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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语蔓眼见着父子俩的气势剑拔弩张,赶紧出来当和事佬。她推了推儿子:“怎么跟爸爸说话的呢,快跟爸爸道了个歉。” 许君翰压根不听,扭过脸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许信庭果不其然被他的态度气到了,提高音量怒骂道:“真当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小动作是吧?演技上比不过人家不想着提高演技净想着背地里使绊子,这些心眼用到演戏上也不至于被人嘲笑是花瓶了!” 许君翰最听不得被人说花瓶,当即也生气了,双手握紧成拳,怒视许信庭:“景煊景煊景煊,你的眼里只有景煊!有时候我真怀疑到底景煊是你儿子还是我是你儿子!这么多年了,你有在媒体面前夸过我一次吗?我就是恨景煊,我恨不得他身败名裂!” “啪——” 许君翰不敢置信地看着许信庭。从小到大许信庭虽然经常骂他但从来没动手打过,但现在却为了一个外人对他动手了,这让他难以接受。 许信庭打完也后悔了,但是当听到许君翰说想要景煊身败名裂,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上手了。打完儿子的手还微微颤抖着,许信庭喘着粗气,恨铁不成钢道:“你以为我不想夸你吗?可你看看你自己,你有什么是值得我炫耀的?演技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你让我夸什么?” 虽然许君翰也知道自己演技不好,但是当这些话从他爸嘴里说出来就完全让他无法接受,他瞪着眼崩溃控诉:“所以你就拼命夸别人的儿子?有意义吗?你以为人家会感谢你吗?人家根本就不买账!” 这句话戳到了许信庭的痛处,他恼羞成怒:“混账,你确实是被宠坏了,再不管教你你就要无法无天了。现在是买通稿黑,以后是不是直接□□了!” “许信庭!”汪语蔓突然冲了过来,把儿子护在了身后,仰着头与丈夫对视,“在你心里我儿子就这么不堪?” 许信庭跟汪语蔓儿时就相识了,在他的印象里汪语蔓一直是文文静静的温婉女子,这还是这几十年来她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几乎失态地吼他。看着妻子双眼通红强忍泪水的模样,许信庭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汪语蔓却不依不挠,继续逼问:“我问你,你就是这么想你儿子的吗?觉得他会因为嫉妒就去杀人?我早就知道景煊是佟瑶的儿子,你老实告诉我,这么多年是不是都没放下佟瑶才对他的儿子这么照顾?还是真跟小翰说的那样,景煊就是你和佟瑶的儿子?” “你胡说什么呢?我跟景煊毫无关系!”许信庭怒声呵斥妻子,“佟瑶都死这么多年了你还提这干嘛。” “你以为我想提吗?这么多年,你有一刻是爱我的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的心在佟瑶自杀那天早就也跟着死了!”最后那句汪语蔓几乎是嘶吼着说出来的。 许信庭无言以对,垂着头沉默不语。 汪语蔓见丈夫的反应更加伤心,捂着脸小声啜泣。 此时此刻,许君翰的思绪有些混乱,但从汪语蔓的话里他知道了,这么多年许信庭爱的似乎另有其人,而那个人则是十几年前自杀的影后佟瑶,而景煊又疑似是佟瑶的儿子。这个惊雷般的事实惊得他倒退了好几步。他神情激动地问许信庭:“我妈说的是不是真的?景煊是不是你和那女人的孩子?” “不是,我说了不是!”许信庭一口咬定自己跟景煊没关系。 汪语蔓擦干眼泪,冷冷瞥了眼许信庭,警告道:“许信庭,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说完便上了楼。 许信庭也没了胃口,紧接着也上了楼,准备在书房呆一夜。 突如其来的争吵在许信庭地再三否认下结束了,汪语蔓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话,但是许君翰并不相信,一想到景煊可能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他就感觉肺都要气炸了,红着眼在客厅里暴走了几个来回他才冷静了下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虎子,帮我查个人,景煊,我要他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资料,还有他父母的信息,我全部都要!” 季萌赶在了年底电影节开始前一周完成了电影杀青,从K市回到了A市。阔别了一个月,季萌几乎是一刻都待不住,杀青当天就搭乘深夜航班赶了回来。回到市中心的公寓已经快两点了,结果心怀激动地打开家门却没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家里也是很长时间没住人的样子。于是行李一扔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南郊。 到达南郊别墅都快四点了,而季萌这几天连轴转地拍戏,已经快两天都没睡觉了,强撑着最后一点意志打开了景家大门,他的大脑已经糊成了一团,视线也开始模糊,完全是靠着身体记忆爬上二楼,摸进了景煊的卧室。 景煊一个人睡觉的时候会习惯留个夜灯。房间中央的大床上隆起一个小山包,床上的人整个都埋进了被窝里,只有一簇头发留在外面。季萌站在门口微微一笑,瞬间感觉所有疲惫都烟消云散了,在门口静等了几秒钟见景煊没有被吵醒才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季萌脱掉外套,借着微弱的夜灯从另一边上床,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一角,一点一点地挪进去。景煊一直都没有醒,季萌轻舒一口气,正准备帮他掖被角,身边的人突然翻了个身,整个人都钻进了他的怀里。季萌吓了一跳,以为他醒了,低头一看却见景煊依然双眼紧闭,睡得又香又沉,显然这只是条件反射。季萌明白过来之后,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上扬,笑容宠溺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