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江芷在一旁听着，所谓的女王范就是自家奶奶这种，霸气侧漏，说一不二。

    江新国苦笑说：“妈，我知道了。”他和大哥感情一直很好，真不想因为大嫂而生分。

    江芷见两人都不说活了，为缓和气氛，江芷开始献宝。

    “奶奶，爸，我这段时间可累坏了，一直在干农活呢，奶奶你看我手是不是起茧了？”

    常婕君拉着孙女的手，茧是没摸到，倒是看到别的了。常婕君指着创可贴问：“这是怎么啦？”

    “奶奶，没事，这是刚回来时让茅草划的，一点也不痛了。”为了不让奶奶担心，江芷还揭开创可贴给她看。

    “哎，小芷，你又骗奶奶了，这明明是好久前的印子。”常婕君非常疑惑。

    “奶奶，我没骗你啊，我爸也亲眼所...”话没说完，江芷不说话了。

    江新国凑过来一看，江芷手上的伤口居然好了，只留下了条暗红色的印子。

    ☆、第22章 常婕君的过去

    这两个人的傻样，让常婕君猜到了缘由。

    “这是上午回家时被茅草割伤的？”

    “恩。”江芷点头。

    常婕君继续发问：“你涂了药还是用了空间里的某些东西”

    “用泉水冲洗过。”江芷继续点头。

    常婕君做出总结：“由此看来这泉水有愈合伤口的作用，等会你和我一起去后院，用鸡来试试你这泉水的效果究竟怎么样，比如会不会起死回生。”

    “我觉得不会有那么神的，估计充其量能让小伤口愈合而已，若是真能起死回生，小芷你一定不能在人前使用这泉水。”江新国严肃的说。

    “嗯，爸，我晓得。”怀璧其罪的道理，江芷还是懂的，

    “不行，我现在就去抓只鸡来，这没马上得出结论来，我这真是坐立难安。”江新国匆匆下楼去了。

    江芷刚想说话，楼下传来江哲之的声音，“老三，你去干嘛呢。”

    “哦，爸，江芷说想吃鸡，我准备去后院捉只鸡，晚上烧给她吃。”

    “那快去吧，孩子想吃就杀，别省这点口粮，我去村部打牌了，有事去那找我。”江哲之的声音越走越远。

    “你爷爷就爱这一口，每天都要去打牌。”常婕君说，她这老伴抽烟打牌小毛病不少，怎么改也改不了，现在她也懒得管了，都这样过一辈子了，只要身体健康就可以了。“走，小芷，你爷爷出去了，我们下去，不然到时弄的你房间里到处都是血。”

    江芷跟着常婕君一起去了后院，在堂屋门口刚好碰上抓着只小母鸡的江新国，“妈，你们怎么下来了，我正想上去呢。”

    “老三，就在楼下好了，别弄的小芷房间里脏兮兮的，就去厨房里弄吧。”常婕君率先进了厨房。

    江芷最后一个进去，江芷进来后，反手把门栓上。

    “小芷，不用关门，把门打开，不然有人来了，还不好解释。”常婕君抬头说。

    江芷听了就把门栓放下，让门虚掩着，这样有人来了，第一眼也见不到房间里的人。

    江新国用刀在母鸡腿上划了道口子，母鸡痛的咯咯的叫，江芷知道需要自己出马的时候到了，走到母鸡面前，引出泉水冲洗刚划出来的伤口，江新国还细心的让江芷往小碗里放了一碗水，给这只可怜的母鸡灌了点水进去，外用加内服，若是有神效，会起效更快吧。

    泉水冲洗过的口子几分钟后还在流血，江芷真担心这鸡会流血而亡，“奶奶，看来这水没什么效果啊！”

    常婕君往母鸡腿上撒了一把火灰，又绳子绑住鸡的另一只腿，把鸡栓在了灶台边，“别急，过半个来时候再来看看怎么样吧。”

    常婕君中午没午睡，现在困了，回房间睡觉去了，江新国需要去田里挑稻草回家，也出门了，剩江芷一个人和母鸡大眼瞪小眼。

    母鸡叫累了，也不再叫了，静静的卧在柴堆，江芷若是有动静，这母鸡也会站起来，躲角落里去，看来还挺警惕的。

    半个小时后，血已经止住了，但伤口还是老样子。一个小时后伤口还是老样子，等常婕君睡醒了过来，发现江芷已经歪在柴堆里睡着了，那母鸡睡在边上，好一副人鸡相依的场景。

    常婕君哭笑不得的拍醒江芷，“芷妹子，别睡了，这鸡的伤口已经愈合一点点了，看来这泉水效果是有，但是个慢慢的过程，这下我就放心了，你回房间去睡吧。”

    江芷迷迷糊糊的听了，转头就往楼上跑，过一会，江芷又跑了下来，常婕君好奇的问：“你怎么不去睡觉，又下来干嘛？”

    江芷不好意思的说：“奶奶，我觉得衣服上有鸡屎味，我要洗澡......”

    常婕君强忍着笑意，滩着脸说：“水晒了一天了，现在洗澡刚好有热水，你快去洗吧。”

    江新国挑着一担稻草回来时，看到自家老娘正一个人傻乐着，“妈，有什么好笑的事啊？看把你乐的。”

    常婕君乐于和人分享江芷的傻事，倒豆子般说了出去，江新国也哈哈的笑了起来。

    江芷洗完澡，出来就听到江新国的笑声。不用想，一定是在笑话自己，若是有个地洞就好了，唉。

    江芷在房间里磨蹭到头发都要干了才下楼，阿米陀佛，这下应该没人笑话自己了吧。

    楼下，常婕君正躺在摇椅上听曲，江新国又出去了。常婕君以前是用收音机听戏曲的，但收音机总是有时段点播的，有次她无意中抱怨了几句，被江河听到了，江河用第一份工资买了个mp3给奶奶，常婕君拿着孙子送的随身听，高兴的都红眼了。

    有了大哥带了头，后面的弟妹也跟着学样，第一个mp3常婕君很是爱惜，但用了1年多还是坏了，爱华姑姑家的大表姐王娜知道了后，又买了一个送到三山村来。

    常婕君现在用的这个mp4是江澈用课外兼职得来的钱买的，上次回家时，江芷还下了不少片段在里面，这次应该够听许久了。

    随身听里正放着宝剑记.夜奔的片段：望家乡，去路遥，望家乡，去路遥，想母妻，将谁靠？俺这里吉凶未可知，她、她那里生死应难料。呀！吓得俺汗津津身上似汤浇，急煎煎心内似火烧。幼妻室今何在？...徒劳梦，思归未得归；此身无所托，空有泪沾衣...

    常婕君闭着眼睛，右手敲打着椅柄，听的好痴如醉，除牡丹亭外，她最喜欢的就是夜奔，江芷跟在常婕君身边也听了不少段子，有点不理解为什么自家奶奶会喜欢听夜奔，林冲夜逃哪有让人生让人死的爱情来的感人啊，直到知道常婕君与江哲之的故事后才理解了一点点。

    戏本里的大家闺秀与穷书生组合，到常婕君和江哲之这里就变成了女学生和老大粗当兵的。

    常婕君本来江南人氏，因某些江芷不知道的原因，跟着江哲之来到他老家三山村安顿下来的，此之后一辈子也没有离开过这里，江芷常想是不是因为当时经历过如林冲一样的不得不，所以才爱反复的听着这一段，在戏曲唱词中缅怀家乡和死去的亲人。

    老房子的时候，房间小，隔音差，江芷有次无意听到爷爷奶奶的对话，江哲之问：“老婆子，你跟着我过了一辈子苦日子，现在儿女大了，没有负担一身轻了，要不要我陪着你去那边走走，不然再过些年怕是想走也走不动了。”

    常婕君的答案是：“家早就散了，这儿才是我的家，能走到哪去呢？”，语气是悲呛的，哪去呢三个字拖着尾音，之后是深深的叹息，有故事的人总有不愿意揭开的伤口，之后江芷没有再听江哲之提过这话了。

    江芷悄悄的走到摇椅边，搬了条小板凳坐在边上，陪着奶奶听曲子，听着听着，心思早跑远了，干脆把各种名家片段全下下来，慢慢的听。黄梅戏、越剧、京剧....样样都来点好，可以让奶奶换换口味。电池也要多备一点，这些东西交给江澈好了，反正他天天在电脑面前呆着。

    常婕君听完起身，发现孙女坐在边上，喊了一句还没反应。“小芷，小芷，发什么呆啊？”

    “哦，奶奶，你听完啦，我怕打扰你的雅兴了。”江芷回过神来，话尾不忘拍一拍常婕君的马屁。

    “来，躺椅给你坐，我去准备晚饭。”

    “奶奶，我跟你一起去。”江芷准备跟上去，让常婕君拦住了，“就几个菜，你奶奶我还没老呢。”

    江芷又开始哄人：“奶奶，我可没说过你老，你明明很年轻，要是和我走出去，人家会说我们是母女呢。”

    “哎呦诶，你这马屁拍的我心花怒放，要是这样就好啰。”常婕君笑的眼晴眯成一条缝。

    那只可怜的小母鸡已经变成鸡rou了，江芷走过去，缅怀了下同睡一个窝的革命友情。

    缅怀完，江芷围着常婕君问：“奶奶，今天晚上吃啥菜啊？”

    常婕君切着萝卜丝，头也不抬的说：“茄子炒rou，炖鸡，萝卜丝烧鱼头，还有个炒青菜。你不爱吃炖着的鸡，但我看你这段时间廋了，炖着吃的营养些，你多少吃一点。”

    “恩，我尽量多吃点，还有奶奶，你先别切了。”江芷喊道，自己真太傻了，居然把空间里的蔬菜全忘脑后了，“我种了好多蔬菜，还有小麦呢，其他的熟了我都收了，小麦我不知道怎么弄，想着回来问你和爸的，结果现在才想起来。”

    江芷看了看，没有其他人，拿了很多菜出来，常婕君放下刀，走到菜堆前，细细的查看：“嗯，这萝卜长的真好，水灵灵的，一掐还冒水呢，这长豆角也不错，拿来泡酸豆角一定好吃，小芷啊，这些都是空间里种出来的啊？”

    江芷也蹲了下来，拿起一根胡萝卜，在手上擦了擦，直接咬了来，“奶奶，都是我种的，这萝卜都可以生吃呢，脆脆的，甜甜的，你也来一口？”

    常婕君尝了一小口，“嗯，生吃果然好味道，不过奶奶这牙咬不动了，不然真想把这一个全吃了。”

    “奶奶，我陪你去补牙好吧？这样就能吃东西了。”江芷提议。

    常婕君摆了摆手，“不用，你爸给我配的假牙，我都还没用呢。”

    江芷摇着常婕君说：“奶奶，你就答应吧，我早就想和你说去补牙齿了，再说呢，你现在不补，等过段时间，就没有补的地方啦。”

    “行行，你别摇我了，我答应还不成吗？”常婕君之前也去医院问过，但贵死了，她没舍得。

    “奶奶，我把厨房里的菜全换成空间菜好吧？还有，我准备给院子里的菜地都浇稀释过的空间河水，奶奶你说怎么样？”江芷征求常婕君的同意。

    “行，这些菜你都收空间里去，以后还能拿出来吃，你种的菜一棵棵太精神了，我等会往上面撒点土，你妈就不会注意到了。”李梅花是个粗心的人，不放到她眼前，她是不会注意到的。

    ☆、第23章 芷的小情绪

    “我等会让你爸给你找几把镰刀，用来割麦子吧，若是不会割，你就直接拔吧。还有你知道，麦子成熟变成面粉需要多少个步骤吗？”这是个难题，常婕君实在不相信江芷有能力能一人搞定。

    江芷想了又想，不太确定的说：“应该是收水稻的流程差不多吧？”

    常婕君反问：“那收水稻有哪几步呢？”

    江芷郁闷了，谷子她是晒过，大米是吃过，但具体怎么做，还真不太知道，”应该是割下来，用打谷机把谷子脱粒，然后晒，要吃的时候再拿去碾米，应该是这样些，其他还有吗？”

    常婕君拉着江芷坐下，往灶台里塞了一块柴后才说话：“以前你爷爷总说要你们几个小的学种田，我当时还阻拦说：不用，他们这一代人只要有一技之长就行，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学着做农活了，你肯吃苦吗？”

    江芷认真的点头，“奶奶，我肯吃苦，再说了，空间只能我一个人进去，没办法靠你们的。”

    “你这样想就对啦，不过现在当农民也没有我们那时候苦了，好多程序都能机械化了，我猜你爸也会拿那笔钱给你的，对吧？”常婕君道。

    “嗯，我爸是这样说的。”

    等江芷回话后，常婕君接着说：“我会让你爸出面去买这些农用机器的，不是还有那种太阳能和柴油发电机吗？都一起买了，买了后放你空间里，全部用机器你就轻松了，还可以买点柴油，汽油备着，总有用到的地方。”

    江芷拍了拍自己脑袋，“这些我居然没想到，等会我爸回来了，我就去和他说。对了，我爸什么时候去镇上租房子开杂货店啊？”

    “等明天下午和你一起去镇上吧，5天前就有人说仙人湖的水位下降了，我还不相信。特意让你爸和你大伯陪我过去看了下，湖水果然下降了，踩脚的那块石板你知道的，一直都只露出来一点点，我去看的时候，已经露出半米高了。”常婕君一提到这话题就忧心忡忡。

    江芷恨惊讶，这仙人湖的水位好多年没有下降过了，旱的最厉害时，这水都没有少过，可现在居然少水了，难道真的是末世已经慢慢的来了。

    “家里多了个地窖你知道？这是那天从仙人湖回来后，你大伯和你爸抓紧时间挖出来的。”常婕君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看后院里多了些土，我还以为是拿是种果树的。”江芷浇水时，看到小黑在那堆土上打滚，都变成黄狗了。

    灶上炖着的土鸡，已经有诱人的香味飘过来，江芷揉了揉鼻子，她不爱吃这炖着的鸡rou，不过鸡汤还是挺好喝的，被这香味一勾，都有点饿了。

    常婕君把燃烧的柴火往外拉了点，这鸡沸腾后再用小火慢慢的偎，才会好吃。“之前我和你大伯说，他半信半疑，我让他别卖粮食，他也就不卖，让他去卖画，也去卖，反正就是推一把，动一次，看了仙人湖的水后，他也着急了，我还没问他有什么想法，他就自己先说了，说你看到你大伯母娘家有个地窖，拿来存粮食挺好的，又隐蔽，他也想在家里挖个地窖，所以这样才挖的。”

    “地窖啊，我在电视看过，可以拿来放东西，还可以藏人对吧？”江芷在电视上看到过地窖，日本人一来，老百姓就躲地窖里去了。

    常婕君笑着说：“我们这村里，以前基本上家家有地窖，后来修好外面的那条路，出去镇上、县里买卖粮食都很方便，也用不着存那么多粮食在家里了，况且后来大家都攀比着买冰箱，更加用不上地窖了，所以这地窖被填的填，荒的，基本上是没有了，所以你当然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啊，江芷又有了个疑问：“我爸和大伯会挖地窖吗？不会挖着挖着就塌下来吧？”

    “你爷爷会啊，你爷爷教他们挖的，我和他都是那个时代走过来的，怎么可能不会。”常婕君说。“你爸挖的地窖入口在楼梯下面，你可以去看看，认认地方。”

    常婕君话音刚落，江芷说了声“好”就不见了，“这孩子，性子就是这样的急”常婕君自言自语的说。

    “奶奶，那地窖好深啊，真大，有堂屋那么大呢。”几分钟后，江芷回来了，“奶奶，地窖还没完全挖好吧，我看里面还到处是土，我爸难道还想再挖大一点？”

    “嗯，你爸说想在里面挖出几间房子来，到时候能放粮食，天热的时候还能到里面去乘凉。”常婕君觉得这主意是好，但实施起来太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