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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不逃走,我就要疯了。”这个皇宫够压抑了,让她继续面对这个可怕的他,她恐怕也要成疯批了! 她将他扶到床上,很奇怪,一个成年男子重量,轻得像羽毛一般。 他闭眼,沉沉的睡去,俊美的面庞少了狡黠,多了恬静纯真,真是极好看的一个人啊,柏清清收回了手,逼迫自己不去多看他一眼,不去留恋这半年与他经历的一切。 她将一支白玉簪子放在了桌上,代表与他彻底告别。 开了房门,凤冠霞帔被她扯下来,金钗步摇落了满地,柏清清把所有奢华贵重的首饰,都从身上扔了下去,顺带着把外层的嫁衣脱到地上。都是假的!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乌黑的长发放下,她呼出一口气,顿时轻松了很多。 从此她要和他毫无瓜葛,这十三皇妃,谁要当谁去当,她一边跑路一边在心里骂道。 大婚之夜,自己大摇大摆地出皇宫,是不可能的事情,她走到了皇帝的寝宫中。 听闻老皇帝今日都宿在朱颜宫,寝宫根本未来过,她躲过几个小太监,溜了进去。 寝宫未点几盏灯,她探到皇帝床榻下的机关,打开密道,钻了进去。密道不窄,她点开了事先准备好的火折子,接着火苗行路。 其实,她在大婚前就准备好了最坏的打算。 十三皇zigong中,新房。 门外的叮咚清脆声停了,柏清清刚离开。 床上的男子缓缓地睁开双眼,他起身,目光停留在桌上的白玉簪子上。 “清清,我这么坏,怎么能对我心软呢?”他自言自语道。 下药这么拙劣的伎俩,他久居深宫,又怎么会看不出她喝合卺酒的意图呢?只是她依旧是善良的,只下了迷药。 胥岁寒甩了绛红宽袖,束青破门进来。 “殿下。”束青跪了下来,“皇妃她走了。” 胥岁寒道:“那就让她去吧,派几个人跟着。” 她现在已经恨他了,如果再圈着她,她会更加恨自己,且让她逃一会儿,自己再追也不迟……他嘲讽一笑,最后还是应了云不深的话,她终将与他背道而驰。他原以为她知道自己的肮脏,都已经接受,没想到耿耿于怀在心,只在外表掩饰。 他下错的唯一一步棋,就是以为她能既往不咎。 “那我们下面怎么办?西域那边今晚就有了动作,一切都准备好了。”束青道,殿下的心思,在遇到公主后,就开始琢磨不透了。 胥岁寒背向他,夜里朗月清风,短暂的惬意下,却透着凄清寂寥。 —————— 柏清清走过密道,打开了通向绘香楼的那扇门。 熟悉的房间,是明月的。 她迈了出去,就听秀儿担心地唤她:“公主。” “我没事了,出来了。”她抬头,却看到了另一个人,“小六!” 小六也在房中,穿着粗布衣衫,对她温柔地笑了。 柏清清垂眸,坦白说道:“应该是漪娘。” “公主既然早已知晓我的身份了。”小六说着,撕开了人/皮面/具,清亮的女声道,“那我也不瞒下去了。” “就是那一日在绘香楼猜的,后来看到你的手,和那‘老嬷嬷’的手极其相似,我才想到了。”她道。 “公主还是聪明的,不必妄自菲薄。”漪娘笑道,递给了她骑装,“快换吧,我是来接公主的,西北的路我最熟识,能带公主走最近的路。” “多谢。沈世子,找到他了吗?”如果她猜的没错,这段时间,漪娘去东南边寻沈襄煜了。 漪娘随即又笑了:“世子受了点轻伤,从那群刺客中逃了出来,现在没事了。” 柏清清安心地点头,换上骑装,与她们二人一起走下绘香楼。 店主涟娘坐在三楼,看到她们时候,攥起手帕,欲言又止。 “你要是想劝公主留下,不必了。”漪娘对她道,“这一切都是公主自愿的选择。” “我没有……”涟娘摇头。 “那么,你走吗?”漪娘向她伸手,“你终日留在绘香楼,为你那公子卖命,可想过自己的人生?” 涟娘迟疑了片刻,又摇了摇头,淡笑道:“我就不走了,你们走吧,要不要我为你们备马车?” “不用了。”漪娘走下楼。 柏清清与她作别,也走下去。 涟娘望向她们,摇了手中的帕子,对着其中一人,小声喃喃道:“走好,jiejie。” 她和漪娘,无亲无故,萍水相逢后,却意外地投机熟悉。 “你认识涟娘?”柏清清骑上了马,问道。 漪娘看向天穹上那圆月,似乎不上心道:“嗯,只是见过几面而已,没什么的。” 一个是顾家潜伏于京都多年的暗探,一个是胥岁寒手下的绘香楼店主,恰逢于世,沉浮其间,自然会见过面,但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驾!”双腿夹紧敲打马肚,握住了缰绳,三匹骏马奔跑而去,留下纷扬满地的灰尘。 那哒哒马蹄声,在京都里微不足道,过了一更,夜深人静,无人发觉。 “先去左堡州!”柏清清扬了马鞭,对她们说道。 因为东胡的几万士兵正在那里等着她。 第56章 边定谷 我们都中计了! “报!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