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看着母亲那惊诧的模样，李香雨露齿一笑，两个可爱的酒窝俏生生的露在白皙红润的小脸上。 “妈，难不成你一点不想自己拥有个正经店铺，再不用搬来搬去的，没个落脚的地方？而且我算了一下，咱们家还是有足够的存款来租房啦。” 这几个月来，李mama那里大概估计，也已经有一千多的存款了，自己和哥哥那里都有四百多的存款了哩。见母亲还在犹豫，李香雨眼珠一转，想到了店铺转让费一说。 “妈，我之前可是听说了，现在那些店铺啊，要是有人之前就在做，你去接下来，除了要支付房东房租，还要给转让店铺给你的老板好大一笔转让费哩。现在要是咱们第一个去接受新建成的店铺，这比钱咱们就算是省下了哩。” “哦？还有这样的事？” 王秀娴也没有听人家说过，初次听闻，心中惊诧，心中想着，若是这样的话，那去租下店铺，还真是划算，以后自己不做了，还可以在租期到时间之前，就盘给别人，这样还能赚一笔那个什么转让费哩。 “那我明天去摆摊的时候问问，要是何时，咱们就联系联系负责出租店铺的人，租下一个店子也可以。” “恩，听说租店子，最好是一口气签下好几年的合同最好哩，不然等你生意做得好的时候，房东就会趁机涨价，虽然这样我们一次可能要多付一段时间的房租，不过要是安心做生意，还是要为以后考虑。” “哎，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咱们手上的钱，恐怕并不够吧？” 王秀娴心中细细的合计了一下家里的存款，一共也就三千多，按照一个月二百五十算，也就够支付一年的，还没有多少钱进行装修进货。 李香雨也知道这个道理，更何况一过了春节，家里学杂费，地里粮种肥料费，都是一大笔开支，每年上半年总是最难熬的时候。 “算了，等我去问清楚具体情况再说吧，现在好多铺子还是每个月交租子的多。” 只是那种一般是根本没有签合同的店铺，算作是短租的一类，那样的话，对于开店的人很不利，毕竟算是主动权全部交到房东手上去了。 第二天晚上，王秀娴将自己上午特意去询问的具体情况一说，两人商量一番，实际情况跟两人昨夜推测的差不多少。 中午王秀娴去询问负责出租的人，对方以为是上午才举行的那个仪式起了宣传作用，见王秀娴也不是像之前那些人问着玩儿，很是热情的耐心回答了王秀娴各种问题，最后听说王秀娴准备一口气签下五年的合同，自然是尽力想谈成这项生意了。 其实之前草率的建了那个新农贸市场，是因为市里在开始提出要大搞城市规划，镇上的掌舵人就想把这个白鹤镇很是混乱的原始型集市好好搞一下，这也算是今年可以上报的业绩不是？ 所以这才急着在春节前就要安排好市场，到时把各行业的商铺摊位规划一下，让上面来巡视的人满意了，镇上掌舵人就算不能升一级，至少明年就能多申请些资金拨款了。 谁知道大家都不愿意给人家面子嘞，一个个都不看好，也就没什么人来租店铺了，这样谈何拉旺人气？ 最近相关部门都在想办法解决这事哩，最后上面的人都拍板了，若是最后经过协调仍然不行，就只能强硬要求那些摆地摊的迁移过来了，挨点老百姓的骂也没有办法，只要能把这边搞起来，过段时间老百姓也就不会继续说啥了。 因着这样那样的心思，负责人很是细心的为王秀娴解惑，不过为了他自己中间的提成，也不会减价太多了，只说最多只能降到两百一个月，不过这样就要一次交一年的房租，再不能退步了。 李香雨闻言，知道这是比较好的价格了，毕竟人家是只是因为还不想动用强硬手段，现在才这般冷清。等到上面的掌权人迫不得已用了手段，那新市场里可就不容易见着这么好的条件了哩。 “妈，其实我们还是可以签下这个合约的，我们是开杂货铺，并不需要什么装修，只修整下地面最后换把锁就好了，如果条件允许简单的在桥上弄几个架子就可以了，以后看需要什么慢慢添置也是可以的。而且我们村子里的小摊也可以继续开着啊，只要人手够了，多看个地方还是可以的啊。这样村里的小摊卖东西也可以赚点家用零钱哩。更何况我觉得吧，说不定没几年大家条件好了，也会更舍得用钱了，到时候天天都赶集哩。” 这倒是实话，作为离市不算太远的小镇，几年后还是发展得很好的，人们也不拘什么赶集日，只要有需要就会上镇上买上一大堆东西。 王秀娴却是不相信，毕竟现在大家家里都不是很宽裕，都是紧着钱用哩。不过王秀娴也不说破，只道是女儿小孩子心性。 “呵呵，那样就好啦，大家都有钱用，再不用愁了。” 说罢，王秀娴收敛笑容，皱眉说道：“不过真要租个店铺的话，还得等你爸回来才能定下来哩。毕竟这可不比咱们之前摆地摊那样的小事儿，况且，我们要签约交租，还是要考虑到明年年初的花销，你们两兄妹的学费勉强可以用卖家里那两头肥猪垫上，可开春播种了，那花销也是一大笔，还别说平日的花销以及过春季的花销哩，谁知道你爸能赚回多少钱？我们还是要把最坏的情况算进来，先准备好退路才是。” 李香雨赞同的点点头，虽然还没开始就在想失败之后怎么办很让人丧气，但是王秀娴这样凡事留一手的作风李香雨很是赞同，在这方面，两人都有这样的性格特征。 “不过，要是爸爸能早点回来就好了，可以赶在春节之前就将杂货铺开张是最好的啦，还有二十几天就要过春节了，那可是难得的旺季哩。” “唉，是啊。” 周五的早晨，难得有个好天气，蜀地的冬季大多都阴沉着天，今日暖暖的太阳却是难得早早就露出了身影。距离上次王秀娴去打听租房的事已经过去两天了，因着种种顾虑，一直没能快速的将合约签上，不过王秀娴却是天天都会去跟那个负责人聊聊，做出慢慢协商的姿态，只希望尽量拖延着时间，以免对方将之前许诺的价格作废。 好在现在政府还没有被逼到最后一步，不过应该也快了，毕竟春节是个关键的时间点，是上级开始考核政绩的时间段。中午李香雨仍是放学就去了医馆，并没有回家，因此，她也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盼着早些到家的父亲就是在这个艳阳的上午回来了。 之前一起出门的那群汉子，在村头老二哥又一起高高兴兴的回来了，李显明又回到了自己想念了好几个月的家。 还在公路上，李显明就能看到对面不远处，自己家那有些破烂的石屋仍旧那样立在那儿，石屋前的竹林还是那样翠绿茂密，似乎自己并没有走多久，只是在外面歇了一夜现在就回来了似的。 不过怎么自己家的自留地里今年没有种上菜，反而搭着一个简陋的草棚子哩？李显明心中疑惑一阵，回头就被将进家门的兴奋感冲淡了，管他的，反正自己妻子自己还是了解的，肯定不会乱来。 在竹林下李显明跟一群人高高兴兴的挥手吆喝一声，就走上了通向自己家的石板路。可惜，李显明注定被拦在门外了，因为今天正好赶集日，李香雨要下午两点过才回来，王秀娴因为最近陆陆续续有人从外地回来了，所以生意比以前要好不少，就跟着延长了摆摊的时间，一般都要一点过才会回家。 而平时都会放在门框上的备用钥匙更是倒霉的被李香雨鬼使神差的带走了。 有时候有些事真的是巧合得令人发指，就好像之前就安排好了的一样，所以当笑得酒窝都深深印在黑黝黝脸上的李爸爸李显明摸了半天都没摸到备用钥匙时，他就只能很杯具的坐在门槛上饿肚子了。 想到上车之后就没怎么吃东西的肚子，李爸爸只能勒紧皮带，慢慢等吧。 要说去隔壁老父母家吃饭，要是其他家庭，这样做自然可以，可李显明再愚孝，也明白自己现在就这样过去的话，不仅会被父母索要去大半自己的工资，还会用这件事骂自己妻子好几年，甚至到他们去世之前，都会拿这个来说事。这工资可是准备留着给两个孩子当学费，另外再给孩子老婆买两身暖和衣服哩。 所以李显明还是选择了自己一个人悄悄的在家门口等着好了，只期望自己妻子没有去走亲戚，不过香香应该还在上学吧，中午应该就要回来了吧，恩，应该等不了多久了。 就这样，从上午十一点多，一直等到下午一点多，王秀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门口捂着肚子跟被霜打焉的茄子一般的自家丈夫。 “哟，显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门框上有钥匙么？才出去几个月就忘记放哪儿了？” 王秀娴见自己丈夫这般可怜的样，心里很是心疼：瞧瞧这才出去几个月啊，就瘦了，又黑了，唉，看来是一定要说服显明跟自己一起做生意才是，这出门干苦力可不能接着干下去了。 这般想着，王秀娴连忙上前把没多少货的背筐放下，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一手提着背筐，一手提上刚才被李显明放在一边的两个包。 “哟，这包怎么这么沉？”本来以为很轻的包，差点把王秀娴腰给闪伤。 本来坐在门坎上的李显明听到自己妻子的声音，终于松了口气，等到这么晚了，还真以为妻子带着女儿去走亲戚，说不定还要歇一夜才回来哩，那自己可就可怜了。 此时见妻子要去提自己装工具的包，赶忙上前接过来：“我来提吧，这里面是些锤子扳手之类的工具。咱先进去再说。” 说罢一手提一个包，跟在王秀娴身后，终于踏进了自己家门。 作者有话要说： 两更送上，喵崽求收藏评评了啦~~ ☆、萧氏言谈无人信 待到王秀娴利索的给丈夫煮好一大碗鸡蛋面进屋的时候，一进门就躺到床上的李显明总算是慢慢恢复了点精神了。稀里哗啦的吃完面条，总算有种活过来了的感觉了，李显明这才有了力气问起家里的事。 “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回来？香香也没回家吃饭？我还以为你们俩刚好去走亲戚了哩。” 李显明坐在凳子上懒洋洋的摸着肚子，心中感叹，还是家里好啊，连这么普通的面条都觉得比工地上的rou好吃多了。 李mama正在翻看李显明的包袱，把那些明显需要重新洗洗的衣物都翻捡出来：“哦，香香中午都是在她师傅那儿吃，就是彭老爷子那儿。” “咦？师傅？她当真拜师了？不是说只是随便学学吗？拜啥师啊？这不是耽误正经的学习吗？” 李显明闻言，很是吃惊，接着就担心起来，心中还责怪自己妻子怎么不多管管，小孩子哪里想得到以后的事，这难不成还真要自家孩子当个小村医不成？ 王秀娴跟李显明夫妻多年，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见一向老好人的丈夫对女儿的事这般重视，心中还是高兴的哩。也就笑呵呵的回道：“我之前也是这般想的，可咱们香香聪明着呢，现在不仅自己的成绩没有受影响，还把她哥哥的课本都学会了哩。现在啊，每个星期香香都会在家教宏杰知识哩，就连之前宏杰一点摸不着头脑的外语都被香香教好了嘞，哟，正巧今儿香香在学校期末考试，明儿个宏杰也该考完回来了，等到他们的试卷成绩单出来了，你就知道咱孩子多有本事啦。”说罢瞧了一眼脸色好转的丈夫，转头继续把行李包哩的物什慢慢拾掇出来摆放好。 “而且啊，彭老爷子对咱们香香，那可真是疼得跟心肝宝贝一样，不仅仔细教咱们香香医术，还教了好多其他方面的东西哩，就单说那一手端正的毛笔字，咱们香香都比得上那些专门写对联卖的人了嘞。之前香香还让我今天把红纸买回来，回头她要写副对联贴门边上哩。”说起这些，王秀娴很是骄傲，李显明闻言，虽然心中诧异，觉得不太可能，不过听到妻子这般夸奖女儿，脸上也是笑开了花。 看到家里明显多出的几堆东西，闲坐着没事干的李显明之前就看到了，只是现在才有精力来问问，当即指着那些东西问道：“那些是咱们家办的年货吗？今年买得这么早？” 王秀娴顺着方向一看，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只顾着高兴丈夫回家，接着又忙着夸孩子，竟是忘记说这事儿了。 “哟，瞧我这记性，这正经事却是差点忘掉了。你走之后，我们就想着农闲那么几个月划不来，正好香香又听说进货的地方，我们三个人就去市里进了些东西来卖。今天我这么晚才回来就是因为去赶集摆摊去了哩。对了，你瞧见咱们公路边那个棚子没有？那个就是我们娘三个一起搭的，嘿，那儿就是摆摊的地方哩。现在啊，我们家那个小草棚子可是很有点名头的小卖部了哩。”说罢还一脸得意的瞧着丈夫李显明。 “真的？我看看都有哪些东西。”说罢就起身去查看了一番，一边的王秀娴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做生意的经过以及其中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儿。 李显明明白了个中细节，很是赞叹了一番妻子的聪慧还有儿子女儿的能干。最后了解到妻子做生意还攒了不少钱，两个孩子自己做小买卖也赚了不少，还都成了学校知名的小货郎了，不由又是一番惊叹，最后听到说最近准备在镇上趁着新农贸市场房租低，想尽快租下一间店铺明年专门做生意了，李显明点上一支烟细细的考虑起来。 “爸？你回来了？呵呵，有没有给我们买好吃的回来呀？” 李香雨还没进门，就闻到了屋里有香烟味，心中猜测是老爸回来了，进门一看，果然自家几个月前走了的老爸正站在床前抽着烟哩。 李显明见几个月不见，自家女儿变白了，瘦猴子似的身子也拔高了身上也有点rou了，还秀气漂亮了，就连给人的感觉也不再是毛毛躁躁的假小子，而是文静聪慧的大姑娘了，心中感慨家里这几个月的变化还真是不小哩。 “香香，听说你今天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爸爸给你们买的东西都在这个包里哩，快来看看。”说罢指着床上已经被妻子翻看过一遍的另一个包。 李香雨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真的有买东西回家啊，虽然已经过了收个小礼物就好兴奋的年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上前翻捡起来。唔，原来好多都还是干果之类的呀，还有几个闻起来就香甜的大苹果哩。李香雨一边把东西都拿出来拆开包装袋，一边回话：“就那点题，哪还能难倒我？哼，双百保管中哩。” “哟，这就骄傲上了？这可不行哦。” 李香雨回头白了一眼老爸，撅嘴反驳：“老爸，你out啦，这叫自信，自信懂不？”听不懂那啥嗷踢啥的，李显明也不问，嘿嘿傻笑着，很是享受女儿的撒娇滇怪。 几人聊了一会儿，王秀娴让丈夫在床上睡一觉，自己要搬东西去棚子那儿将小摊摆上，李显明推说自己不累，这就跟王秀娴一道搬东西去了，看那黏糊劲儿，跟新婚燕尔一般，李香雨不好打搅，却也不得不上前插上一脚：“老爸，你要是精神很好，还是先跟我一道把这些葡萄干果子什么的分一半拿去爷爷家吧，上次你走后不久，两个姑姑悄悄跟着马瑶姐她们去鸣昌市打工去了，把奶奶气得身体越来越差了，最近风湿都更严重了，一到阴天就喊痛得很哩。” 李显明闻言，惊诧的回头看了一眼妻子。 “刚才不是见你精神不好，想着等你睡一觉才跟你说哩。你说这两个姑子，胆量真是不一般呀。不过好在马瑶是可靠的，这几个月每隔十几天，就有一封小姑子的信寄回来哩。” 听了妻子说的话，李显明也没说什么，只是脸上轻松的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先过去问问吧。不知道显秀她们今年过节回不回来。” 回身见女儿以及用袋子将每种东西都装上了一半准备给李老爷子他们，心中很是满意女儿的孝顺。 “走吧，那秀娴，你就先自己去忙吧？我等会儿过来看看。”冲着妻子点点头，就领着李香雨过去老父母家。 看到李显明回来了，李老头儿只是板着个脸冲大儿子点点头，示意进屋坐。 奶奶萧氏看见儿子回来了，刚开始还是激动高兴了一把，不过这些情绪过后，也就冷淡了下来，开始埋怨这埋怨那：“你那个媳妇呀，你才走几天，就领着两个孩子买一大堆东西回来，说是要做买卖，这不是扯淡是个啥？种地就该老老实实的伺候庄稼才是正经出路，这买卖赚不了钱，连我跟你爸去拿点家里缺的东西，都要收我们的钱哩。赚不着钱亏本了，就要我们两个老的拿钱出来不成？还有你那两个妹子，被些个祸害精撺掇着走了，你那媳妇还一点不积极着跑腿去找找，唉，真是哟，就连你这丫头片子，都敢在周围没人的时候给我脸色瞧，真是跟她妈一个样，当着众人一张脸，背后又是一张脸，可怜我这老婆子说的话，你们一个不信......” 李显明闷声不吭的听着母亲千篇一律的说着妻子的不是，听到最后一句，却是把自己身边这个处处乖巧的女儿都骂进来了，可怜女儿才满十一岁不久哩，就要被她奶奶这般辱骂，可惜自己也不好冒冒失失的顶撞，不然不止自己要开罪了父母，连不得母亲喜欢的李香雨也会被无辜的记恨上哩。 李显明歉意的回头瞧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儿，见女儿一脸委屈却隐忍的不让眼眶里的泪花翻腾而出，心中更是加深了对母亲的失望以及对孩子妻子的内疚心疼。 李老头儿之前一直沉默的抽着烟斗，听到老婆子又说起孙女一个小丫头两面三刀的事来，烦躁的皱起一对花白稀疏的眉，瞧了一眼站在儿子身旁的孙女，小丫头此时都快被骂的哭出来了，却还是硬气的不吭声。想起刚才李香雨甫一进门就抿着两个小酒窝甜甜的叫了声爷爷奶奶，之后还乖巧的将一大堆东西放到桌子上说是自家父亲带回来的一点心意。 那懂事乖巧的模样还是很得李老头儿心意的，以前不怎么喜欢这丫头，一则是对老大家的不满，二则是李香雨以前并不懂事，成天胡闹，身上就没有哪时是干净整洁的，遇上爷爷奶奶姑姑这些长辈都不开口叫人，往往跟她说上两句话她就要低着头跑掉，这样的孩子很难得到李老头儿的喜爱，更何况老伴儿以及两个女儿成天的在家里说大儿子家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的，长此以往，也就在李老头儿心中形成了那样不讨喜的印象。 李老头儿见儿子孙女开开心心的拿东西来孝敬自己两人，现在却是被说得一个闷声不响一个快哭了，心中第一次很不想听老伴儿继续老调重弹，遂取下嘴上的烟斗，在桌沿不高兴的砰砰砰敲了几下，眼角警告性的睨了一眼老伴儿：“好了，儿子才回来就来看你，就不能说点高兴的事？香雨丫头还这么小，能像你说的那样？真是人越老越糊涂了，成天腿脚不利索就闲得慌是吧？你怎么不说说每天你喝的药还是香雨丫头给你熬的哩？” 入冬以来，萧氏的腿脚越发不好使了，看了好几个大夫，都跟彭老爷子说的一样，这是风湿，治不断根，只能每天喝药将养着。 李老头儿李祥山在两个女儿走后，因着老伴儿的身体被那么一气一急，很快就病倒了，家里家外的活都要爷爷李祥山一个人做，这时李香雨很是乖巧孝顺的主动上门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在人最困难的时候挺身相助的人，总会得到比平时更多的感激，所以李老头儿这副冷心肠也慢慢被孙女的孝顺感动了，只除了萧氏还是不时在他耳边发着牢sao，还总是一副言之凿凿的说一个才十来岁的小姑娘装模作样很是在行。对于这些李祥山自然是不信的，也就一直当做耳边风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签合约险出差错 李老头的呵斥很奏效，奶奶萧氏抬眼瞧了一下沉着脸的老头子，低声嘀咕几句就安静下来了。李老头这才满意的继续抽起烟来：“显明啊，k市怎么样？在那儿干活还成吧？这几个月得了多少工钱？” 李香雨心中不屑的瘪瘪嘴，臭老头儿，这句才是重点吧喂？心中却是暗暗捉急，要是老爸顺口接下话头，那这几个月的工钱怎么都会白白给出一半来，虽说快过节了，给点钱给老父母是应当的，可也要看家庭情况呀，最近自己家正是急着用钱的时候哩。 李显明却是出乎意料的着重讲了自己在k市的所见所闻，对于自己的工钱，却只是含含糊糊的说了句“也就够过个年那样子”，之后更是不像以前那样主动提出要给一半工钱给老父母的话。 李老头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也不接话了，只垂头一口口吸着烟。李显明知道父亲这是要送客了，不过没有问到两个meimei的消息心中实在牵挂，还是厚着脸皮问道：“老爷子，听说这几个月两个meimei都有寄信回来，不知道她们两个在那里怎么样了？” 奶奶萧氏见之前还呵斥过自己的老头子被李显明惹得不高兴了，虽然自己心里也心疼不能得到儿子那一半工钱，可想着肯定不会有几个钱，那点心疼也就过去了，此时见老头子不想说话了，立马得意洋洋的炫耀：“我那两个闺女可好了，工厂里包吃包住的，每个月还给七百块钱哩，显秀还说等几天给我们两老口寄钱回来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