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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太宰治动作一顿,“被你发现了吗?你可真是越来越狡猾了啊安吾。” 坂口安吾:“不要把形容自己的词用到我身上啊太宰君!” “既然被发现了就没办法了。” 太宰治在自己的座位上坐正,端端正正地在身前举起自己的酒杯:“那就三个人一起干杯吧!” 坂口安吾松了一口气,将酒杯举起:“还是为了野犬吗?” “为了什么无所谓,不过要说的话,还是这句更符合现在的环境吧?”太宰治道。 “嗯。”织田作之助笑了一下,拿起酒杯。 “铛!” 清脆的玻璃撞击声回荡在安静的酒吧内,三人笑着,说出了那句过分熟悉的句子。 “为了野犬。” 空中挂着的月有下落的趋势,夜逐渐加深了。 小酒吧内的客人来了又走,只有三人仍旧坐在吧台前,说着令人慨叹的往事,一杯一杯喝着酒。 在一开始拼酒的话题结束后,三人都没有再存心去灌醉其他两人了,不过那之后不久,令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先喝醉的人是坂口安吾。 这人酒量一向算不得差,而且在最开始就已经起了防备太宰治灌酒的心思,按理来说不大可能成为先醉的人,但事实就是如此。 看着那个连酒杯都已经拿不稳却还要往嘴里倒酒的青年,织田作之助面上露出了担忧的表情:“没问题吗,安吾?” 对方似乎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支着下巴转头,慢吞吞应道:“……没问题的,织田作……” 太宰治:“哇,连尊称都不叫了诶~” 坂口安吾:“……先生。” 织田作之助:“应该只是说话比较慢而已。” 太宰治似乎对这种状态的坂口安吾颇为感兴趣,酒也不喝了,就盯着对方上下左右地打量。 而坂口安吾此时眼睑半阖,一手支着红透的脸颊,安安静静地任太宰治打量,衬衫领口的扣子被他自己解开了,平日里的端正气质与吐槽欲似乎在这一刻一起消失无踪。 太宰治伸出两根指头,摆在他眼前,“安吾,这是几?” 对方懒懒地掀了下眼皮,而后——优雅又精准地翻了个白眼。 “太宰君……虽然我醉了,但我还能工作……不要把我当成你这样的小孩子……” 太宰治有些失望,他看向织田作之助:“安吾竟然把我当成小孩子,我早就成年了……” 这语气听上去全是委屈和不满,于是织田作之助也忍不住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太宰治的不满瞬间消散了不少。 “不过,安吾还是太拼了啊。”织田作之助道,“即使喝醉了也会惦记着工作,平常肯定不怎么休息吧。” “毕竟安吾就是个工作狂嘛,除了工作,就没有别的兴趣了呢。”太宰治接道。 安静了很久的坂口安吾在这句话后突然努力睁开了困倦的双眼,而后认真道:“除了工作,我还是会去看海的。” 太宰治一愣:“诶?” 织田作之助也看向他。 “因为今天太晚了,卖咖喱的店早就关门了,我只好去买酱料了。” 这话说得像是前言不搭后语,然而听在太宰治与织田作之助的耳朵里,却是一瞬间便明白了他想要说的话。 坂口安吾的眼睫又落了下去,在那之前,灯光照在他的脸上,镜片之后的双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落寞的神色。 “与太宰君总是喜欢给织田作先生送他喜欢吃的蟹rou罐头不同,我可是会给织田作先生送热乎乎的辣咖喱呢,虽说被太宰君见了一定会被他扔掉……” 织田作之助看向太宰治:“你扔掉了我的咖喱吗?” 太宰治:“……” “不过这次应该不会有人再这么做了……”坂口安吾似乎陷在了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相反,我在咖喱之外还要多带一份蟹rou罐头呢。” “真是过分啊,你们两个……” 他缓缓趴在了桌子上,将头埋进了双臂之间,“太宰君尤其是……我知道的,最后让我看到‘书’的内容,却又让我救不了你……也是一种报复啊……” “只是……” “如果我接受的话……你们能不能回来?” 青年最后的声音混着叹息,一起缓缓地消弭在静谧的夜里。 这句话后,没有人出声。 他终于醉倒在吧台上,完全睡了过去。 清晨和煦的风吹动窗边的纱帘,当晨曦在床脚划过耀眼的一笔时,床上的人猛地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动作幅度太大的后果就是眼前发黑,脑袋里像装了几斤还没消化的蒸馏酒,正因他方才的动作晃来晃去。 〖……酒?〗 坂口安吾扶着发晕的头静静坐在床上,卧室床边的地上散乱地扔着他的公文包和西服外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没有昨夜那家便利店的购物袋。 〖所以……果然只是个梦吗?〗 坂口安吾缓缓将手放下,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席卷而来,他再次闭上眼,将自己重新摔在了床上。 然而与此同时,卧室外突然传来了一些动静。 “没有啊,这里也没有啊织田作,安吾的家里比我的公寓还要空啊,这冰箱是几年没用了啊,里面都是灰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