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节
他也不过是*凡胎普通人罢了,心智虽强,到底人心都是rou长的,如何能铜墙铁壁一样穿之不透? 可姜姒给了他一把伞。 他觉得那是姜姒把自己给了他。 谢方知于是想,自己要对这女人好,她愿意要他,那就是他最大的幸运,三年里他可以布置好很多东西,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娶她,可偏偏…… 一想起这个,谢方知就恨得咬牙,他大喇喇站在姜姒的面前,听她冷言冷语地讽刺自己,仿佛浑然忘记有那一夜的温情在了。 “我真想剖开你胸膛看看,你这女人一颗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 “金子做的。” 姜姒淡淡说了一句,又补道:“可比石头坚硬高贵多了,以后日子过不下去了,掏出来就能卖,也好解燃眉之急。” “……我就不该对你这样温柔。” 谢方知狰狞着一张脸,朝着床边走了两步,看她一身罗绮大红,喜庆得要命,可太扎眼。 于是,他又朝前面走了一步,挨近了。 姜姒是坐着的,她打量了如今这别院一眼,竹林精舍也是别样雅致,外头还有梅花开着,竹林清脆,下面烧着地龙,如今也是异常地暖和。谢方知走过来的时候,她抬眼看他,微施粉黛的脸上,划过几分轻嘲:“如今三书六礼都过了,你还当是我嫁给傅臣的时候吗?” 上一回乃是傅臣理亏,宁南侯府又有个侯夫人,既没有拜堂成亲,姑娘家连门都没出,一转眼三书六礼一退,该拆的都拆了,姜姒即便是二嫁不也有人接着吗? 可如今,陈防己哪里像是个轻易肯放人的? 谢方知这样做,无疑是断了两个人的后路,还不知道出了这小屋,两个人到底要面对什么样的流言蜚语呢。 姜姒看着谢方知的眼眸里,着实没什么感情。 谢方知只问她:“你只告诉我,信你看了吗?” 姜姒坦然道:“看了。” “识字吗?”谢方知又问她,两手环抱在胸前,笑容已经带了几分扭曲。 姜姒自然是识字的,可现在谢方知希望她告诉自己,她是个大字不识的。 只可惜,姜姒惯会打击他,所以道:“识字。” “那信上了什么你知道?” 谢方知已经开始磨牙。 “知道。” 姜姒不怎么在意,她坐到床边来,目光扫过简单的小院落,却是没想到谢方知竟然还能寻到这样的地方,不过她在墙壁上,看见了挂起来的拿一把青色的油纸伞。 看上去已经有些陈旧了。 伞还是当年的那一把伞。 人,也还是当年的那两个人。 只是事情,似乎已经不是当年的事情了。 姜姒皱了皱眉,忽然没说话。 谢方知这时候已经离她很近,只伸出手指来,挑她尖尖精致的下颌,脂粉滑腻,然后他手一下滑,便将她束腰的腰带拆了,接着把她整个人从嫁衣里面剥出来。 姜姒也没反抗,任由他动作从粗鲁到温柔,末了还带上几分怜惜,把她衣衫都剥了一层。 期间谢方知照旧揩油,瞥了姜姒一眼,见她表情没什么变化,又不知怎的开始意动起来。 “你既知道我写了什么,为何不愿等我?嫁给陈防己,有告诉我吗?我不同意,所以你不能嫁。” 就是这么霸道。 谢方知自觉自己有几分气势,看她身量越发长足,又有这许多年没见过也没开过荤,不觉脑子里全是与姜姒胡天胡地的念头,巴不得抱着她滚做一团做那一点两点的事。 不过这会儿谈正事呢,他咳嗽一声,又摆出一副冷脸道:“说到底,还是我谢方知没了本事,一门荣华都没了,四姑娘看不上,眼瞧着那陈防己人模狗样,还对四姑娘起过几分色心,凭四姑娘的本事,嫁去哪里都不吃亏。到底还是我谢乙比不上人家,好叫你这贪慕荣华又耐不住寂寞的没心肝东西要琵琶别抱!” 姜姒睨他:“你别说得像是你我二人之间有什么一样。” 谢方知道:“你说得像是我二人什么也没有一样。” 于是姜姒忽然没话说了。 只是谢方知依旧对她看见了信,却不愿等他这件事耿耿于怀。 “我什么地方叫你不满意了?你却连这点时间都不愿给我。” “我等不及,我不耐烦,我喜欢荣华富贵。” 其实姜姒就是等烦了。 她懒得搭理谢方知,这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 他扔下一封信潇潇洒洒离京,她凭什么要等他?这时候,姜姒忽然说了一句话:“你莫不是以为,我是那种等你先死了还会帮你守寡的人吧?” 这一句简直直直戳到了谢方知伤处,疼得他跳脚。 谢方知一手指着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来:“早死的一定是你。” 他才不要这女人以后还要水性杨花嫁给别的男人,死了都是他的人。什么夫妻白头偕老,那都是扯淡,他也不希望姜姒活得比自己久,他谢方知才不是那么大方的人! 要么一起死,要么她早死,没别的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