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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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躺在床榻上,正在听小宫女说笑话,不知听了什么眯着眼睛哈哈笑了起来,远远的瞧着人瘦了不少,但是精神却好了些。 对比起刚从慎刑司刚出来的时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如今真的好太多了。 玉笙走进去,三七眼睛瞬间就是一亮。 “姑娘。” 她挣扎着要从床榻上下来,玉笙赶紧上前:“你腿还没好,就不要起来了。”自从三七出了事,玉笙一直是等她睡着之后才敢去看她。 “你身子好了不少,我瞧着也安了心。”玉笙坐在她身侧,抬手牵起三七的手:“之前是我连累了你,没有保护好你。” 两人直小一起长大,又相伴多年从扬州带回京城,情谊自然不同。三七哭着摇头,周承徽明显是要杀鸡儆猴,怎么关姑娘的事? 外面的哭喊声又开始传来,玉笙皱了皱眉,问:“周承徽的事,你可听说了?” 三七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周承徽每日里声音那么大,她如何不知? “一命抵一命,一场报一场了。”玉笙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她现在这样,从今以后再也动不了你。” 三七红了眼圈,玉笙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你好好养好身体,我等你好起来。” 第46章 示好 “恒王殿下没回京,半路拐去了扬…… 长信宫中,周承徽接连哭喊了好几日,嗓子总算是哑了。 她地位高,之前算是的上是受宠,这么些天来整日的闹,还有一屋子奴才伺候,太医天天过来。 可汪昭训就惨多了。 光是从伤口来看,其实汪昭训要比周承徽好上太多,起码人还是清醒着的,脸也没被抓花。那狗就像是能听得懂话一样,提前知道该咬哪里。 她浑身上下别的地方都没事,可唯独一双手被咬的rou几乎脱了骨了,伴随着的里面筋脉断了。 太医来看过,摇摇头:“难,哪怕是治好了,日后手也不灵活了。” 话说的含蓄,却是傻子也听的出来,她从今往后是个残废的意思。 她不受宠,家世不高,如今眼看着下辈子没指望了。太医都不乐意来看她,伤口好了破,破了好都接不了痂。 筋脉都断了,何况手腕上还有那么大一个咬痕,被狗咬着左右的撕扯,烈齿撕扯出的痕迹都是模糊着的。太医都嫌弃,开点药也没什么用,到了晚上一样是撕心裂肺的疼。 每当这个时候,汪昭训就开始恨,恨那几条狗,恨周承徽,可最恨的是玉笙。 她坐在自己身侧,巴掌大的脸上满是笑意,冲着她示意窗外的牡丹花好看不好看,说出的话温声细语,徐徐而至,无人料想到背后掩藏着的是夺命的刀。 每当这个时候,汪昭训的牙齿就咬的上下哆嗦。 伺候的宫女瞧见她这阴森森的模样,心中都害怕。就在她以为,汪昭训能拼着一把力气,拿了刀冲到长信宫去对着玉昭训捅上一刀时。 汪昭训跪在了长信宫的西偏殿门口。 “人还在外面跪着?” 屋子里,玉笙眉心紧拧着,五月的天倒是算不得暑热,天气正是不冷不热的好时候,可人已经在外面跪了一个时辰。 天还没亮汪昭训就开始在外面跪着了,伺候的奴才们清早起来起夜,瞧见院子门口活生生的跪着一个人,胆都差点被吓出来。 玉笙原本能睡到辰时,不得不被拉起来。 “奴才们劝也劝了,拉也拉了,汪昭训就是不起,奴才们也没法子。”素嬷嬷叹了口气,半跪着正在给玉笙整理下摆。 今日要去一趟临华殿。 太子妃这段时日整天都去皇后娘娘那侍疾,不过才几日人瞧着明显是消瘦了许多。殿下亲自下的命令,纯良媛协助管理东宫。 临华殿便是纯良媛住的地方,今日是借着天气好,纯良媛便邀着她们去喝茶。 纯良媛的贴身宫女亲自过来请的,还发了帖子,正式的很。玉笙这儿也收到了,她不得不去。 冬青拿了腰带来,跪下来系在她身上,挂禁步的时候,眉心紧了紧:“主子的腰好像又瘦了些。”素嬷嬷站在原地,上前两只手比了比。 主子的胃口本来就小,还不吃荤,身材与皮肤倒是越来越白嫩,可就是想胖也胖不起来。 前段时日还好,这几日周承徽太闹腾了,晚上嚎的人睡不着,白天里自然没精神气儿,人都跟着瘦了一圈儿。 “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外面一声呼喊,周承徽又开始骂。汪昭训跪在院子里,眸子紧紧地皱了起来,周承徽不愧是个蠢东西,都这么长时候了还在骂狗。 她连幕后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头顶的太阳越发毒辣了,汪昭训发疼的双手颤了颤,再疼她都能忍,其实她在意的还是面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下来,不用说,马上整个东宫都知道了。 她却依旧还是要跪,她如今的一切都是这位玉昭训一手所赐,她要恶心死这位玉昭训。 玉笙今日要出门,汪昭训就是得了消息故意来堵她的,院子里门是开着的,人来人往的奴才都瞧见汪昭训在那儿跪着。 腰杆挺的笔直,纤细的身子是楚楚可怜的羸弱。 玉笙站在门口瞧了一眼,然后迎着汪昭训的目光还是走了下来。汪昭训早就在那儿等着了,瞧见人话该如何说,如何哭,如何求,脑子里都过了一遍。 人才刚靠近,她就啪啪在地上磕起头来,巨大的闷响显然是用了狠劲。 “求玉昭训绕了我这条贱命……” 两人都是昭训,说到底玉笙入府才半年,汪昭训是早些年前入府的,算起资质来不知道比玉笙高了多少倍。 可如今人就跪在地上,举起一双残了的手,跪在地上哭得痛哭流涕。 “我能有今日是我有眼无珠,求玉昭训绕了我这一回吧。”汪昭训恰好跪在门口,要想过去必须从她身边越过去。 她算盘打得倒是响,她大小也算是个主子,如今手又受了伤,奴才们哪怕是想去她,也是不敢。 玉笙皱着眉心走过去,汪昭训不敢用手,膝盖却是往她身边挪。她这种人,就是眼看着自己没奔头了,宁愿自己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何况……汪昭训抬起头,这位玉昭训也不无辜。 “jiejie的身子的确是比周承徽要好太多了。”玉笙弯下身子落在汪昭训的手上。两个手腕都被纱布包裹着,隐约可瞧见透着的血迹。 似乎是能透过这层布,瞧见里面鲜血淋漓的疤痕。 分明只是淡淡的一眼,汪昭训却是吓得手往后一缩,等回过神来玉笙已经越过她走到了她身后,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跪了一上午,不过是个眼神,她就吓得如同落败的狗。 —— 被汪昭训这么一打岔,玉笙姗姗来迟,最后一个才到。 临华殿是纯良媛住的地儿,地方偏,玉笙又是头一次过来。屋子里听见脚步声,全都看向她。 目光什么的,玉笙倒是不在意,她面带着笑意弯下身子行礼:“妾身叩见纯良媛。” “玉meimei如今可算是殿下身侧的红人了,今日这样的好日子都来的晚些。” 纯良媛对比起太子妃,真真正正的一个端庄的主儿,清秀的一张脸上打扮的却带上几分老气,面上不苟言笑:“起来吧,你院子里离的偏远,头一次来本宫不怪你。” 玉笙笑着坐下,刚刚说话那人也是个昭训,前几次玉笙去太子妃那儿请安也见过,姓李,李昭训。 只是不知为何,排位置的时候,这位李昭训倒是在她的地位下面,但太子妃是那样安排的,玉笙自然也就那样坐了。 如今汪昭训没来,玉笙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那位李昭训的前面。 李昭训生的不错,笑着拿起帕子挥了挥手,低下头来面上却是拉着,老大一个不高兴。 玉笙活像是没瞧见,或者说瞧见了也当做看不见,她面色清冷带着笑意,漂亮的一张脸让人难以挪开眼睛。 纯良媛坐在主位上,打量的眼神不着痕迹的从玉笙脸上挪开。 “今日是过来请各位姐妹喝茶聊天的。”戴着蓝宝石护甲的手放在膝盖上,蜷了蜷,纯良媛垂下眼睛冲着下面笑了笑:“头一拨的春茶,昨个刚送来的大家尝尝。” 纯良媛如今要协助太子妃管理东宫,这么大的好事,旁人自然给她脸面。玉笙走了那么久倒是当真是有些口渴,听见纯良媛这番说,便顺其自然的掀开茶盏喝了起来。 是碧螺春,三月里的头一批才是最好的,玉笙喝了两个月了,纯良媛这儿的自然也不是孬货,应当是后面紧接着又送来的,第二批的照常好,但对玉笙来实在是不稀奇。 她喝了几口,解了早上那糖糕子的腻。 “玉昭训不会是尝不出来吧?”汪昭训没法来后,李昭训就挨着她身侧。这位李昭训嘴巴碎,先站起来,夸茶好: “这碧螺春在宫中都这样紧俏,整个东宫只怕也只有娘娘这儿有。” 碧螺春的确是稀奇,最主要是听闻宫中的贵妃娘娘喜欢,这样的好东西,入了宫送了一大批去了贵妃娘娘那儿,分给旁人的便少了。 宫中的那位贵妃,实在是个传奇,十来年恩宠不倒,陛下哪怕是有再多的女人,对这位贵妃娘娘却是十年如一日的宠爱。 东宫虽不是后宫,离得也远,但对比起来,不受宠的皇后,与如日中天的贵妃,羡慕后者的人自然是要多些。 同时,贵妃喜欢的茶,喜欢的花,也是格外受众,争相模仿。 李昭训眼睛转了转,又捂着唇笑着去看玉笙:“听闻玉昭训家世不好,这碧螺春只怕是喝到肚子里也没品出味儿来。”李昭训倒不是无缘无故的朝她发作,她烦这位玉昭训已经很久了。 之前是汪昭训坐在她前面,她还算是能忍,如今这位新人也踩到自己的头上来,李昭训早就嫉妒一肚子的酸水。 纯良娣撩了撩眼睛看个过去,刚众人喝茶时的模样她都一一看在眼中。 这位玉昭训一看就是喝惯的,稍微一想也知道定然是殿下私自给的,她懒得和李昭训解释,只笑着道:“殿下送来的时候,还说过你素来爱喝这个。” “殿下拿了不少来,你那若是喝完了,待会儿走的时候带些回去。” 纯良媛这两句话,明显是抬举了,玉笙放下手中的茶盏,上前屈膝行了个礼:“宫中还有一些,倒是不用娘娘这儿的了。” 一句话说的李昭训面红耳赤,哑口无言,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位玉昭训说受宠,还当真是受宠,仔细想想,那时候这玉昭训才刚受宠没多久吧,殿下也当真是舍得,头一批的春茶都紧着给了她! 李昭训臊人不成,自个儿丢了个大面子,之后任凭谁说话,她也不敢接了。 玉笙落了个清净,巴不得她缩着脑袋当鹌鹑,千万别嘴碎的好。 纯良媛一来借着茶来示恩宠,二来,的确是管理东宫,提前熟悉。玉笙瞧的出来,这位纯良媛就是那种古板,端庄的性子。 但人却也是聪慧。 几句话说的淡淡的,虽是严厉,却也舒心。到最后,倒是想起长信宫整日哭喊的周承徽了:“太子妃娘娘不在,玉昭训若是要帮忙,可别不好意思尽管提。” 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这个点殿下已经在书房了,玉昭训也可以去找殿下。”玉笙自然感受到了纯良媛的示好。 只她不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意。 想了想还是道:“昨日殿下说要我陪着去下棋,待会儿顺势一提,也不碍事。”她本来也是要去找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