逃开五公主三天两头的虐待,她觉得很是欣喜。 只爹娘愁眉苦脸,因她再不能进皇宫了。 她知道这一次是来做什么的。 太子殿下亲自为长公主挑选伴读,她爹娘知道挑中了她的时候不知有多开心。 昭阳长公主的伴读啊,那得是多大的荣耀啊。 但成不成还要看长公主自己。 她爹娘与她再三关照,一定要让长公主喜欢自己。 胡宜彩不觉欣喜,做五公主的伴读便已经叫她吃足了苦头,听说长公主派头还要大,是宫里最被皇上宠着的人呢,岂不是要将她的皮rou都削下来。 上一次便是因为长公主抢了五公主的位置,让自己很是吃了一次教训呢。 长安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位五皇姐的伴读,仰头对着太子道。 “太子皇兄,为什么要带长安见五皇姐的伴读,长安不喜欢五皇姐。”一番话很是爱憎分明。 骆长平笑了。 父皇发落五公主到天字乙班的事情始末他也知道,他觉得那是骆长淇自讨苦吃,并不觉得长安不喜皇姐就有什么不对。 胡宜彩闻言却畏惧更深了,她觉得长公主下一句话便是要说也不喜欢她了。 咦?是看错了么? 长安又看了两眼,她刚才好像看见胡宜彩抖了一下。 无论是否是好奇心驱使,长安频频投向胡宜彩的视线,也让太子不免高看这人几分。 尽管他对这人并不是那么满意。 骆长平怜惜地摸了摸长安的脑袋,“她现在不是五皇姐的伴读了,来做长安的伴读怎么样?” 五皇姐换伴读了吗? 小手困扰地挠了挠头,长安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 胡宜彩揪着衣袖,一颗心上上下下荡着,只等长安的一句话。 “唔……” 长安有点小犹豫,“长安可以要五哥那样的伴读吗?” 五哥? 骆长平诧异了,父皇还有流落在外的子嗣? “长安说的是哪个五哥哥?” 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和太子皇兄说过自己的逃课小伙伴,长安小脸一下端起郑重来。 “就是三皇兄的伴读,他叫谈景州。” 这一句可以说是很掷地有声了。 骆长平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就是为了防着这人才给长安找的伴读,居然还在不知道的时候做了长安的五哥? 骆长平想起来,好像这混小子在家排行老五来着,该不会是哄骗长安这么叫的吧。 宝贝meimei自然是没有错的,错都是别人的。 “长安为什么要叫他五哥哥?” “是五哥哥让我这么叫的。” 很好。 骆长平觉得父皇给谈景州的惩罚实在是太轻了,应当是不够这人长记性的,关键时刻还是需要自己出马才是。 太子殿下陷入了沉思,长安好奇地看看,皇兄的脸会变颜色呢,好神奇啊。 感觉自己的袖子被轻轻扯动了一下,骆长平回过神来。 长安正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太子皇兄,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被长安软萌萌的眼神迷惑得只想满足她,根本没有理智的太子殿下表示,怎么会不可以呢? 等等! 可以什么?! 眼见着太子的脸色迅速由晴转阴。 “不可以!”骆长平回答得斩钉截铁,并且毅然决定,一定要把长安和那个混小子隔得远一些。 “噢。”长安失望地应了一声,又看了看还等待着宣判的胡宜彩,“那就太子皇兄定吧。” 骆长平被长安失望的眼神激得险些就要改口,幸而被理智拉住了。 “嗯嗯嗯,那就是她了吧。” 太子殿下未免自己再有什么不理智的时候,当机立断定下了人选。 长安瞅瞅看起来十分老实木讷的胡宜彩。 简直不能更失望。 太子殿下认真忽略了长安的那点小失落。 转头对着胡宜彩说道:“以后你就是昭阳公主的伴读了,明日起,每日卯时到太学西殿外等候公主,你出去吧。” 更多的,便不在长安面前说了。 太子殿下暗暗决定,要好生敲打敲打胡尚书,若是让长安受了什么委屈。 呵。 至于胡尚书收到太子殿下的敲打告诫后,是对自己的女儿攀上了长公主殿下的欣喜更多一点,还是担忧胡宜彩会得罪公主,遭致太子怒意针对更多一些。 谁说得清呢。 反正当长安第二日与太子皇兄兴高采烈地告别,迫不及待要去寻谈景州一起逃学时,看到的胡宜彩是笑着的。 胡宜彩是笑着的。 长安的笑立刻就凝固在脸上了。 长安小小的身子不觉退了几步,有些不安的样子。 见到她这明显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反应,胡宜彩误以为自己惹长公主扫兴了,脸色刷地白了。 两人隔着楚河汉界,尴尬地四目相对,颇有几分不知所措。 若不是恰好来晚了的骆长舟路过,长安怕是要被先生点迟到。 “长安?” 骆长舟略微诧异地扬眉,“停在这里赏景?” 听到熟悉的声音,长安情绪才又好些,她循着声音看过去。 三皇子今儿个不是一个人来的,有两个侍从在他身边一左一右托着,也不知是怎的了,他走路时左脚高右脚低,长安看得想要扶上一把。 骆长舟赶紧阻止了。 “别着急忙,长安meimei的心意三皇兄是领了,可是三皇兄不忍心啊,你这小身子骨,皇兄这么重给你磕着了,皇兄多心疼啊。” 长安艰难地仰头看看那两个侍从,觉得十分有道理。 那两位侍从像是粗使奴才,身形十分壮硕,左右两边扶着,便连骆长舟都像是要离地了。 长安站到旁边儿去还不到那侍从的腰眼儿高呢。 “三皇兄,你的腿怎么了呀,是磕到了吗?” 长安软软糯糯地问道。 提到这茬,骆长舟脸抽了抽,很是有几分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