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s市天启实业新能源项目基地攻防之后的几个月里，那个一向神秘的组织，变得异常的活跃，不知是不是报复，猎鬼人成了被针对的目标。各门派都遭到了袭击，这个年代，猎鬼人原本就不多，而其中的精英大多都殒命在那新能源基地的采集舱中。面对袭击，几乎没有哪个门派能组织有效的反击，所有猎鬼人门派都遭到了重创，其中一些较小的门派更是被灭了门。

    猎鬼人虽都是四处漂泊驱鬼灭祟为生，但依然都是依附门派的，对于他们来说，门派就是最终的庇护，门派就是他们的“根”，显然那个组织就是要将这些人连根拔起。躲过袭击幸存下来的猎鬼人，却并没有一刻安宁，针对他们的攻击依然不断。这个时候，王帆出现了，他利用自己在猎鬼人中的影响，把这些风雨飘摇的猎鬼人集结到一起，并用sl部队的资源将他们保护起来。当然王帆并不是无偿的提供庇护，受庇护的猎鬼人需要为sl部队效力。

    种种迹象表明，那个组织正在全国各地，大肆掠夺鬼魂能量，从采集器的设计来分析，这组织这样做的目的应该是收集能源。这个组织的最终目的，王帆并不清楚，sl部队十分的被动，查清楚这个组织到底想干什么，然后制定应对方案，需要一些时间。鬼魂能量作为能源，似乎对这个组织十分的重要，那么争夺鬼魂能量，绝对是个争取时间的好方法。而这些猎鬼人，完全可以胜任争夺鬼魂能量的工作，于是隶属sl部队，由猎鬼人组成的狩猎营成立了。

    孙聪灵和鲁力虽然不是正统的门派出身，但是也算在猎鬼这个行业里摸爬了一段时间，加上和王帆也有些交情，便一同被收编进了狩猎营，享受庇护，同时也履行狩猎鬼魂的义务。这次和张陈超鸿组队，算是孙聪灵第一次正式出任务，不过看样子这次是没有鬼魂能量可收集了。

    为了方便整个sl部队，王帆专门编辑了个资料库，把他所知道的所有魑魅魍魉，包括炼魂术之类的信息，都记录在了这个资料库里。孙聪灵就是打电话回sl部队总部，查询了关于那活液的信息。

    这种活液既不算灵体，也不算活物，而是炼制炼魂兽的副产品。炼魂兽的制作，是通过炼化鬼魂和活人，获得介于灵体和活物之间的活兵器。而在这个炼化的过程中，会产生一些不能被利用的副产品，也就是所谓的炉渣，这些炉渣同样是介于灵体和活物之间，能像活物一般移动但却没有任何自主意识，所有行为都是出于残存的本能，因此不能被驱使。

    也许正是因为出于残存的本能，这些炉渣通常会跟随同炉炼制的炼魂兽出没，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血脉相连”。不管是鬼魂，还是活人的灵魂，都是需要躯壳或是依附物，所以寻求依附是灵魂和鬼魂最基本的本能，这种本能大多都会在炉渣身上体现。对于灵体而言，活人的驱壳是最佳的依附，因此这些炉渣若是遇到活人，会不顾一切的往人身体内钻。而所谓炉渣，自然是炉炼的产物，集阳燥于一身，所以这种炉渣需要吸水来平衡自己的一身燥热，因此，炉渣都喜水，喜欢潜伏在积水之地。

    “这东西吸饱了水，钻到人肺里，肯定会把人给憋死！”孙聪灵念完自己记录在笔记本上的信息，抬头对张陈超鸿说。

    “那这东西吸血？”张陈超鸿听完问到。

    孙聪灵又翻了翻笔记本摇摇头，炉渣的习性确实可以解释，先前那些死者，为什么会在没有积水的情况下被淹死。但这死在湖边的女大学生，可不是溺亡，而是被利器刺穿动脉，失血过多而死。炉渣都是液体形态，并不能造成利器伤害，而且血液也属于阳燥之物，不能平衡炉渣自身所带的燥热，对于炉渣来说，血液这东西毫无增益可言。

    “为什么你那么肯定，这女的是被吸干的血？”孙聪灵突然想到，脱口问出。

    “她失血过多而死，这才多少血？”张陈超鸿指着地上的血渍说：“而且她的伤口，是两个并排的圆孔！”

    “就像是牙？”孙聪灵马上意会到。

    “你刚说…….”张陈超鸿想了想：“这种炉渣，一般是会和同炉炼制的炼魂兽出没？”

    “对！”孙聪灵恍然大悟：“你是想说！吸血的是炼魂兽？”

    “既然不是灵体！”张陈超鸿点点头：“那很有可能就是炼魂兽了，除非我们遇到了什么未知生物！”

    “人形蛛吗？”炼魂兽在历史上出现过很多种，但是孙聪灵只见过两种——夜叉和人形蛛。夜叉吸不吸血他不知道，但是人形蛛肯定是要吸的，所以他先入为主的想到了这种半人半虫的怪物。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张陈超鸿对炼魂兽，可是一无所知：“等到晚上我们看看吧？”

    “晚上？”孙聪灵不解的问。

    “没带探测器嘛！”张陈超鸿说，因为这次任务是收集鬼魂能量，又经过几个月的磨炼，孙聪灵对灵媒体质的掌控，也是今非昔比，只要不滥用，对体力消耗也不会太严重，所以这次出门就没有带灵体探测的仪器：“大白天，又这么大太阳，阳气太盛了，这些魑魅魍魉都不会出来，只有等晚上了！”

    虽然张陈超鸿说的，都是按照他对鬼魂的了解而做出的判断，但他说得也没错。炉渣原本就一身燥热，这大热天是不会现身的，炼魂兽虽然介于灵体与活物之间，并不畏惧阳气，但是也会受灵体能量强弱的影响。活人白天都是清醒的，也是灵魂能量最活跃的时候，如果炼魂兽数量不多，自身不够强大，又没有驭使者强制的命令，白天会本能的回避聚集的人类，这些王帆的资料库里都有记载，孙聪灵也翻看过。

    从小镇的命案来看，只有这名死在水源湖旁的女大学生，是被吸干了血，这湖边唯一的建筑就是自来水厂，没有人家，而尸检报告上显示，女大学生死亡的时间也是在晚上。小镇居民之间没有任何关于炼魂兽出没的传言，也就是说，炼魂兽并没有在人群聚集的地方现过身，至少大白天人们都醒着的时候没有。这可能是因为这里的炼魂兽，数量不多，也不算很强大，那如果是这样，炼魂兽白天现身的几率也不会太大。可惜灵媒体质，并不能感应到炼魂兽这种特异能量体，没有探测仪器的辅助，没办法主动出击。

    “要在这里等到晚上吗？”孙聪灵知道虽然能推测出，炼魂兽和活液出没的时间，但是自来水管的网络遍布整个小镇，活液可以在小镇任何有地方潜伏，而且只单凭一起命案，并不能确定炼魂兽的活动范围。

    “我猜那活液，应该在这湖里！”张陈超鸿指着平静的水源湖说：“这么热的天，自来水管都是金属管，里面的水都会被太阳加温，如果那炉渣不喜欢燥热，那它就最有可能藏在这湖底！”

    “这湖虽然不大，但是就凭我们两个，也看不住啊！”孙聪灵看着这碧绿的水源湖，张陈超鸿说得没错，不喜欢燥热的炉渣，最有可能藏在这阳光照不到的湖底，可这湖虽不大，却也不是两个人能顾得过来的：“晚上它又钻进管道网，我们不也是白等！”

    “我下了一道追灵符！试试呗，万一管用呢！”张陈超鸿下符之时，并不知道他们要找的是什么炉渣，只是按一般鬼魅的习性，猜测湖底阴冷的环境容易藏污纳垢，所以下了一道追灵符，至于这符对炉渣起不起作用，他还真是不知道。

    目前来说，也没有其他办法，唯有像张陈超鸿说的，试试看了。夏日的白天，特别的长，两人在树荫下和那驻守现场的民警小马，聊了很久，天才擦黑。因为镇子上的传言，当地没人愿意晚上在自来水厂待，在这种主流思想的影响下，即便是派出所民警，也多多少少会受点影响。

    看天色渐晚，小马便支支吾吾想要走，孙聪灵和张陈超鸿肯定也不想留他碍手碍脚，便让他先走了。没了外人，两人都把自己趁手的家伙事儿拿了出来，张陈超鸿不知道从哪来还搞来个脸盆，他把脸盆装满了水，把一张黄符折成纸船，用朱砂在纸船一头做好标记后，放在了盆里，再把盆放在显眼的位置。

    夏天夜晚的湖边，空气带着湿气，树林间穿行的风清新凉爽，没有喧嚣浮华，只有虫鸣鸟叫不绝于耳畔，真是个舒适的夜晚。两人抽着烟聊着天，也不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约莫午夜，那水盆里原本没有任何动静的纸船，突然自己转了起来，转了两三圈后，又骤然停止。

    “来了！”张陈超鸿看着纸船有朱砂标记那一头对准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