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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不出去,这怕的倒是赶着来找他了。 御倾枫呆滞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淡定,淡定,要淡定。 “玉繁前辈。您......还没走吗?”从来没觉得说句话都这么累。 玉繁没有答话,从袖口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了他,开口道:“章莪山的灵药。” “?” “你此次受伤中毒,损了不少灵力。”御倾枫还在犹豫应该怎么问他,他便主动开口解释了,“这药可以让你尽快恢复。” 御倾枫木然地接过那药,手指僵着半天都动不了,觉得自己骨头都连到一块玩去了,格外不舒服。 他婉拒道:“前辈,如此贵重的东西,怎可轻易相送?” 玉繁冲他眯眼一笑,甩了甩袖子,走进院子坐到了院子内的石桌旁,他整个人都透露着慵懒之风,嘴里说着漫不经心的话:“东西本就是给人用的,能治你的伤,让你快些好,这才是物尽其用。” 玉繁对他的态度......好不符合常理。 御倾枫转眼看向他,心里不知为何,忽然就有些心疼他。 玉繁是看到他,想起了自己过世多年的meimei了吗? 可惜玉颜上神在三千多年前的神魔大战中,为除掉魔尊身陨了,章莪山那么大一块地方,便只剩他孤身一人。 他就像是一位孤寡老人,身侧无一亲眷,这么几千年的岁月,他是如何过来的? 御倾枫来到这里才多久,每日身边有那么些人,都觉这样的生活索然无味。 玉繁坐下,一只手放在桌上,轻轻扣了两下,随即又看向御倾枫问他:“有酒吗?一起喝一杯?” 还要和他喝酒! 这题超纲了。 御倾枫没动,也没应他一句。 玉繁看出了他的顾虑,又笑着问了句:“怎么?不愿意陪陪我这个老人家吗?” “......”你一点也不老。御倾枫轻轻摇了摇头,“晚辈不敢。” 虽有些不情愿,他还是不能拂了玉繁的面子,进里屋去拿了杯子和两坛酒出来,放于了桌上,自己犹犹豫豫还是坐了下来。 其实御倾枫不会喝酒,也不喜欢喝。 而且对方还是玉繁,真是尴尬的配置。 玉繁瞅着他那一脸惊慌的模样,不由觉得很好笑。 御倾枫瞧见他笑了。 他还以为像他们这一辈的神仙,都是面无表情的。不过他应该想到玉繁与众不同,单是样貌他就是独一份了。 可是他见玉繁饮酒那顺口的模样,心里又要想:这几千年的时光,都是与酒为伴吗? 玉繁拿起另一个杯子倒满,推到了御倾枫面前,又抬起自己的杯子同他轻轻碰了碰,继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容不得御倾枫不喝了。 他想着,罢了,就当是陪陪这个老人家了。 酒过三巡,御倾枫都觉得头有些晕了,眼神也有些晃,他听见玉繁忽的叹了口气,开口道:“落蘅这丫头,真是像极了她jiejie。” 花若萤......花落蘅和花若萤很像吗? 御倾枫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压根儿没见过花若萤。原作花若萤也只出现过一次,就是烬阳和花落蘅成婚的时候。同是一身红衣,不同的是她双眼覆着一条白绫。 烬阳后问花沚,花若萤眼睛是怎么了,花沚没有过多解释,就说了三个字:她瞎了。 嗯,他那师姐和人说话就是如此不讨喜,说出的话也特容易得罪人。 就那一次,花若萤再未出现过,花落蘅也没有提及过。 御倾枫不知道玉繁说这一句是什么意思,只好顺着他接了句:“毕竟是亲生姐妹,长得像,也是自然的。” “不仅仅是长相。” 玉繁又叹了口气,说话声很轻。 他看了眼御倾枫,慢慢抿了口酒,只道:“她们,真的很像。” 御倾枫没说话了,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心里隐隐道:我连人家面都没见过,又怎会知道她和花落蘅哪里像。 “你对她,似乎很不一般啊。” 御倾枫抬眸看向他,先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眼下这句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哪里不一般?不都是一样的吗。” 玉繁笑笑,“我听他们说,你对你其他弟子,可不是这样的。” 对其他弟子,不是这样的吗? 不是哪样? 就是他为她挡了清荷那一剑吗?可他是她师父,护着她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如果当时换做是云昭......他肯定不会。如果是南风、、他......也会吗? 御倾枫不知道。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在想些什么,几乎就是下意识地为她挡了那一剑。从起初有目的地对她转变态度,到如今下意识地对她好......他不知道。 御倾枫好像被玉繁说中了自己心里同在纠结的东西,有些不敢看他了,不自觉又慌了起来,为自己辩解道:“落蘅.....她是我师姐的侄女。”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玉繁又是一笑,揪着他的话挑刺,“我未曾听说你和花沚关系很好。” 御倾枫心里苦笑,废话,花沚那样的性子,谁能和她处得来?谁能和她关系好。 “前辈,我在这世间无一亲眷,能和我搭得上关系的,便就只有我师父师姐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