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大房就一个孙子,年纪现也二十七了,她不急谁急? 以后这侯府是要一代代传下去的。 李太医安慰道:“这样罢,过一年还没有怀上,老夫便再来,如何?” 杨太夫人道:“也只能如此了。” 等到杨延陵回来,杨太夫人就把他叫了去。 “今儿请李太医给宁玉看了看。” 杨延陵连忙问:“怎么,她生病了?” “没有,哎,你这孩子!”杨太夫人嗔道,“你自己怎么就不着急?这宁玉不是还没怀上么,我是叫李太医给她看看的,怀上了可不是好事,可惜没有。” “急什么啊,祖母,她才几岁呢,我又正当盛年,还怕以后没孩子?”杨延陵虽然也想陈宁玉给他生一个,不过他还真不急。 杨太夫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给你提个醒儿,李太医说她身体不是特别好。” 杨延陵唔了一声。 杨太夫人又问:“那两个姑娘,你打算怎么办呢,还在院子里摆着。” “要不送给您,能歌善舞的,打发时间挺好。” “我要听曲儿,自会叫金铃她们。”杨太夫人伸手捏捏眉心,叹了口长气,“你姑姑她是鬼迷心窍了,竟然送人给你,还当两个美人就能收买你呢?便是她送的,咱们府也一样能送掉了。” “哦?娘要送掉她们?” “一了百了,放在家里,总是不稳当,你觉得呢?” “我随意,本来也是打算送给祖母。” 杨太夫人便道:“那明儿我就叫罗管事送到远一些的庄上去,反正人还是咱们家的,想来宫里也没什么好说,总不能还硬要你纳了。” 杨延陵点点头:“就照祖母说的办罢。” 他说完就回去了。 刚到屋里,就闻到nongnong的羊rou香味。 “又吃羊rou呢?”他问,把大氅解起来搭在胳膊上。 陈宁玉把他大氅拿了,给谷秋放起来,一边问:“侯爷吃腻了?要是吃腻了,我让他们烧些别的,我只是觉着这天吃羊rou最好,补身体,还抗寒。” “你吩咐的,我能吃腻?”杨延陵捏捏她的脸,“我看你倒是爱吃。” 陈宁玉笑道:“花样多么,虽都是羊rou,每日吃起来味道还是不同的。” 杨延陵看着她笑,又想起杨太夫人刚才的话,说道:“以后等我休息,我出去打拳,你也跟着。” “啊?”陈宁玉一愣,“为啥啊?” “强身健体么。”杨延陵道,“瞧你光知道吃,都不知道动,以后身体能好?” “我怎么不动啊,我以前常去园子里看看的,或者……”她愣是想不起来,其实她确实越来越懒了,尤其是冬天,又不用每日请安,那是一整天都缩在屋里。 杨延陵道:“看罢,自己都说不出来了。” 陈宁玉敷衍道:“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结果等到朝廷休沐日,杨延陵真得把她拉到外头。 陈宁玉缩成一团,哀求道:“侯爷,爷,能等以后天暖了再出来么,我这都冷死了!”她最怕的就是这儿的冬天。 可是,杨延陵这会儿显得特别冷酷,严肃道:“把手伸出来,握拳,下蹲。” 陈宁玉拿眼睛看他,楚楚可怜。 杨延陵却一点不心软,说道:“不练的话,明儿还是每日早起伺候我吃饭。” “……” 陈宁玉无话可说了。 起来后练练拳,比一大清早被人强迫起床,貌似还是好一点的。 再说了,锻炼身体确实有好处! 自我安慰后,陈宁玉伸出了手。 杨延陵喝道:“站站好,背挺直了!” 陈宁玉一个激灵,看他一眼,只见这脸已经不是平日里那张了,那叫一个可怕。 她立时站直了。 寒风中,他的声音一直响了好久。 ☆、第61章 别有所 因严余庆的事情,惠英长公主送了好大一份厚礼来,陈宁玉起先都不知道这事儿,知道了原也要高兴一场,结果这会儿她却病了,躺在床上,时不时的就流鼻涕。 谷秋连忙吩咐小厮请大夫。 他们侯府虽然可以用太医,但不是什么大病,轻易是不敢申请的,故而寻常请的也是京城医馆里的大夫。 大夫看完,给陈宁玉开了方子。 “没什么大碍,就是受凉得了风寒,吃上几天也就好了。” 谷秋道谢,送大夫出去。 陈宁玉恨得牙痒痒,暗道肯定是杨延陵上回硬让她出去学拳才会这样的! 杨太夫人知道,也来看她,这是陈宁玉嫁到杨家,第一次生病,杨太夫人自然是担心的,吩咐几个丫环好好照顾,又叫她养病,一整个冬季也不用来请安。 陈宁玉投诉杨延陵:“是跟着侯爷出去练拳才着凉的。” “还有这事儿?”杨太夫人皱眉,“延陵这人是有点儿不知轻重,大冬天的练什么拳那,你又不是跟他一样的身体,哪里受得了,等他回来,我跟他说说。” 杨延陵一到家,杨太夫人果然就把他叫了去。 听说陈宁玉病了,杨延陵吃了一惊:“也没多久啊,怎么就病了?” “她在陈家娇生惯养的,这样能不病?你啊,下回可别这样了,要让亲家太夫人知道,不得怪你呢。” 杨延陵敷衍两句就回了院子。 陈宁玉还躺着,盖着厚被子,只露出个脸来,鼻子红红的。 “怎么样,还难受么?”杨延陵坐在床边,伸手摸摸她额头,倒是不烫。 “难受,我鼻子好痛。”陈宁玉指指鼻子,“擦破了。” “我看看。”杨延陵倾下身子,过得一会儿道,“嗯,是有些破了,忍忍,吃过药就好了。” “喉咙也不舒服。”她眨巴着眼睛。 杨延陵回头道:“你们怎么伺候的,也不多上些水?” 丹秋吓一跳,忙去拿。 “大夫说是着凉了。”陈宁玉道,“叮嘱我不能再冻着了。” “我听祖母说了,也怪我,应该循序渐进,下回时间短一些,慢慢来。”杨延陵仍是没有放弃这个决定,“你不能因为天冷就不练了,是罢?后面还有大夏天呢,是不是热了又不练?这能练得好?” 陈宁玉一头汗,她原以为自己撒撒娇,杨延陵就会放过她,结果才发现自己想得太容易了。 陈宁玉撅撅嘴,翻过身背对着他。 杨延陵见状脱了外衣,也钻进被子里,低头就在她嘴上亲了亲。 陈宁玉忙道:“会过给你呢。” “不是我害得你生病么,我也生一回,不打紧。”他笑了笑。 “哪里有人还想生病的。”陈宁玉别过头去,“生病可不舒服。” 杨 延陵把她抱得更紧些,柔声道:“你也别生我气,像你这种千金大小姐,其实就该多动动,我叫你跟我打拳,也是为你好,我不希望你……”他顿一顿,叹了口气, “我娘在我四岁时走了,大夫说先天身体就不好,后来生孩子又亏损了,上回李太医给你看,也说你身体不怎么样,还有你娘亲,不是也早早走了,我这能不担心 么?” 陈宁玉被他一说,也有些害怕。 这儿医术确实落后,女人生个孩子不亚于走一回鬼门关,她想了想道:“那我还是跟你打拳罢。” 比起丢命,她肯定宁愿吃点儿苦。 杨延陵摸摸她的头:“这才乖么,以后每日都练一回,这样你的身体很快就会强壮了。” 从休沐日变成每日了,陈宁玉想到他教导的样子,忙道:“那下次你能不那么凶么,吓死人了!好像我不照着做,你就会杀了我似的。” 杨延陵摸摸鼻子:“不是罢?” “怎么不是,就跟要吃人一样的。” 杨延陵哈的笑起来:“可能习惯了罢,下回我注意,不过你可别指望我心软,该怎么练还得怎么练,不然三天打鱼两天撒网的,白费了功夫。” 陈宁玉有点儿发憷,她前一世也不爱运动,要说这方面的毅力,那是基本没有的,可她真的也不想英年早逝,便老实的点了点头。 等到病好,杨延陵只要有空,便督促她同他一起打拳,两个月下来,她自个儿也打的很纯熟了,杨延陵又教了她一点儿剑术。 不过这剑么,到底是武器,不小心就会弄伤到自己,所以她学得很慢。 就这样,不知不觉便要到大年。 这日罗管事拿来一张礼单给陈宁玉看:“少夫人认不认识这家?小人看,不是与咱们府有往来的,倒不知为何送了重礼。” 陈宁玉看过去,只见落款下头写着江家,江春堂。 她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印象里,他们陈家好像没与姓江的人家有来往啊。 “那这……”罗管事皱了皱眉,过年人情往来很多,谁家送了什么,他都要记下来,到时候还要回送。 陈宁玉就问谷秋:“这江春堂,你记得是谁?” 谷秋摇摇头。 倒是丹秋说道:“是不是吕姑娘的夫婿啊,奴婢记得是姓江,好像是叫江春堂的。” 陈宁玉被她提醒,也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