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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川一静:“……” 花卷贵大:“……” 两个人在自己的记忆中扒拉一番,好像还真没有发现有效对策。 要是及川彻真的想说,怕是把他的嘴上贴几层胶布再把手捆上他都会有办法发出嘶哑的声音。 青叶城西的新人王二传手就是这么的任性……且强悍…… “你们背着我说什么呢?!是不是我的坏话!” “我们在说拉面好辣哦,明明点的是原味豚骨。” 花卷贵大神色坦然地睁眼说瞎话,及川彻表情复杂了一下,那股时常被岩泉一和最鹤生孤立的酸气又从他心底冒了出来。 他用鼻子哼了一声,不知道跟谁——大概是跟空气——赌气似的把脑袋埋回碗里胡吃海塞。 松川一静越过及川彻的后背,看向坐在最里面的岩泉一,他的眼睛盯着及川彻,嘴角忽然大幅度地下撇了一下。 这套动作翻译一下的意思是:这家伙是生气了吗? 岩泉一点了点头,他拿起放在手边装着炒熟白芝麻的罐子往碗里倒了倒。 有种不得不面对尴尬时下意识会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的窘迫在里头。 啊……说起来,这种一刻也不能消停的家伙要是交了女朋友肯定会被甩的吧? 松川一静想象了一下及川彻交女友的画面,搅和着面条的筷子突然顿了一下。 因为不管他怎么想,都感觉会挂在恋爱对象身上撒娇的那一方,极大概率会是面前二传君…… 噫…… ………… 原本最鹤生并不反感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甚至这种味道会让她感觉亲切。 就连被大多数小孩视为十大酷刑之一的扎针在她看来都不算什么大事,更称不上童年阴影。 因为只要病好了她就能出去玩了。 而挨一下蚊子咬的痛苦,自然比不得她在外面疯来疯去的快乐。 但很遗憾的是,长大之后最鹤生来医院大多是为了看望别人。 比如说看望不肯搬到宫城跟他们一起住,执意要留在岛根的爷爷;比如说在她初一到初二那一年里的骨折的灰二;再比如说在她初二到初三那一年多里连命都快要没了的幸村精市。 “赤苇先生,赤苇京治先生在吗?”怀抱着记事本的护士小姐走到走廊上轻声喊道,她努力张望的样子让最鹤生想起桃井五月。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在吃烤rou还是在吃文字烧。 赤苇京治听到自己的名字刚想动作,坐在他身边的最鹤生便已经先一步举起了手,“您好,在这里。” 或许是“明明是个男生的名字,应话的人却是个女孩子”的关系,那位长相有些寡淡却不失温婉的护士小姐稍稍怔愣了半秒一秒后才笑眼弯弯地望着他们,往室内做了个“请”的手势,“麻烦两位跟我来这边。” 最鹤生立刻站起身,将坐在轮椅上的赤苇京治推进诊室内——是的轮椅。 赤苇京治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他只是崴了个脚,这位小姐却把阵仗搞得跟他半身不遂了一样严阵以待。 “啊呀,这不是最鹤生嘛?灰二没跟你一起来的话,是你哪里受伤了吗?” 这位姓凤的整形外科的医生看起来和清濑很熟悉,赤苇京治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寒暄,“灰二”是她的家人? “劳您关心,不是我受伤,是朋友。”最鹤生摁下手刹,将轮椅在医生面前稳稳停住。 清濑最鹤生对检查流程熟悉得像是做过无数次,早在来之前他们就提前拍好了X光——虽然赤苇京治依然认为自己的小伤不至于如此劳民伤财,但当时如果他拒绝了清濑最鹤生来医院检查的请求,她看起来会愧疚得一整晚都睡不着。 凤医生一边看着手里的X光片,一边问:“男朋友?” 最鹤生一板一眼地纠正他:“只是朋友。” 认识不超过三小时的朋友。赤苇京治在心中默默补充。 “诶……怎么这样,叔叔还一直很期待你谈恋爱那天你爸爸的表情会变得有多精彩呢。” “可我才初三。” “对啊,这不马上就要高一了嘛。”凤医生以一副套用在宽松世代中出生的孩子身上已经略显落伍的价值观与眼光侃侃道。 “如果不从刚踏进校门那一刻就开始享受自己的玫瑰色校园生活,以后长大了想起来可是会躲在只有七八平方却依然交不起租金的公寓里寂寞得哭的!” “凤医生……你这已经算是在危言耸听了。”对自己前路从未感到过迷茫的最鹤生自己对这种言论倒不觉得有什么痛痒,她只是顾忌身边的赤苇京治会不会被这么消极的“建议”弄坏心情。 “但你也要承认这是事实,我到现在都在后悔高中和大学期间为什么不多找两个女朋友呢——这个力度的按压会觉得痛吗?” 面前两人的家常谈话中透露出来的闲适让赤苇京治忍不住放松了神经,然而脚踝上传来的刺痛又让他一瞬变得清醒。 他忍住把五官皱在一起的冲动,逞强地挤出两个字:“有点。” 凤医生看了他一眼,微笑着没有说话,一边提笔在病历上书写,一边问:“赤苇君在学校的社团是运动类的?” “是的。” “排球部?” “对。”赤苇京治有问必答,这是今天第二个直接猜出他是排球部部员的人,第一个是清濑最鹤生,她说他脚上普通人不大能看出区别的排球鞋和手臂内侧的茧都是很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