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其实瑞王妃早就知道瑞王一般来的时间，沈琦和沈锦赶紧分开，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叫道，“父王。” “哈哈。”瑞王并没有生气，坐到了瑞王妃身边说道，“你们也坐下吧。” 沈琦和沈锦这才坐下，瑞王见两个女儿有些紧张，就笑着问道，“刚刚是闹什么呢？” “锦丫头给我绣了条帕子。”瑞王妃主动递上那条手帕，然后指着荷叶和红鲤给瑞王看，“王爷可看出什么了？” 瑞王见过的珍品不知有多少，沈锦绣的东西自然比不上以此为生的绣娘，甚至比不上一般人家的，可是沈锦不满十岁，又是这样的身份，也算是不错了，就是年纪最大的沈琦都都不如她，“恩……我觉得这荷叶和鱼是不是肥了点？” “看吧，父王也这么说。”沈琦戳了戳沈锦笑道，“刚刚我说，meimei还不愿意呢。” 瑞王笑道，“倒是绣的不错，不过别累着。” 沈锦被瑞王忽视惯了，猛地听到这么一句话，脸红扑扑地说道，“父王，我也给您做点东西吧。” 瑞王愣了一下，还真没有女儿给他做过东西，又见沈锦脸上满是期待和紧张，闻言笑道，“好。” 瑞王妃在一旁笑道，“还是锦丫头贴心。” 沈琦说道，“meimei可别忘了我的。” “不会忘的。”沈锦蹭到沈琦的身边，保证道，“jiejie最好了。” “真乖。”沈琦有些得意地看了看瑞王，这个样子反而让瑞王更加喜爱，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嫡女。 瑞王妃的两个儿子平时都是在宫中，就算放假回来也是住在前院，所以吃饭的时候只有他们四个，并没用下人伺候，倒是沈琦一直在照顾着沈锦，沈锦吃东西很可爱，她吃东西的时候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姿势也很规矩，但是却让人看了很舒心，也胃口大开，就是瑞王都多用了一碗粥。 用完早饭，沈琦就带着沈锦去上课了，瑞王专门给她们请了先生来，不求她们个个是才女，可是要知道起码的理解。 因为不用上朝，瑞王心中又记挂着进门时候看见的那一幕，忍不住抓住了瑞王妃的手，瑞王妃脸一红微微低头，带着平时没有的风情。 屋中伺候的人也很有眼色的悄悄出去了，瑞王心中满意情不自禁拉着瑞王妃亲热了起来，瑞王妃也没拒绝…… 沈梓今天并没有来，倒是沈静带着meimei沈蓉来了，沈蓉年纪最小，不过先生说过她在琴上很据天分，所以比较偏重这两个方面来学习。 沈静见沈琦和沈锦一起来的，眼神暗了暗，不过马上露出笑容，主动叫道，“大jiejie、三jiejie。” 沈蓉也跟着沈静一起叫完，就坐在一旁看琴谱了，年纪虽小但是很有几分才女的清高感。 几个人学的东西都不一样，学的最差的就是沈锦和沈梓了，不过沈梓长得漂亮，所以真算起来只有沈锦一无是处，以往教书的先生虽然不会故意为难沈锦，但是多少有些不上心，可是今天看见沈琦亲自牵着她过来，倒是心中微微诧异，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中午的时候沈锦并没有再跟着沈琦去正院，陈侧妃正在院中等着她，见到女儿脸上就露出笑容，柔声说道，“怎么走的这么急，都出汗了。”说着就拿着帕子帮着沈锦擦了擦额头。 “母亲。”沈锦的眼睛亮亮的，脸也是红扑扑的，格外的可爱。 陈侧妃本来还想问两句，可是见到女儿这样，心里倒是明白了。拉着女儿进了屋，让人端了温水来给沈锦清洗。 “母亲……”沈锦清洗完，就凑到了陈侧妃的身边。 陈侧妃还像小时候那样端了水喂到她嘴边，沈锦虽然喝完了，可是还是说道，“怎么是温的啊。” “刚回来哪能喝凉的。”陈侧妃再疼沈锦，可是对沈锦的身体也格外注意，“好了吃饭吧。” “恩。”沈锦应了下来，这里的饭菜自然没有正院的丰盛，可是也不差什么，反正沈锦都觉得有鱼有rou有菜有汤的，味道都还不错，陈侧妃再不受宠，到底是为瑞王生了个女儿，又是侧妃，厨房也不敢慢怠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锦觉得今天倒是与往日的稍稍有点不同，好像味道更合她的口味了。 沈锦心里明白，怕是和昨日瑞王妃和瑞王送来的东西有关系，不过她觉得这也没什么，以前厨房也没有克扣过她们，都是按照份例来，不过真想吃什么和厨房打个招呼，他们也是给做的，如今只不过更用心了而已。 吃完了饭，陈侧妃就带着沈锦在小院子里转了几圈，这才让她回屋休息，因为瑞王很久都没来过这个院子了，所以沈锦有时候拉着母亲一起睡，陈侧妃也纵容着，今日就是母女两个躺在床上，沈锦小声把在正院的事情告诉了陈侧妃。 陈侧妃摸了摸沈锦的头说道，“既然王妃对你好，你就要好好孝敬王妃知道吗？” “知道的。”沈锦开口道，“我想给母妃做条抹额。” “那就做。”陈侧妃柔声说道，“母亲慢慢教你就是了。” “还有jiejie的荷包。”沈锦闭着眼睛嘟囔道。 “好。”陈侧妃笑道，“母亲那还有块很漂亮的料子，到时候给你拿来。” “还有父王的……”沈锦有些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 “好。”陈侧妃侧身轻拍着女儿说道，“睡吧，醒了再说。” “恩。”沈锦这才放心睡下。 翠喜趁着瑞王妃泡澡的功夫，已经把陈侧妃院中的事情说了一遍，瑞王妃心中满意，她可不想养条白眼狼出来，“不用梳了，稍微挽起来就好。” “是。”翠喜伺候好瑞王妃，就扶着瑞王妃出去了。 瑞王也梳洗完了，见到瑞王妃就主动上前扶着她一并坐到桌旁，丫环这才端了饭菜上来，瑞王难得亲手盛了碗汤给瑞王妃。 瑞王妃也夹了瑞王喜欢的菜品给他，两个人一时间竟然比新婚的时候还亲密几分。 用了东西，瑞王就直接在瑞王妃这边午休了，躺在床上瑞王妃才开口道，“王爷，过几日我准备带着锦丫头去永乐侯府。” “你决定就好。”男人吃饱喝足的时候，最是好说话了。 “二丫头样貌出众，四丫头也小有名气，五丫头年纪还小倒是不急，只不过锦丫头……不过她最是乖巧懂事，可这不好我们明着和人说，总归要带着她出去多见见人以后在亲事上才好选择。”瑞王妃温言道，“你也知道我每年夏日我精神头都不好，锦丫头懂事还能照顾我一些，再多带几个姑娘，我怕照看不过来。” “我知你。”瑞王说道，“我们成亲这么多年，你把后院打理的很好，放心吧。” 瑞王知道瑞王妃说这么多，是怕他觉得自己偏心，不过瑞王从没这么想过，他也觉得许氏生的那三个女儿不愁嫁，不过三女儿……还真是不够出色，王妃多为她打算一些也是对的。 “还有，王爷你说，女儿出嫁，公中出多少银子置办嫁妆比较合适？”瑞王妃开口问道，“琦儿可是嫡女，总归是要多点的。” 瑞王听了不仅没觉得不对，心中也是赞同的，再说大女儿嫁的人家也不一般，嫁妆少了可是要被笑话的，思索了一下说道，“到时候宫里还会赏下来不少，不过我的女儿都是郡主封号，太少了也不好看，琦儿是嫡女那就五万两，剩下的四个丫头，就一人三万两。” “恩。”瑞王妃心中满意，“琦儿的不用担心，倒是二丫头和锦丫头的早早开始准备了才好。” “你做主就好。”瑞王笑道。 瑞王妃也不再说话，虽然都是三万两，可是这三万两能买的东西可不一样，古董布料三万两和良田商铺的三万两差别大着呢，瑞王妃可不想女儿出嫁后，让许氏生的那三个女儿整日在王爷面前卖乖，这才捧了沈锦出来，想来陈侧妃是知道的，可是却没有告诉沈锦，反而让沈锦好好孝顺自己，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而许氏？现在蹦跶的欢，等以后有她哭的时候。 所以不管许侧妃怎么炫耀还是笼着瑞王，瑞王妃从来不生气，因为她根本没把许侧妃当一回事，对手不是一个等级，也是一件让人惆怅的事情。 瑞王这几日倒是一直息在瑞王妃这里，许氏坐不住了，不过也不好明着去，只是打发了三个女儿让她们早上去给瑞王妃请安。 没看见的时候瑞王还没觉得什么，可是猛地一看见，他忽然想到，这么久除了大女儿和三女儿每日都来瑞王妃这边请安，许氏的三个女儿是头一次来，这么一想他就皱了皱眉，觉得许氏太过不懂事了。 瑞王妃倒是毫不在意，还吩咐人去准备了沈梓她们爱吃的东西，瑞王听着瑞王妃竟然记得分毫不差，倒是感叹果然娶妻娶贤，“你们平日里都不来给王妃请安的吗？” 这话一出，还没等沈梓她们开口，瑞王妃就说道，“是我不让她们来的，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多睡会才是正事。”说完还嗔了瑞王一眼，“不许吓到孩子们。” 瑞王见瑞王妃这样，心中的不满越发深了，沈锦低着头缩在一旁，觉得这王府里面最厉害的果然是瑞王妃，就像是母亲说的，只要瑞王妃喜欢，就算瑞王不喜欢也无所谓的，而且许氏虽然风光，依然被瑞王妃压得死死的，这不仅仅是身份上的问题，还有才智上。 ☆、第五章 第五章 因为今天要和王妃一起出门，所以沈锦穿了一身崭新的纱裙，袖口和裙角绣着彩蝶，走路的时候那些蝴蝶就像是翩翩飞舞一样，脖颈上戴着金蝴蝶的项圈，那蝴蝶的翅膀上镶嵌着细碎的颜色各异的宝石，头上是用瑞王新给的宝石打的蝴蝶簪，那蝴蝶的翅膀格外精巧，猛一看去就像是真的蝴蝶落在发间。 沈梓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沈锦的样子，还是身边的沈静踢了她一下，她才看到的，顿时眉头一皱想要说什么，却被沈静偷偷阻止了。 瑞王妃让人摆好了早饭，沈梓心中不甘，可是因为来之前母亲的吩咐和刚刚沈静的提醒，又不好说话，眼珠子转了一下，心中到时候有了主意。 沈锦总觉得沈梓她们会选在今天来，事有蹊跷，是许侧妃得了什么消息？可又不想，莫非……沈锦抬头看了瑞王妃一眼，瑞王妃正拉着沈蓉的手，问她平时都做什么，当听到练琴被琴谱等回答后，又让沈蓉注意身体，还特意吩咐了沈蓉身边伺候的，一派慈母的样子。 等吃饭的时候，瑞王妃坐在瑞王身边，沈琦自然就坐在了瑞王的另一侧，沈锦就和往常一样坐在了瑞王妃的身边，沈梓、沈静和沈蓉就顺着沈琦的位置坐。 其实按理说沈锦的位置应该在沈梓的旁边，不过往常他们四个人用饭都这样做，瑞王早就习惯了，也没觉得奇怪，倒是瑞王妃心中满意，还专门夹了个三鲜包给沈锦。 沈琦也很有长姐的风范，一直照顾着沈梓她们用饭，瑞王看了心中格外满意。 几个人用完了饭，瑞王妃看着沈锦的衣服说道，“这早晚凉出去万一吹了风可不好了，翠喜去找陈侧妃给锦丫头那件披风。” 沈锦坐在瑞王妃身边撒娇道，“我忘记了，谢谢母妃。”怪不得母亲今天没让丫环拿着披风，她当时还奇怪，此时也想明白了，既然瑞王妃想要当慈母，那么她就不能做的尽善尽美，总要给瑞王妃表现的机会，她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明白了些，可又不是很明白，想了想决定回去问母亲。 沈梓听了瑞王妃的话，眼睛一下瞪圆了，她怎么不知道沈锦要出去的事情，再说沈锦能和谁出去，还不是瑞王妃？又想起来好像听人提过，瑞王妃准备去永乐侯府，这一下就对上了，想质问可又觉得直接质问的话会惹了瑞王不喜，低头思索了一下，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露出了几许羡慕和渴望的神色，“三meimei你今天的衣服真漂亮，还有首饰，我以前怎么都没见你戴过？是新打的吗？” 沈锦脸一红，抿唇有些羞涩的露出笑容，像是害羞一样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并没有说话。 沈梓见状差点上去狠狠掐沈锦几下，不过她只是带着期待看了眼瑞王，又看向瑞王妃说道，“母妃这是您送meimei的吗？可是我们姐妹为什么没有呢？”话虽然是问瑞王妃的，可是却是在朝瑞王告状。 瑞王脸色一黑，沈梓见状心中得意，继续说道，“母妃要带三meimei去哪儿？我和两个meimei也很久没出过门了，能带我们一起去吗？” “二meimei，母亲也没带我出门的。”沈琦笑的温婉，“现在母亲心心念念的只有三meimei。” 沈锦在一旁装鹌鹑，她发现大姐果然更厉害一些，想来瑞王妃做事之前肯定已经让瑞王同意了，所以这话听在知情的瑞王耳中，是帮着沈梓开脱的，可是听在不知情的沈梓耳中，就像是帮着瑞王妃向瑞王解释，沈梓哪里会甘心。 沈梓眼睛一红，哭的梨花带泪格外可怜，“母妃，是不是梓儿惹了您生气，你就原谅梓儿吧，就算您气梓儿，静儿和蓉儿也是无辜的。” 瑞王妃叹了口气说道，“二丫头，你已经不小了，身为王府贵女，莫要学那些小户人家出身的，动不动哭哭啼啼，反而丢了你父王的脸面，翠丫去请二姑娘进内室梳洗一番。” “哭什么哭。”瑞王不耐烦地说道，“那是我给沈锦的，许氏是怎么教导女儿的……” “王爷。”瑞王妃拉了拉瑞王的衣袖打断了瑞王的话说道，“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她们母亲。” 沈锦在一旁听着，现在已经确定了，恐怕瑞王妃已经摸透了许侧妃和她三个孩子的性格，今天的这场戏瑞王妃没少推动，而且刚刚那话像是劝瑞王，却把许氏给坑死了。 “好了，先回去吧。”瑞王妃像是有些为难，然后低声劝着瑞王，“过几天宫中的嬷嬷请来，多教教就好了。” “请几个严厉的，好好教教，像什么话。”瑞王皱眉说道，“都不如琦儿。” 这话一出，就连沈静和沈蓉眼睛都红了，一起拉着沈梓离开了，沈锦此时才看出瑞王妃的目的，恐怕等她和瑞王妃回来，整个府里都知道沈梓她们三个被瑞王骂哭出去。 瑞王妃？这和瑞王妃有什么关系，瑞王妃这么端庄温和，怎么可能欺负庶女。 怪不得母亲说，瑞王妃才是最聪明的女人呢。 瑞王并没有多留，他也是有事情要做的，准备先去把大女儿的封号请下来，然后还要提提永乐侯府世子的事情，免得女儿嫁过去了，那边才请了世子，这人情送的就不够好了。 瑞王妃带着沈锦去了永乐侯府，路上并没有交代什么，其实也有了考校的心理，若是沈锦做的不好了，下次自然就不带她出去了。 谁知道沈锦虽然不爱说话看着有些羞涩，可是为人处世倒是大大方方的，再加上和永乐侯夫人说好了亲事，瑞王妃倒是更喜欢了沈锦几分。 很快宫中的嬷嬷就来了，既然瑞王开口了，瑞王妃自然不会让他失望，给沈梓选的嬷嬷最是严厉不过，而宫中那些手段，就算受罚了也看不出来，倒是沈锦的这个嬷嬷，虽然严厉但是态度温和，陈侧妃看过几次心中更加感激，连夜做了套祥云银纹的衣服送给瑞王妃，不为别的只是告诉瑞王妃她领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春去秋来，不知不觉已到了沈琦出嫁的时候，因为沈琦的亲事，府中倒是停了一个多月的课，沈锦和沈梓她们离得远，又都忙着学东西，也许久未见了。 沈锦送给沈琦的是自己绣的一套十二条帕子，虽然上面的东西还是圆润润的，但是比以往精致了不少，“jiejie，你可不要忘了我。” 沈琦虽然有利用沈锦的心思，到底还是有些感情的，特别是想到马上就要离开家，眼睛一红拉着沈锦的手说道，“三meimei，以后有空了就来找jiejie玩。” “恩。”沈锦应了下来，“jiejie今天是新娘子，哭了可就不漂亮了。” 沈琦轻轻拧了沈锦脸一下，还想说什么，沈梓、沈静和沈蓉就到了，她们也都送了一些小东西，也不知道是许久未见还是错觉，沈锦怎么觉得沈梓好像木讷了不少，她长得漂亮，以往虽然有些蛮不讲理可是那样子倒是耀眼鲜活，如今……还有沈静，总有一种违和感，倒是沈蓉年纪小看不出什么，不过今天倒是打扮的挺鲜艳。 沈琦出嫁，她们几个也是不能出后院的，只是看着沈琦的亲弟弟沈轩背着她出门，她们四个关系并不好，也没再说设么，都各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