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哼,这是蝌蚪吗?”辛思律已经不想再耻笑她了,这根本不能称之为画作! 约莫三盏茶的时间,莫兰把四张纸,全部画完了,她把画纸往柏傅崟手里一递,说道,“好了。” 柏傅崟越看越奇怪,“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怎么看不懂?” 辛思律从柏傅崟手里抢过一张,递给南城的宴客们,让他们一起欣赏。 卢茗也抢来了一张,二弟卢岺最是心急,他仗着自己哥哥坐在高台,索性离席,偷偷摸摸跑到卢茗身后,抢了过来,然后回到座位里,继而转给北城的宴客们看。 四张纸张分散了,莫兰急忙叫了句,“小心些,别弄坏了,也别弄花了炭笔字迹。” 辛思律一鼻子哼气,说道,“听莫大小姐这么宝贝的口气,总觉得你拿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似地。我说莫大小姐,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给我们大家解释解释,这到底是什么画?” 莫梅捂嘴偷笑,轻声说,“会不会是,小蝌蚪找mama的画呢?” “哈哈哈——”莫梅一句调侃,引来全场人,哄堂大笑。 莫海峰越来越觉得挂不住面子了,他侧头,把嘴凑到莫兰耳边说,“丫头,大家都在笑话你呢,你怎么不解释解释?” 莫兰眼神未变,懒洋洋的回话,“解释起来多费事?” 莫海峰嘴里一声啧,“丫头,你可别忘了之前你和我的协定。你可不能让你爹爹我丢人。” 莫兰一道轻哼,“放心吧。你女儿我手里拿出来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绝世宝贝?” 莫兰起身,回头,拿走了柏傅崟手里的纸头,又抢走了辛思律手里的那张,回头吩咐安玉一句,“把纸拿回来吧!” “是。” 柏傅崟奇怪,“莫大小姐,您这画,不是送给我的么?而且我还没看懂呢!” 莫兰柔和一笑,笑得犹如春风煦阳,“这纸,只是第一步,下面的,才是正题。” 莫兰把纸拿回来后,对玉儿说,“把摩摩叫进来吧。” “是。”安玉又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安玉领着一名少年,进了宫宴堂。 那少年身着青衫,手里一只破旧的玉笛,面容娇小,如同他身形一样,瘦得跟皮包骨似地,走起路来,不带一丝风动, 少年漫步走到宴堂正中央,单膝下跪行礼,“草民,十二星座,摩羯参上。大将军晋安。” 柏傅崟拧眉问莫兰,“他是谁?做什么的?” 莫兰依然懒得解释,踩着高跟鞋,踢踢踏踏的走下高堂,站在摩摩身前,把那四张纸往他面前一放。 摩摩挨个看了纸张一眼后,惊了,问,“怎么突然变更了?” 莫兰一笑,“即兴表演,当是对你们的一次考试。” 摩摩一吐气,无奈回道,“小主您真会给我出难题。” “怎么?紧张了?” 摩摩急忙摇头,“对着您老这魔头,我都不紧张,我还会怕区区一个宴会么?” “那不就成了?”莫兰邪嘴儿一笑,视线往摩摩身后的月燕飞儿一瞟,对摩摩说,“把这女的也带下去,你重新给她画个纸,让她去耳室里练练,等会儿她来掌琴,其余的,各就各位。” 摩摩惊讶回头,看了月燕飞儿一眼,回身惊问,“小主,您又给我出难题?”让莫名其妙的人,加进乐团?这配合难度,大大提升了啊! 莫兰又是邪嘴儿一笑,只说了轻描淡写一句,“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可别给你家主子丢人!” 摩摩用力吐气,依然无奈回道,“遵命。” 摩摩拿着纸张,回头对月燕飞儿说道,“飞儿小姐,请先随我去耳室一趟,等会儿要怎么做,我会告知于你。” 月燕飞儿着实奇怪,这位莫大小姐的画,为什么会扯到她身上?带她去耳室,是想干嘛? 不过这个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她正需要有人来搭救她一把,让她能够有这脸面,走下这琴座。 月燕飞儿不问缘由的,跟着那少年离开了。 莫兰踢踢踏踏回到原位,一屁股落座,悠哉悠哉的喝起了茶。 众人奇怪,这大小姐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辛思律瞥了莫兰一眼后,也回到原位坐下,笑说,“莫大小姐还有后招,咱们就静等佳音吧。我倒要看看,那些蝌蚪,究竟是如何找到它们的mama的。” 辛思律借着莫梅的调侃,再次数落莫兰,引来堂内第二波哄笑声。 听见那些嘲讽的声音,莫兰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依旧自顾自喝着她的香茶。 耳室内,摩摩赶紧把其中一份乐谱,从新排写,写完后交给月燕飞儿手里,说道,“这个,你练练看,赶紧的。” 月燕飞儿看他这么着急,她接了纸头后,一看,是乐谱。月燕飞儿照着纸张弹了起来,这一弹,她惊道,“这不是……” 摩摩一道微笑,说,“不知道你在惊讶什么,不过还好,你的音感不差,手指也熟练,估计练一遍就能配合了,来来,我跟你说说,等会儿你弹的时候,记得加快节奏,像这样……还有,这个地方弹完之后,就停下来不要弹了,等指挥人给你发讯号,你看他这个手势,这个手势就代表着你要继续了,还有这个手势,这个手势代表你得接着往下弹。其他的你不用多cao心,你只要照着曲谱,专心弹奏就成,明白了么?” 月燕飞儿迷茫地一点头,说道,“明白了。” ☆、41:羞辱(二更啦,还是万更,给力吧? 耳室门口,走进来一名男子,月燕飞儿一看,惊道,“怎么是你?” 那男子看见月燕飞儿又,当场软了骨头,“哎哟我的妈呀,这不是飞儿小姐么,竟然能在这里看见飞儿小姐!在下实在是三生有幸啊!飞儿小姐,人家耳朵有点痛痛,不知道飞儿小姐能不能帮我吹吹耳朵呢?”那男人一说完,直接把头凑到月燕飞儿嘴边。 月燕飞儿惊得实在是无话可说了,“你……你是鬼屋老板?” 男子笑眯眯的回话,“真没想到,飞儿小姐竟然也认得我。哎呀,我的小心肝,直接软酥了呢!” 摩摩实在受不了了,“阿南,劳烦你看看时间看看地点成不成,不要四处乱发情。你要是再这样,小心我回头告诉小主,让她再赏你一脚。” 阿南当下把脸一落,抽蓄着说,“切,真没劲!”阿南一甩头,说了句,“都准备好了没有?快要上场了!” “好了好了!早准备好了!” 阿南一拍双手,吹到,“乐师们,都把乐器搬上场吧。都仔细着些哦,可别给咱们主子丢人!” “是!” 月燕飞儿听了,又是一道震惊。这个鬼屋的老板,怎么和莫家大小姐扯上关系的? 不会吧?月燕飞儿低头苦思。 就在宫宴堂众宴客等得实在不耐烦的时候,大门屏风处,终于有了动静。 一群侍婢一群乐师,挨个上了台。 在他们忙乎的时候,一名华丽的男子,踩着万分风sao的步子,走到高台前,拱手弯腰,sao包一笑,说道,“哎呀哎呀!今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真是赏歌悦舞的好日子啊!诸位今日赏脸,集聚一堂观看咱们三少宣传歌舞,实在是三少戏班子的荣幸啊!” “堂下何人?”柏傅崟轻声问。 sao包男,一甩短短的刘海,晃了晃耳朵上那扎眼的耳钉,笑道,“十二星座,阿南,参上!” 又是十二星座? 这个sao包男,和刚才那位瘦小少年,是同一个等级的领头人物么? 柏傅崟眯眼,轻问,“你一口一句三少?是不是就是你的主子?” “是哦。”阿南点头应和。 柏傅崟忙问,“三少本名是什么?” 阿南眯眼笑道,“南宫羽三,将军可有听说?” 南宫羽三名字一出,在场所有公子纷纷惊叹。“是他?” “啊?真有这人?我还以为南宫羽三只是个笔名呢?” “是啊!真是太惊讶了!” 莫海峰揪着眉头,轻问身侧卢茗,“额,那个——卢贤侄,南宫羽三是谁啊?”怎么他们好像都听过他名字似地?虽然他之前也听女儿提起过,可他不觉得这南宫羽三是个名人啊! 卢茗解释一句,“是近年刚出现的一名才子,他的那本三国志,连皇上都孜孜不倦的连夜拜读。” “啊……”莫海峰有些尴尬了。他平日里不爱看那些小说书,他不认识南宫羽三,也实属自然。 柏傅崟听见南宫羽三这名字后,他欢喜的起身直叫,“三少他人呢?为什么他不亲自来见我?”看得出来,柏傅崟也是三国志的书迷。 阿南乐呵一笑,说道,“实在很抱歉,大将军,您有所不知。咱们家三少,是个超级大路痴,他一出门就直接迷路,谁也找不着他人。所以平日里,咱们一般都见不到他人,只有他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咱们身边的份儿。因为迷了路,三少不能来为您敬贺,不过三少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叮嘱咱们了,要咱们好好款待大将军。” “超级大路痴?”这个借口,是柏傅崟听过最稀奇的推托之词。 柏傅崟一吐气,说道,“那好吧。你们家三少,预备了什么见面礼给我?” 其实不用阿南解释,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三少为柏傅崟准备了一场歌舞吧? 那些乐器,都是寻常的木琴,扬琴,琵琶,只有那个鼓,倒是个新鲜玩意儿,那么多个大鼓小鼓扎堆站,上面还有两三个奇怪的铜盘,这玩意儿要几个人敲类?看看那鼓架前,只坐了一个老头子,众人惊叹,他一个人,敲得过来么? 还有,怎么月燕飞儿也在里面?她坐在之前的琴坐上,摆出一副随时要上战场的模样。 更奇怪的事,每个乐师面前,都放着一个木架子,木架子上竖着放的纸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这不就是刚才莫兰画了蝌蚪画作么?那些画作放在木架子上是想干嘛? 阿南后退三步,拍了拍手。 拍手的掌声,成功的把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大家不由自主的盯着他的耳垂,好奇他耳垂上闪闪发亮的奇特耳环之余,只听他拉开嗓门大喊一声,“那那那!不是我瞎吹,我们家三少的乐班子,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乐队,每一部舞曲弹唱风格,都是截然不同的!所以,各位女士,各位先生,各位父老乡亲,今天,你们将见识到一曲极富激情的歌舞剧,它将带领你们走向音乐新潮第一步!而今往后,红城鬼屋,正式更名为歌剧院。十月中旬,歌剧院会为大家再次展现一场别开生面的舞蹈表扬,届时,希望各公子赏脸参加。” “什……什么?” “歌剧院?就是那个鬼屋?”某个去过红城不知道多少遍的浪荡公子,一下就知道鬼屋是啥。 “原来那个鬼屋,也是三少的?” “说是有歌舞表演?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 “嘘嘘嘘,别说了,咱们安静听他们弹奏吧。听完今天的,大致就能知道十月中旬,三少会准备什么样的舞蹈了呢!” “是啊,咱们先听着吧!” 阿南sao包的说道,“为了鼓励咱们乐师放松心情,不管好坏,但请各位鼓掌欢迎。在此,阿南我感激不尽。”阿南挥手弯腰,行了个大礼。 众人皆像是被蛊惑了一样,随着阿南的诱哄声,鼓起了掌。 站在阿南背后的摩摩,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十三人之中,就只有阿南一人无所事事。因为阿南的才华,就是他的嘴巴,以及他的厚脸皮。 这些卖sao的话,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说完算数。可如果叫他上场,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没这脸皮说出这种卖sao的话!摩摩终于明白了,他们十二星座十三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小主她还真是知人善任。 贺歌鸣咬着嘴皮子,一声嘀咕,“什么嘛,排场搞得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