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有凤来仪在线阅读 - 第433节

第433节

    红鸾坐了好一阵子听到有人敲门才道:“滚进来。”看也不看来人是谁:“把她们给我解开,让她们伺候姑娘我用饭。还有,给姑娘我备热水,不能太凉了也不能太热,我喜欢花香却不能太浓;还有,要用奶、牛奶,也是热得泡一泡……”

    她就这样吩咐下去,其实所说得根本就是她在宫中听来的,因为从来没有近身伺候过贵人,她所说的那些自己连看都没有看到过;但是她就是为了折腾人,当然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至于会不会用就不一定了:问题在于,她只用热水和澡豆洗过澡罢了,那些繁复的东西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洗的。

    进来的人是王府大总管,他亲自带着人给红鸾送饭,却不想话还没有说一句,就听到一大堆的吩咐;他是自幼就跟在福王身边的人,也是认识红鸾的福王府人之一,当下含着笑连连答应,没有半分的为难。

    柳绿和花红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富贵中人,她们还真是没有听说过一个人洗澡要这么多的花样儿;而且被打过后也“知书达礼”起来,不用红鸾吩咐老实的把饭菜摆上,碗碟放好后,就过来请红鸾。

    红鸾吩咐完洗澡水后,坐到饭桌前一面让柳绿等人见识什么叫做风卷残云、什么叫蝗虫过境,一面含混不清的吩咐明天的早饭:她把她所知的所有的早上能吃的东西都说了一遍,只粥品就有十几种之多。

    总管的眼皮跳了跳:这足够明天半个府的人吃得饱饱的;不过神色未动的答应下来;他在红鸾住口后,以为红鸾终于没有事情了就开口告退,实在是不能再多留半刻。

    可是红鸾皱眉转头看他:“大总管,你我也算是老相……”

    “姑娘,是我的错,不对,是小人的错,您还有吩咐,小人在这里听着呢。”总管马上打断了红鸾的话,笑得脸上全是诚意啊。

    红鸾这才点头称善:“衣服,我只有这么一套衣服,而且还不合身;你明天叫人来给我做四季的衣服,我要……”她把自己所知的所有衣料都做了两套衣服,大毛的衣服要得足够她穿一辈子。

    总管这次学乖了:“姑娘您还有什么吩咐小人去做得?”

    红鸾吃得终于肚里见食,放下筷子拿起汤来吃,吃相文雅的又让花红的下巴掉到了地上:如果不是她听到红鸾张口吐出那些贵重的衣料,精致的吃食,她定以为红鸾是饿疯了的叫花子;不过看惯她不顾脸面的大吃大喝的样子,猛然看到文雅的如同是大家出身的千金举止,她以为自己眼花了。

    “嗯,当然还有,鞋子啊,四季的鞋子;”她噼哩啪啦说了一大段后:“还有首饰……”最后她又要换房子,换个房子住当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她要求屋里屋外的一切都要像她叮嘱的一般无二才成:当然是全换是新得,不是贵重的东西她是绝“看不上眼”。

    吃不穷你?哼,看现在你头疼不头疼;红鸾恶狠狠在心里说:让你敢请姐来做客。

    正文 655章 变数656章 采花贼?

    655章 变数656章 采花贼?

    当然了,红鸾并不认为她所要的一切就能让福王穷了,她这样做除了出口恶气还有她的深意在;在看到老总管脑门上的汗水滚落后,红鸾终于摆手:“好了,先这样吧,明天我想起来再给你说;对了,明儿还是你来给我送饭菜吧?”

    老总管诺诺而去,他是真得见识到什么叫做恶客;而他见到福王之后一说,写字的福王笑了起来:“就是这样?由着她,反正就是她要什么就给什么,最后她无趣了也就不会再要了。”看到老总管还有话要说,他摇头:“我自有计较,你不必说了。”

    而此时的红鸾也把屋里柳绿和花红赶了出去,然后所有能当作干粮的东西,都被她取了一些;并没有全部留下只每样是取了一两块包起来也不少,藏到床里面:这个时节已经很冷了,不必担心东西会坏掉。

    对,她正准备要逃走。

    再唤花红二人进来,把剩下的东西都赏给了她们以及院子里的人:她知道院子里有人在的,就算是没有出现在她和福王面前;倒不是她好心,只是为了不让人知道她藏起了干粮来。

    接下来的日子红鸾每天想着法子刁难老总管,要得东西那是千奇百怪而且很费银钱,却并没有要什么直接可以拿来做银钱的东西:免得被福王等人有所疑心啊;不过首饰之物,无非就是金银玉石之类的罢了,有这些也足够了。

    只是拿到手后她才发现那些首饰之上都有福王府的印记,便知道这些东西她是不能用得了;关于银钱的事情只能另外想法子,反正所需也不多倒也不是很着急。

    至于厨娘嘛,福王府已经换了四个了,每一个也就做个一天左右就会被红鸾一句:“丢出府去,换新得”,赶出了福王府。她倒不是为难厨娘,只想让人对福王换厨娘的事情生出疑心来,以便能有人来救她。

    逃走当然不如有人来救的好,但是也有可能引来追命的人,所以她也是极小心的。

    就在红鸾在福王府折腾的时候,宫里也闹得人仰马翻;这些倒是意料中的事情,让红鸾也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她有了新得危险。

    黑暗之中两个人靠在树上低声交谈;个子高的道:“属下已经能确定他们的确是大甜井幸存下来的人;那个红鸾,她还姓武,不过因为当地人几乎死绝,是不是和……,就不得而知了。”

    个子矮些的人沉吟了一会儿道:“还真是没有想到,我原本还真得很奇怪她为什么那么多事儿,掺和那些后妃之间,予她可真得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真要脱身,离开宫也不是太难得事儿,可她就是硬生生的爬到昭容的位子上。”

    “原来她是来报仇的,啧,这可真是新鲜,你说是不是?”他语气里带出一丝阴寒之意来:“你们当得好差事啊。”

    高个子立时弯腰:“属下该死。所查到的不多,但属下也认为他们入宫是为了报仇;因为那个古安平曾经在府里闹过,之后无果被人毒打后就消失不见了;没有想到他却入宫了,怎么想就应该和那场大水有关。”

    他看一眼矮个子:“那个丫头现在不知去向,要不要属下找人把古安平先做了?”他说得自然至极,杀人就好像是天天都要吃饭一样必做的事情之一。

    “你个傻蛋”矮个子斥了高个子一句:“那个古安平能做得事情有限,且并不知道太多内情,要杀当然是杀那个丫头——那可是个极聪明的,很可能会坏事在她身上;再说,你看不出来现在是以她为首吗?”

    “还有,杀掉两个人的话,两个人家世什么的立时被皇帝知道,到时皇帝万一疑心他们的死和当年的大水有关,你这不是想要让皇帝下旨赐死于我?只要杀掉那个丫头就可以,古安平嘛,至少也要等上几年再动手;如此,皇帝就会以为是宫妃或是宫妃的娘家人害死了那丫头,绝不会想到他处去。”

    “要知道,和她结冤的人都是后宫之人,要查她死的事情当然不会疑心到我们身上;她现在不在宫里更容易下手,能掠她的人有限,好好的查一查不难查出来。”他说到这里听到几声鸟叫:“有人来了,酒菜也应该上得差不多,我们都不可以离席太久的,回去吧。还是老规矩,你先走一步自西而回。”

    那人答应一声迈开步子正想走又回头:“万一皇帝先找到她怎么办?毕竟掠走她的人很有限的。”

    矮个子真想给那人一个大耳利子:“他是皇帝不假,就因为如此有很多事情做得时候不能没有顾忌;比如,二皇兄那里他能明目张胆的叫人去查吗?我们就不同了,让你的夫人和姑娘们多去王府走动走动,不算什么事情吧?如果真让皇帝抢先一步,你就可以去撞死了。”

    这么笨不如死了的好,他在心里补了一句。

    那人终于不再说话离开了。

    此时慈安宫里静的很,因为太皇太后心情极为不好,没有人敢在此时触霉头的,人人都小心翼翼的做事,连呼吸都恨不得是数好次数的。

    太皇太后的确是不开心,她独自坐在寝殿中看到妆镜里的自己,一只手握着梳子手背上青筋暴起;她眼着镜中的自己,终于轻轻的的道:“哀家定要把你千刀万剐。”她扬声唤人:“来人,去皇帝那里请上官司徒大人过来,就说哀家有几句话要吩咐他。”

    尚仪在帐幔外答应着,近些日子没有人敢不经允许就进到帐幔里面去,因为太皇太后已经打死了两个人;她不敢多问,现在的太皇太后让她有陌生感。

    “等一等;”太皇太后眯起眼睛来:“传哀家的旨意,着上官家在大典第二日把上官凤华送入宫中,封为华嫔;赐上官朱华为福王妃,次年择吉日完婚。”

    尚仪闻言心头一惊嘴上也不敢迟疑半分,马上恭敬的答应着又重复一遍,得到太皇太后允许后才离开。

    656章 采花贼?

    尚仪在离开慈安宫后并没有着急去见皇帝,只带着两个小宫人向御花园行去,中途打发了小宫人离开去给自己取衣服;而她向不远处的亭子走去,亭子两人合抱的中间柱子后转出一人来,和尚仪匆匆两句后自藏于柱子后面;而尚仪离开继续向前行去,走得不紧不慢。

    皇帝在红鸾消失后的确是大大的发作了一番,但是接下来的几天却好像无事人一样,连着两三天都在晚上设宴,叫他的兄弟或是叔伯们话家常;当然,也要请些陪客的;今天晚上他的所有兄弟几乎都到了,连年纪幼小的也坐了一张桌子。

    说是宴也不过是些清淡之物,因为现在还在国丧当中;而且除了王爷外,相陪的大臣们都是和皇家有姻亲之人,说是家宴毫不为过且没有歌舞之类就是言官也说不出其它来;外朝当中也有人听说内廷平空丢了一名宫妃,只是这等密事是不会有谁去问得。

    皇帝反应大出人的意料,就算是福王也没有料到皇帝居然没有乱了分寸,一时间倒没有敢做什么,还在观望中。

    尚仪求见皇帝把太皇太后的旨意传达,就退到了一旁;而皇帝的反应极为平淡,轻轻的点头:“嗯,朕知道了。既然是太皇太后相召,那外公还是去一趟的好。”他对上官家的家主很是客气,向来都以外公相称的。

    司徒大人站起来:“臣遵旨。”他单名为宏,对皇帝平常倒也没有轻慢之心,尤其是在元华出事后,他更是对皇帝恭谨有加;他离开时,对儿子们使了个眼色,才随尚仪步出大殿。

    宫中的变故红鸾并不知晓,随着大典之日的临近,福王府张灯结彩的也开始准备迎亲拜堂之事;胡闹的日子过得轻松,不知不觉大典就到了眼前,而红鸾那天很安静的什么麻烦也没有找,只是谁也没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