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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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逼她,休怪她鱼死网破,一家子人都活不成,反正她也已是孑然一身了! 靳公的脸色十分难看,似乎是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别以为当年郑氏逃亡江南途中你痛下杀手之事,还有南衣会试期间你使人投毒之事本公不知!我因你为大雍谢国公府所出,你一人之身亦是系着你国公府之颜面!就你残害靳家宗嗣一项,我就可以将你逐出靳公府!……” 谢珍面色顿改,靳公凝着她,又道:“本公一次一次对你宽容,本公长子更是念着你……” 那深褐色的信封就这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信封上的字迹无疑让谢珍一震,本是通红的眼温柔下来,她蹲下身子,将那封信拾起…… 在确定那字迹之后,她竟是有些急不可耐地将那封信打开…… 泛黄的纸张,落笔风流却柔弱无骨的字迹…… 她逐字看完间,已是潸然泪落…… 女子从落泪逐渐演变成压抑不住的嘶声哀嚎,突然那女子从地上站起,喑哑着大吼一声:“靳云湛——”后冲出门去…… 泪水模糊了双目……她修长的手紧紧低握住那张信纸,步履踉跄着往自己的别院而去。 她是他的妻,他明媒正娶的妻,他一生只认定了她一个妻子…… 他便是死了,依旧让她死心塌地么? guntang的泪水滑落。 可是郑裕安生养了他唯一的子嗣,他不得弃,不得弃—— 他不得弃,便要让她来承受所有的痛苦吗? 不要,她不要,便是玉石俱焚,她也无法容忍! 当夜里谢珍一回去便是高烧不止,请了大夫来开了药,熬上了,琼娘端着药去的时候,却瞧见谢珍睡的并不安稳。 琼娘唤了几次,谢珍未醒,却是嘀嘀咕咕地梦呓着。 末了,琼娘在一旁打盹的时候,谢珍突然一声尖叫从床上坐起,嘴里依旧唤着那句:“云湛——” 她双目睁得老大,一瞬间苍老憔悴了不少。 末了,她又是一阵疯狂的哭诉,修长的手拍打着锦被……近似癫狂地模样将琼娘吓得不轻。 琼娘从座椅上起身,正考虑着要不要去通报靳公的时候,谢珍突然止住了哭泣,深凝着琼娘道:“玉琼,去唤钟翁。” 玉琼骇了一跳,点头。 谢珍,松了口。 钟翁当时讶了一下,这时候玉琼一听倒是落了泪,主子忍了这二十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钟翁不知是该为哪一方欣喜,哪一方难过,到底是个老手,几十年的摸爬打滚,他神色不改的从香桂园出去,往松景楼回话去了。 谢珍未哭了,玉琼倒是止不住地哭了起来,知道是怎么回事后,园子里头的丫鬟婆子们都哭了起来。 闻到了动静,二爷那头的人听到了来打听,只听得说:“郑姨娘要回来了。” 姨娘?回话的人讶了一下,回去复命去了。 —— 也是日夜里,寡月便命卫簿和萧肃带着他的手书去江南接靳郑氏来长安,他不担心靳公府那头不答应,大不了先将郑氏安置在紫藤园内。 卫簿也带着他的口信去的,玉石坊和毓秀坊都要搬到长安来,小农庄转手卖掉。那些长工签了身契的,留下不愿意来的,带上愿意来的,然后将玉石坊和毓秀坊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多雇上几辆马车。长安这头寡月已经找到了店面,正比邻着隐月阁。 等卫簿和萧肃快马到江南的时候已是五日之后了。 靳郑氏的宅院中,郑氏将将收到信的时候,拆来一看,脸色是时时变化,弄得卫簿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退居妾室之位,方能入靳公府? 靳公和谢珍真是太小瞧她了! 妾室?他们以为她会在乎,这世界拼得便是谁比谁多活一日! 她即便是妾室身份回去,若那谢珍在她前头死,她还能管着她的坟吗?那时候谁又会是主! 郑裕安勾唇冷笑,再抬首的时候,朝着卫簿道:“那便去收拾吧。” 卫簿卫箕相视一望,讶得不轻,郑夫人这便答应了? 郑裕安在江南呆了将近十六年了,她是什么都想清楚了!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回长安,不光是要成为靳公府的人,不要再顶着一个弃妇的头衔,更要再回郑国公府获得娘家势力的支持,而她所有的本钱只有一个,便是:靳南衣。 想不到当年不弃此子,果真奇货可居,如今也希望他能掀起大雍之风雨,主官场之沉浮!也不枉她当年对他的不离不弃。 “毓秀坊那头芝娘你同卫簿快些去催促,玉石坊那头卫箕你以前就安排好了,我这里便也不管了,尤如黛你去将阖府上下的家丁全部交来。”郑裕安吩咐道。 “是。”尤如黛难掩此刻的欣喜,终于要离开江南回北地了,若是说起不舍她到底是舍不得她的jiejie的……她姐已出阁,万不可跟着回长安了的…… 全府的家丁被带来,当年跟着从汾阳来的二十来人,如今也只剩下这不足十来个一同回去,有些中途进府的,按照规矩是准他们自行决定的,愿意跟着的继续跟着,不愿意跟着的,分十两银子,二十斗米,自行留在江南,分了十两银子可以自己在江南安置天地,立户足以,这也是一个好出路,不用为仆从了,倒是脱了奴籍,于是那些新来的大部分都去找尤如黛领了银子,找许婆子领了米粮。最后年轻小厮中只剩下邬家两兄弟跟着北上了。 他们都是奴籍,得了钱去买地,若不会种田收成不好还不得饿死?他们倒是不想种田,想去长安见下世面,拼搏一把再说! 如此,次日夜里上路的时候,卫簿新买的七辆马车全部塞满。 卫箕依照主子来信中所说去九酒坊和小药庄瞧了一下,然后去华胥楼将玉石坊和毓秀坊的地契给了袁捷,袁捷给了卫箕银票,不过是要袁捷帮着卖出去,袁捷却将银两先付了,卫箕走时又打听了一下楼主的事情,袁捷只是摇头。 卫箕就纳闷了,华胥楼主怎地一晃就一年半不见人影的?说道这里,他都颇是想念华胥楼主了。以往常陪公子来找他,公子没了,就常常陪主子前来,如今这突然之间没了个音讯的,也怪是让他想念的…… 这日深夜,卫箕卫簿的车队跟着慕舫的商旅北上,慕舫有一批茶叶要运到洛阳,便可护着他们去洛阳。然,慕舫的商队只能到洛阳却不得进长安,就同北地王舫的商队只能至淮南却不得入扬州,这是大雍商界的规矩,南边和北边每隔十年都有一次商榷。 队伍行得不急不徐,因商队带着货物,靳家的车队又是拖家带口所以不急快马三五日的脚程,这一来卫箕估摸着十多日后才得到长安了。 公子,主子已将夫人接回长安了,您瞧见了吗。 卫箕扬着马鞭,抬眼瞧着天边流云,一时间眉眼氤氲了。 十月中旬的清晨,天气很好,顾九将早前晒干的野菊花都拿出来了,又取来针线还有布匹,小易坐在一旁将那野菊花一朵一朵的清理好,扔掉那些腌臜的,留下那些好的。 约莫缝好半个口袋后,顾九将野菊花塞进那袋子中,塞得鼓鼓的后再开始缝最后一边的口子。 末了,正收线的时候,却见小易急急忙忙地进来。 “爷,回来了。” 顾九讶了一下,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有萧肃大哥怎么一连着这么多日没有瞧见身影?去了哪里? 小易方说完,顾九就瞧见一身素白袍子深灰色长褙子的少年从外头进来,他没有束发,因为没有到束发的年纪,带着一顶翰林官帽,显得青涩而……滑稽。 顾九莫名的想笑,牙齿轻轻咬掉了细线,将绣花针和将做好的枕头放下,就迎了上去。 “怎么了?这么早回来?看你猴急的样子……”顾九笑道。 她接过他递来的官帽还有深灰色长褙子。 宁远忙着给主子倒水。 少年猛地握着顾九的手道:“九儿……你听我说,我要告知你一件事……。” 顾九眼睛眨巴了两下,凝着寡月绯红的小脸,瞧着他粗喘的样子,颇为不解地凝着他。 “九儿……我……二夫人要回长安了,不,现在该是叫姨娘了……”寡月支支吾吾地说道。 顾九着实有讶到,这么快?他如何做到的? 原来这几日就是瞒着她这件事,萧肃也是去江南了吧。 瞧着顾九微皱的秀眉,寡月心头一紧忙道:“九儿,我没有想瞒你的,本想等着万无一失再告诉你,昨日卫箕的信到了,算着日子这几日也该到了,也是今日早晨靳公才来告诉我靳公府那头叫我不要担心了。” “谢珍同意了?”顾九狐疑地问道。 寡月松开握着顾九的一只手,轻轻地刮了刮顾九的小鼻子道:“是的。” 顾九后退一步,凝着寡月有些陌生,这人怎么突然间喜欢动手动脚,不对,是最近都喜欢对她上下其手,还会趁着她不注意时不时的贴过来。 末了,那人上前一步,竟是不顾宁远还在将她一把搂紧,在她耳边喃呢道:“九儿……靳公说会上书皇上请求赐婚……” 顾九身形一颤,懂了他的意思,哎,今时不同往日,他是靳公长孙,身份地位不一样了,确实是归皇上赐婚的。 顾九沉默地颔首,表面神情淡淡,其实她是期待的,很期待…… 倒是寡月,瞥见顾九淡淡神情,心头微酸…… 他们的初见是一场受世人嘲笑的婚礼,他现在的一切努力,是还她一场被人世祝福的婚礼…… 被友人祝福的婚姻,才称得上美满…… 他那么在乎,他当然想他的九儿和他一样在乎…… 她对他真的只剩下习惯了吗?不,他的九儿是爱她的……他能感受得到! 少年将脸深埋女子的脖颈,极力地吸取着她身上的芳香……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头的不安。 却在这时,女子伸出手搂住少年的腰,这一瞬,少年本能的一颤。 在我弱冠之前,不仅要娶你,还要完成我一生的执念…… 他在那一震之后,清风拂面之时,于她的耳畔说道。 弱冠之前…… —— 夜帝在这日晚上的一次宴会中,闲聊的时候,经人提及春香苑的那场诗会,竟是一时来了兴致命人讲了全过程。 “哦,这靳南衣的未婚妻?”夜帝极力的想了想没有映像了,恍然间他道,“朕想起来了,那靳南衣不是在殿试之后朕想将萧大人许给他,他说他有了未婚妻吗?” “还真是个不一样的女子呢,都能与萧大人对诗,难怪当初敢殿上抗旨。”夜帝摸着下巴道,末了又狐疑地皱眉道,“靳南衣不是靳公的长孙吗?” 这长孙的婚事不是该由他主持,什么时候来了一个未婚妻也没请示他呢? 当初靳南衣参与禀德十三年科举的时候,身世没有公布出来,莫非是之前定的亲? “来人,传靳公!”夜帝一声唤道。 看着有公公退下了,有官员上前来说道:“圣上,那日那靳大人的未婚妻可是将萧大人的对子都接的一丝不苟,最后还将萧大人给对住了。” 夜帝一听眼前一亮,道:“还有此等事?” 他偏头凝了一眼一旁的太傅萧时,道:“有人竟敢将萧爱卿的女儿给对下去,速速将那对子说出来给朕听听!”说着夜帝身子坐正了些儿。 那官员瞥了一眼萧时有些尴尬地说道:“回圣上那日萧大人的上联也给的十分精妙!第一联是:张长弓,骑奇马,单戈作战。” “好一个拆字联,那姑娘是如何对的?” 那官员笑道:“那姑娘想了一会儿便道:‘嫁家女,孕乃子,生男曰甥。’” “甚妙,甚妙,还真是个有货的!”夜帝连拍几下大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