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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鞘这会儿才刚明白,高悦这个意思是要替他置产,他心里感动,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高悦见他这样,忙笑着怕了怕他的肩,道:“陛下要送你府邸,不是我。看把你激动的。” “原来是他啊。”齐鞘说完又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忙又改口:“陛下隆恩,愧不敢当。” “哈哈哈!” 高悦直接大笑起来,总觉得周斐琦和齐鞘这两人互看对方不顺眼这个点莫名戳他笑点。 这一晚,周斐琦回来的很晚,齐鞘一直守着高悦直到陛下回来,才离开。 第二日早朝后,齐鞘递了面圣帖子,于御书房向周斐琦请旨出宫。皇帝陛下当即准奏,不但准了他出宫,还将后海湖北岸的一处五进的院子赐予齐鞘。同时,皇帝陛下又下了一道旨意,升齐鞘为户部计司计相,官拜二品,有上殿参政之格。 哥儿之中以高悦的圣物司司令为首,如今有上殿参政资格的人共有五位,分别是圣物司司丞梁辰(正二品),计司计相齐鞘(正二品),圣物司调度使鱼笺石(正三品),千岛州刺史陆淼(正三品)。 至此,在嘉懿朝‘后宫不得干政’这条祖制真正地成了一句废话。嘉懿朝的哥儿和女子地位随着高氏封后,自此水涨船高,民俗民风也因此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都成为后世史书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半月之后,陆淼在千岛正式上任,李景回京面圣述职。 李景抵达平京的那天,整个平京城依旧处在一派喜庆之中,街头巷尾谈及最多的话题依旧是大周的两位小皇子。李景听得多了才明白,再有五日又是夏至,今年的神农祭有真正的皇子压秤,百姓们群情激动无非是等不及想要一堵小皇子们的风采了。 李景一行人低调入京,他带回来的人不多,一队骑兵一辆马车,那马车中做着赤云道长和李珍。李珍再有二十几天就满一周岁了,小家伙如今长得白白胖胖,看得出他跟在李景身边又有赤云道长看顾,并没有受什么委屈,不仅如此,他已经能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话了,而且能说的字已有很多。 这一路上李珍不是要吃,就是要喝,可自从进了平京,他嘴里就只剩下一个字‘爹’。发音准确,吐字清晰,就这一个字,小家伙在马车里喊了不下百遍,抱着他的赤云道长很清楚,李珍喊的这个‘爹’,不是在车外骑马的那一位,而是离开他近半年之久的梁辰。 李珍这是想梁辰了。 得知他们今日回京,镇国公夫妇从早上就开始等,梁辰也难得请了一天假,专门等在家里。也不知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他的心口就一揪一揪的疼,就好像有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爪子,正没心没肺地一下下地揪着他的心脏,疼得他渐渐红了眼眶。 就在这时,大堂外响起了一阵飞快的脚步声,紧随而来的还有管家激动的大喊:“回来了,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 屋里坐着的三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镇国公一马当先走了出去,李夫人和梁辰紧随其后。三人走得很快,才一脚跨进前院,就见大门口外,李景正将缰绳递给小厮,而那辆马车里,赤云道长怀抱李珍,也刚好下地。 梁辰顾不得许多,红着眼眶就跑了出去。 李景见他扑了过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甚至微微张开了双臂想要拥抱梁辰。然而梁辰冲到门口,却只是对他匆匆行了一礼,就绕过他,直扑李珍而去。 “道长!”梁辰激动得喊了一声,郑重给道长行了一礼,便从他怀里接过了李珍。 李珍扑到他怀里,明明憋了一路都没有哭,这一刻却抱紧梁辰的脖子,哇得一声哭了出来——谁说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的?他会想生他的那个人,他也会委屈,他甚至知道这世上最爱他的人就是他的父母!此刻最想他的人就是他的阿父! 李景回过头,见梁辰和李珍哭着抱做一团,眼中一丝寂寥。赤云道长走过来,拍了下李景的肩,悄声道:“将军记住贫道的话,来日方长。” 李景‘嗯’一声,望着梁辰,握紧了拳。 赤云道长笑了笑,冲镇国公夫妇行了一礼,道:“贫道久离京城,观中事务繁多,这便告辞了。” “道长,留下来一起用过饭后再走不迟。”镇国公忙劝。 赤云道长却摆了摆手,笑着与众人告辞。他虽人在千岛,也已得知小弟子子琪身损的消息,这会儿也是急着回去,还能赶上弟子的净魂法事。 众人送走了赤云道长,镇国公便让管家准备家宴为李景接风。 梁辰抱着李珍,一路走一路亲,他亲李珍,李珍也亲他,两人脸上全是口水和泪水,外人看来有些滑稽,家里人看着,却满是心酸。 李景全程守在两人身旁,没有急着往里走,这一点点的改变,梁辰互许没有留意,李夫人却全部看在了眼里。她暗暗点头,觉得儿子总算是开窍了,并且坚信浪子回头金不换,自己的傻儿子只要掏出真心,定然有婚姻美满的一天。直到很多年后,李夫人才明白,今日这般想的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李景吃完午饭便入宫面圣去了。 周斐琦见到他,同样设宴款待,他们君臣聊了许多关于千岛治理的策略。李景在宫里待了一下午,晚膳前又去拜见太后,在永寿宫,他碰到了高悦,还有引起当下全民热议的两位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