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从无到有
时间似乎也被冻结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咔嚓。 寂静，被打破。冰冷却是依旧，冰山底下的人形冰雕，一样的死气沉沉。 秦不凡的意识正沉浸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孤独的漂流着。忽然，前方有一道光亮传来，接着整个黑暗便消散开来。 意识渐渐恢复，身子却依然无法动摇。 “这种感觉，很奇妙。”秦不凡暗暗道，他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那句融入冰，之后便没有了一切记忆，只觉得过了无数的岁月一般。 在这一段时间里，秦不凡的意识被暂停了，可他的身体却听从了指挥，执行着那所谓的融入冰。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命令，让秦不凡身体中的冰，进入到了另外的一种状态。 他觉得与冰，产生了些许的亲和度。冰，对他不再是那般冰冷，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最重要的是，他留下的那个命令，让他的身体真正的变成了冰。 正是这种与冰融为一体的感觉，让秦不凡找寻到了突破口。 “冰，坚固，锋利，宁碎不苟且！”秦不凡一个字一个字的想着，每一个字，都让他对冰的理解提升了一层。 他已经明白了，冰与水之间的不同，可不仅仅是状态的不同，更重要的是精神的改变。虽然是同一种物质，可彼此之间精神却决然不同。 “我愿冰封，不愿苟活！我愿锋锐，不愿无形！” 无声的咆哮在空间荡漾着，秦不凡体内冻结的一切开始颤抖。 仿佛是引发地震的核心所在，随着身体的颤抖，整个空间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颤抖的频率不高不低，恰到好处，能够让秦不凡的身体重新活了起来，体内的冰封也能够移动。 血脉之中，结了冰的血液粘稠地，缓慢地移动了起来，虽然尖角丛生，却不影响，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当第一圈流动完成之后，秦不凡的嘴角勉强扯动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身体恢复了自由之后的第一反应该是弄掉其他的冰，可他却笑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看来我是真的错了！”秦不凡哈哈一笑，身上的冰开始大片大片的掉落，就连旁边的冰山，也开始滚落冰块。 秦不凡抬眼，看着那座正在瓦解的冰山，轻声道：“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你是一座冰山，让我来融化你。” “你若解封，冰心永存，拘泥形态，无用无规。”秦不凡再次道，虽是对着冰山诉说，却像是对自己心底的冰山解释。 他明白了，这一路走来的经历，都是一座将他越法冰冷的冰山。 一座无法融化的冰山，可如今，他找寻到了办法，理解了精神所在。 在经历了彻底的冰封之后，有些事情就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路子走对了，便足够。 冰山之上，冰块不断地滚落着，像是在发泄着心中的愤怒一般，不断地砸向秦不凡，将他刚刚解封的身体，淹没掉。 在无数的冰块之下，秦不凡安静地站立着，嘴角的笑容依然不变，他的目光时而柔和如水，时而冷若冰霜。 “好了，不要闹脾气了。”秦不凡轻声地笑着，轻轻地在身前的冰块上一点。那冰块竟是化作了一团水，滚落地面。 如同是点燃了导火索，所有的冰块开始飞速的融化，顷刻间就变成了冰水混合物，围绕着秦不凡飘荡着。 “去吧！冰封！”秦不凡咧嘴道，右手往前一指，在之前冰山矗立的位置上，冰山如同竹笋一般快速的生长着，重新形成了一座冰山！ 秦不凡深吸了一口气，吐出的气息依然化作冰凌掉落地面。 “不忘初心，冰封登临！给我破！”秦不凡低吼一声，声音中带着冰山的味道。 轰隆！ 冰山瞬间炸裂，化作一道道纤细的冰凌四射而去，刹那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看着一切又恢复到最初的模样，秦不凡点点头，轻声念叨着：“水，冰，就这样结束了吗？” 秦不凡本能的觉得还没有结束，可他又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 过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空间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是时间静止在了最初的那一刻。 “不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肯定被我遗漏了什么地方。”秦不凡微微摇头，背负着双手，迈着步子，走了起来。 走着走着，秦不凡忽然发现自己陷入到了一个思维陷阱之中。这所谓的考验并没有结束，这就说明还会有下一种变化存在。 他现在就是在寻找这种变化的所在，可这里却没有丝毫变化。 “没有变化的，也是变化啊！从冰山之后，重新恢复如初，不也是变化吗？悄无声息的变化，不过更容易让人遗忘掉罢了。”秦不凡微微摇头，这种简单的思维陷阱，的确是很容易让人忘掉。 从冰冷，恢复到之前，这空间内的水分依然存在。 “呼呼！”秦不凡张嘴，吐出一口气息。 这看不到的气息，却是水的另外一种存在。 简单的道理，只要从那个思维陷阱之中爬出来，便会发现。 紧接着，为了验证秦不凡的猜测，四面八方突兀地便生出来了雾气，将他淹没掉。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一次的秦不凡倒是淡定无比，不急不缓地站着，考虑着雾气的特点。 水，冰，雾，三者同源，一个液态，一个固态，一个气态。 “雾，漂浮不定，迷惑人眼。”秦不凡轻轻吐道，这是雾给他的最直接的看法。 雾，越来越浓密了，渐渐地什么都看不见。嘴巴呼吸的时候，也觉得困难了起来。 身子转动了一圈，看着雾气随着自己一同转动，秦不凡眉头微蹙。他觉得自己发现的这些东西，都太过浅显，并不是雾的真正核心。 伸手捧住一团雾气，秦不凡紧紧地盯着，看着这团雾在手掌温度的作用下，渐渐地消失了。 温度！ 秦不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想起来了这个决定水的不同形态的关键之处。 这是人尽皆知的尝试，也是三种状态下都存在的东西，也就无法成为雾的核心所在。 “雾，从无到有……到遮掩住视线，什么都看不到。”秦不凡一点一点地梳理着，找寻着突破口。 张嘴故意地喷出一口热气，看着些许雾气化成水滴落下，秦不凡得意地一笑，道：“其实，从始至终，你一直都在，只不过没有被发现。” 下一刻，秦不凡心随意动，周围的浓雾如同饿狼捕食一般，向着秦不凡扑来，将他完全的笼罩住。 所有的浓雾聚集起来，包围着中间的秦不凡，形成了一个球体。 其中，秦不凡看着越发实质化的雾气，冷然道：“冰冷！” 哗啦啦…… 雾气化作水滴，掉落满地。 秦不凡畅然，吐出一口雾气，道：“融会贯通，无中生有却是一直都有，你若想见，便能见，你若不想见，便视若不见。” “走开吧！” 这一次，秦不凡顿悟的十分之快，几乎是在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他也没有浪费时间的想法，直接喝令能够沟通的雾气退开。 呼呼…… 雾气卷动，风声大响，雾气蒸腾翻滚，很快便消失无踪无迹。 “这一次，终归是没有了吧？”秦不凡苦笑一声，他觉得自己的脑细胞肯定要死掉很多，他已经许久没有动这么多脑子了。 拍了拍有些僵硬的脑壳，里边的无数信息还在纠缠着，凝聚又分散，带给他无数的念头。 每一个念头，都能够给他指导一条新的道路。 秦不凡也明白，他今天不过是看到了一些蛛丝马迹，遵循着某些表面的规律去寻找，才算是破开了这考核。 “纸上得来终觉浅，还是以后在实战中慢慢体悟吧。”秦不凡想的清楚，路得一步一步地走，免得步子大了扯着蛋。 嗡嗡…… 空气微微颤抖着，在秦不凡的身前出现了一团水球，一块冰凌，一捧雾气。 “这是？”秦不凡诧异地看着。 三种状态的水，缓缓地靠近着，渐渐地融为了一体，形成了一个特殊的标志。 最下方是无形的水，中间是坚硬锋利的冰，上层是虚无缥缈的雾气。 三种形态竟是以这样的方式整个在了一起。 “呵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千世界，你我均在。”秦不凡笑呵呵地说着，诉着他自己的理解。 下一刻，这标志猛地射到了秦不凡的脑门上，化作一个不断善良的标志。 轰隆！ 一声沉闷，从秦不凡的脚下传来，等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五行台前。 他的手指，依然还在碰触着那一颗水原石。 “大梦如幻，我回来了！”秦不凡咧嘴一笑，看着那颗水原石散发着的蓝色光芒，一股子亲切感从心底生出。 仿佛，他和那水原石，本就是一体的，如今重新见面，自然是分外的亲切。 “水原石！”秦不凡轻声地嘟囔着，将水原石拿了起来，仔细地打量着，“你就是地灵原界的核心之一吗？” 汩！ 那水原石竟是融化开来，顺着秦不凡的手臂往上走去，最终定格在胸前。 拉开衣服，看着胸前秦不凡觉得眼前一花，头顶的那个标志瞬间冲入其中。 蓝光一闪，胸前光滑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