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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行远跟着他走。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前一后的在小道上行走,风吹花落,夜幕静谧微凉。拐过凉亭,半道有人拦路,孟云池正眼一瞧,却见是那宴会上的主角之一,阮绵绵,承阳尊主的第不知道多少代子嗣。 少女站在桃花树下,人比花娇,双眸明亮,“敢问仙长是成华宗文熹长老么?” 孟云池:“正是。” “孟长老安好,您身边的这位可是您座下之徒” “……是。”孟云池的脸色微妙起来,原来是来找主角攻的啊 为不知道去哪儿了的主角受祈祷,脑袋上那一点儿绿少一点。 阮绵绵虽然娇羞,但一点也不含蓄,“可否知晓阁下姓名” 闵行远:“……” “吾徒闵行远,”孟云池应道:“你们小辈慢慢聊,我便先回去了。” 自己招的桃花,自己解决。 他背着手离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啧啧啧的摇头。 孟云池孤身一人离去,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觉得回去的路似乎比来时的路漫长些许。 转角后遇到同一颗桃花树上的红绳,孟云池忽然醒悟,他在同一个地方兜圈子。 这里被人下了结界。 远处传来得明大殿的喧闹声,但孟云池如何绕都绕不出这个怪圈,离得明大殿不远不近,离千重楼也不远不近,站的位置甚至能看得见千重楼一角。 他不再走动,原地坐下推演之前走过来的步法与方位。 幻境碎裂之声乍起,孟云池抬头,却发现自己早已去了个不知名的地方,廊柱有灯,明明灭灭,他却正在拐角处,面前站着个人。 阮文也弯着腰去看他,笑道:“长老,又见面了,你好呀。” 孟云池一直压制的体内躁动成倍翻上来,他低喘几声,眉间神色却依然冷淡。 这反差直教阮文也又看得起了反应,伸手握住了他一截消瘦手腕,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孟云池闭眼,右手勉强蓄起一击灵力,击在对方的肩头,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转身便跑。 那长廊似乎怎么也走不尽,漫长得让人绝望,阮文也的声音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长老莫要走的这么快,仔细跌伤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酒他未喝,茶水是凤玉楼送过来的,桂花糕是闵行远给的,桃花糕有侍从试吃,唯一的问题只出在了那倒扣的茶杯上。 阮文也的声音有几分叹息:“可惜了长老没有用那双筷子。”不然药效可以发散得更快。 孟云池的视线开始模糊,体内的旺火几乎烧得他神志不清,他被廊柱绊倒,召出柳絮捏了个诀,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往后一刺。 阮文也猝不及防,匆匆一躲,颊边被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孟长老,”阮文也擦去血痕,“莫要躲了。”他蹲身下去,看见孟云池的眼睛已经浮上血丝,泛着几分雾雾蒙蒙的潋滟薄色,只觉得自己身下胀硬得不行。 “长老……”他宛若被蛊惑一般,痴怔的对地上的人伸出手。 闵行远摩挲着微微发烫的手指,眉毛皱起来。 师尊那边有情况 “阮小姐,”闵行远打断对方的滔滔不绝,“在下还有些事情,若阮小姐无甚要紧事,在下便先行离开了。” 阮绵绵丝毫不受他冷淡的态度影响,兴致勃勃道:“那好呀闵公子,明日你有空么?明日再相见可好最近二哥都不肯来陪我玩,”她嘟起嘴:“我无聊得很。” 闵行远并未答应,点点头,转身便走,脚步快了几分。 御剑回到千重楼,小侍告知孟云池并未回来。闵行远闭眼感知孟云池的气息,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他遍寻上岛无果,指尖红印忽隐忽现,下一刻便忽然消失。 闵行远愣了愣,几近目眦欲裂。 孟云池绝对出事了。 他不再遮掩修为,放开所有禁制,不管有没有人发现,神识在一瞬间覆盖整个南洲上岛下岛,一寸一寸的快速搜寻起来。 没有。 哪里都没有。 闵行远的眼睛急剧变化,化为原形浅黄色竖瞳,手背青筋暴起,指尖逐渐妖化尖锐。 不可能没有! 他将整座岛扫了一遍,在扫第二遍的时候发现上岛某处有一点端倪。 有个结界,尽管隐藏得很好。 不远。 闵行远原地缩地成寸,瞬行千里,到达结界边缘。 不能强行突破,否则被困在里面的人将永远也出不来了。 闵行远强自压下心里所有被一瞬间挑起的毁天灭地的冲动,抖着手耐下心来慢慢寻找破界的契机。 半个时辰。 覆盖了百余里的结界如碎裂的镜子一般寸寸裂开,那道黑色身影如离弦的箭一般疾掠出去,惊动从林中鸟,尖声叫着扑腾翅膀离开树枝。 他看见了结界中央的那座别院,足尖一点,挥手一抓,无形攻击尖啸着扭曲空间,无限蔓延着荡开,下一瞬整个别院的屋顶都被扫平。 那震动没有让任何东西出来。 闵行远胸口起伏着一击破开大门,走过长廊,察觉到一间房内有活人的气息。 木门被“砰”的一声打开,床上的身影瞬间映入眼帘。 孟云池低头在床上坐着,底下扔了一把重剑,散发着不详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