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张志凡叹气：“那不还是没离开贺羊城嘛。这事儿如果没弄出头绪，我总是不心安。何况黄家人那么变态，我现在想想大姨夫的弟弟和弟媳妇儿就肝儿疼。跟这样人做亲戚有心理压力。”

    “那个黄玉芬身上倒是没有腥煞之气，她应该并没有参与谋杀。”

    “可她毕竟是黄家人，会一点儿都不知道？听大花打听来的那意思，黄玉芬也看不上她那个嫂子。”

    “看不上不表示一定会想她死不是。不过黄家人目前看来的确不宜太过靠近。我反倒比较在意给他们出那个馊主意的，到底是人还是其他还是什么东西。”

    “你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呗。你我都是正修，就算我前世修行几千年，也对暗修的方法所知有限。每一个虚罗界都会有正修和暗修存在。有的虚罗界正暗对立，就像死敌一样的水火不容。但更多的则是互不干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地球就属于后者。而且地球上的修真者数量是属于虚罗界里偏中下的，暗修的数量本来就比正修少，所以暗修不会吃饱了撑的找麻烦。但天朝历史这么久远，玄门文化在以前也很发达，也许会有更奇特的修炼方法也说不准。”

    张志凡这下停下手里的工作了：“你是觉得有可能是暗修的人在从中捣乱？”

    白傲摇头：“没那么夸张。黄家别说只是小有钱财，就是大富大贵对修真者来说也没什么可贪图的。暗修需要的东西往往都是对阳界生灵来说很负面的东西，也许他们只是传递出这样的事情，然后去吸收那些负面能量。当然这件事更大的可能是黄家那老两口遇上的人是个江湖骗子。”

    张志凡皱了眉头：“只希望是后者吧。现在你的等级也没那么高了吧？要是真有暗修，对付起来也蛮麻烦。”

    “放心吧。就算麻烦也不是难以应对。”

    “唉真是闹心。希望一切没事，等咱们回去了大姨的黑气就能散了。”

    连同糯米粉和冬瓜泥，桃rou泥，苹果泥和草莓汁一起煮成了粘稠的水果泥。放到浅盘子里，然后被张志凡放到了冰冻阵当中。这是厨房里原本就制作完成的稳定小型阵法，就在一个灵木柜子里，因为有了阵法，这木柜子比冰箱都好用。配合灵气，可以让阵里的东西按照自己需求的温度瞬间冻凝。张志凡对这些日常可以用的阵法都很有兴趣。但白傲却说他暂时学不了这么复杂的。别看只是冷热封时这些看起来没有攻击阵法高端，但实际上却更为繁复讲究。这不但跟周围的灵气和五行灵力有关，更跟空间灵力和时间灵力密切相连，是属于高级阵法。绝对跟冰符阵那样的初级阵法不同。

    冻成冻的水果泥被切成了小方块。张志凡让大花和白傲一起包。一个个白白的糯米团按成饼之后把水果泥块放进去，然后再团起来揉成球，一个水果馅儿的汤团生坯就做好了。

    搭配汤团的甜汤里放了冰糖和水果粒，煮好之后再挤一点儿柠檬汁进去，吃起来酸甜正好不会觉得太腻。

    大花是最忍不住美食诱惑的。煮好之后舀起一个汤团放到嘴边吹了吹，中途还等不及地舔了一下，发现还是太热这才又重新吹了几口。最终给还是忙着送到了嘴里，烫得他哇哇大叫。“好，好，好烫！”

    看到大花这个样，张志凡心里有多不舒服也忍不住笑了。“你那个馋样。哪有做猫做成你这么馋的。”

    大花才不理张志凡的嘲讽，咽下去刚刚那个，又舀起一个，继续吃了起来。

    白傲可没那么缺心眼儿，待温度合适的时候才下嘴咬。里面的馅儿明显比外面的糯米皮热得多，不过咬了一口软绵绵的，果香味儿十足，并没有那么甜腻，他不吝啬地表扬了两句：“味道着实不错。将来功德宴里可以加进去。到时候用更高级一些的灵果，里面的灵气会蕴含更多。”

    张志凡现在对这个还是蛮期待的。以前做吃的，他只是以味道和果腹为主。后来想学药膳也是基于要养身健体。但现在突然在这些之上有多了另外的需求，这对一个厨师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吸引力。“可惜那些高级的东西不能拿到外面。不然要是开店卖，一定可以发到富可敌国！”

    白傲笑了：“你呀。等到咱们现在的亲人不在了，或是咱们有幸能在百年内升入仙天，咱们是要离开这个虚罗界的。即便是儿孙们也会陆续离开。你攒那么多钱干什么。咱们只要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就行了，别太贪图那些富贵，对修真者来说，那真的是过眼云烟。”

    “喂喂喂，干嘛突然说这么伤感的话。我只是憧憬一下啊。搞得我更纠结了好么。”

    大花终于算是肯停下嘴里的动嘴发言了。“凡凡你真奇怪。有什么可纠结的。那些事情最少还要五六十年呢好嘛。”

    张志凡愣了一下，然后咬了一口汤团。“说得也是。”

    第二天，刘素和郝兵就决定回贺羊城谈生意了。郝家爸妈非常不舍，可也知道刘素毕竟还没过门，住太久肯定不太习惯。关键是郝亮两口子这阵子也实在是太忙，虽然不是有心慢待，但老两口还是觉得不太好意思。所以也就没多做挽留。就是说下个月他们就过去跟王清云谈婚期，然后帮忙布置一下新房。

    郝兵临离开家的时候，给郝亮留了一千块。这时候的一千块可是相当顶用的。弄得郝亮一愣。“哥，你给我钱干啥？我现在工作挺好，不缺钱。你又开公司又要结婚的，钱还不赶紧收着。别再让未来嫂子误会。”

    感慨了一下弟弟现在也知道为他考虑了，郝兵笑道：“这也不全是给你的。爸妈和孩子有急用的时候，你也不用老是跟媳妇儿要。刘素不是小心眼儿的人。”

    郝亮叹了口气：“哥。我小时候觉得咱俩特别不亲，就看玉芬她哥对她那么好，有啥好的都紧着她，我就特别羡慕。可最近大龙哥成了这样，我半夜睡不着觉就想着。想咱俩小时候的事儿。我才发觉，其实你对我一直特好。哥，你说我以前是不是特别混？总想着跟你抢这个抢那个。”

    郝兵笑了。“谁家两兄弟还能不干仗。那能跟当哥的对meimei一样嘛？”

    郝亮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也是。不过我看大龙哥那样也没多少日子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嫂子也是这个毛病刚没没多久，大龙哥也这样了。哥你在外面见识比我多，这是啥绝症不？”

    郝兵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回去会问问。刘素的外甥在跟一位老中医学医术。我回去问问他。那老爷子可是给帝都大领导治病的，现在退休不干了，才回凌景市定居。”

    郝亮一听就睁大了眼睛：“哥，那你能帮忙请一下那位老先生不？大龙哥家里有不少钱，应该够请大夫的了。这人咋的也比钱重要啊！”

    郝兵还真没想过这一出，不过仔细一想也对。这可是人命呢，于是他点了点头。“我一会儿就让凡凡给打个电话。不过老爷子岁数不小了。过来一趟也不容易。你看你大舅子还能挺得住不？”

    郝亮沉默了一下。“她嫂子之前就这个毛病，不过一个月才走。大龙哥现在有十天了，应该还能挺得住？”

    郝兵道：“那行。我现在就去跟凡凡说。不过你先别跟玉芬讲。这事儿指不定成不成。那老爷子的脾气比较怪，何况岁数大了，他家人能不能让来也没准。”

    郝亮赶紧点头：“我懂得。”

    郝兵跟张志凡说完他想请施老爷子过来给黄大龙看病的事，张志凡和白傲互相看了一眼，都有点儿皱眉。不为别的，就只为黄大龙算起来还剩下五天不到的命。就是师傅赶过来也没用。如果直接决绝，又伤了大姨夫的一片好心。可如实告知现在是肯定不行的。

    张志凡处理这件事真不行。还是白傲问：“大姨夫，您问病人还能挺多久了吗？我听郝奶奶说，病人家已经有一个人因为这个过世了。您也知道我们师父是看着身子骨很好。可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赶过来，万一出了啥事儿也不好办啊。师父毕竟在帝都那边都是挂号带职称的。”

    郝兵怎么能不知道这些。这也正是他不敢肯定的答应弟弟的原因。“我也知道这一点。可怎么也是人命啊。”

    张志凡特别想说他这是活该现世报！就该一命顶一命。可这话他说不出来。但又不能让师父白过来。“不然这样吧。大姨夫你带我们俩去医院一趟呗？我们看看病情记录啥的，然后给师父打个电话，把具体情况和人什么状态先告诉师父，他这辈子治过那么多人，要是能治大概也能猜出是什么病了。如果确定可以治再过来也不算耽误。您看呢？”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你这小子，这么大点儿办事就这么老道，比大姨夫都强。”郝兵带着感激地看向张志凡，还忍不住揉了揉准外甥的头发。

    张志凡有点儿心虚地笑了一下。总觉得有点儿愧对大姨夫的信任。“那啥，这不是组织上教育得好么。嘿嘿。那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就去医院吧。这件事可不能耽搁。”不过转瞬想到去了医院一准能看到那个女鬼，张志凡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白傲哪里能不知道张志凡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神识告诉他：‘没事儿，我替你屏蔽掉她。’

    张志凡看着白傲：‘你用词儿忒高端。靠你了。’

    ☆、112

    112：生食报（五）

    黄玉芬看到郝兵和刘素带着两个孩子到医院来看她大哥，她有点儿意外。不过大伯子和未来大嫂有这份心,她还是蛮感动的。再一听大哥的意思是张志凡和白傲的师父是一位老神医,着让她惊喜非常。虽然她并不能完全相信神医这个词儿,但现在的情况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张志凡胆颤心惊地进了病房，结果还真没发现那女鬼，只是感觉到病房的温度比走廊里低了不少,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眼前的黄大龙让他吸了口凉气，就算他现在还没学会望闻问切,不知道病床上的人命不久矣,看模样也能猜出这个人活不了几天了。

    白傲也皱了下眉头，拉了一下小媳妇儿的手腕子。张志凡扭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下头，开始询问其黄大龙的病情。也许是张志凡和白傲身上的气度跟平常人不一样,黄玉芬见张志凡这么认真的问自己哥哥的病情，心里居然逐渐信任了起来。等说完了发病的原因和黄大龙具体的情况之后，黄玉芬问：“那个……别怪我多嘴问一句。你们的师父真的是给那些大领导看病的神医啊？”

    这一点张志凡倒是没有觉得反感。毕竟他们年纪小嘛，加上哪儿就那么容易碰到给大领导看病的大夫。“神医不能说吧，但的确是原来在帝都给那些领导人看病的。现在西医越来越发达，很多人都有了更多更方便的选择，师父年纪也大了，就回家乡定居了。不过黄大伯的病到底能不能有希望，这我等一下给师父打电话的时候问问他。对了，我听郝叔叔说，黄大伯的妻子之前也是因为这个病过世的，她的症状是什么样的？毕竟有了一个先例，就有病情的演化过程，多了解一些对师父判断病因和病情都有好处。”

    黄玉芬听完点了下头，然后叹了口气：“唉。造孽啊。我那个嫂子的确是命苦的人。天生不会说话，又被亲生父母遗弃在孤儿院长大。我小时候不懂事，还跟她发过不少脾气，不过现在想想，真是太过分了。之前听说她生病吃不下饭的时候我过去看她，那模样就已经跟大哥差不多了。可嫂子她本身就不会说话，还不如大哥一开始还能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思。不过她跟大哥不太一样，她是吃了东西就往出吐，输液什么的用处也不大，后来逐渐吃不下东西。状况也就跟我大哥现在一样了。一开始医院也以为是胃里有什么，可做了胃镜之后证明只有浅表性胃炎。”

    张志凡皱了下眉头。扭头看白傲，白傲朝他点了点头。那意思是黄玉芬没有说谎。这也就验证了黄玉芬并不知道陈明的真正死因。而从刚刚的话里，至少可以证明黄玉芬跟黄家那些人不一样。或许至亲突然厄运临头随时可能丢掉性命，让她对生活有了新的感悟吧。

    张志凡他们在医院门口的公用电话给施老打了个电话。

    听到是小徒弟的声音，施老有点儿好奇：“你小子怎么这时候打电话？回来了？”

    张志凡回道：“没有啦。师父，我们在这边遇上了一点事情。大姨夫的弟弟的大舅子生病了，吃喝不下，又检查不出有什么病来。所以想问问您是不是知道这种病，有没有办法治。”

    施老爷子一听这病症，心里有了很多猜测，既然是郝兵弟弟的大舅子，老爷子还是愿意给这个面子的。就算不冲张志凡，郝兵这个人他也很白老爷子一样很欣赏。“光你说的这几句我能知道什么？你没有详细打听一下具体病情？还有医院都是怎么做的检查？结果都是啥？”

    张志凡赶紧把刚刚跟黄玉芬打听的情况都说了一遍。末了还没忘记把陈明之前也是类似情况而死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施老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开口：“听你说的这些情况，他的确可能是身体没有病。”

    张志凡没想到师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毕竟之前他可不是一次听老爷子说过，中医最讲究望闻问切，有时候西医看不出来的问题，中医就可以找出端倪。这只是听自己一说，怎么就能说是身体没病？“师父，您确定？”

    “我当然不能确定。造成无法进食的原因有很多种可能，肠胃口腔生病是最常被怀疑的。但无论是心脑还有胆囊胰脏什么的有毛病也有可能对食欲有影响。但你说他老婆之前就是这么死的，我觉得他可能是因为心里原因造成的。当然到底是不是，的确需要诊治一下才能确定。”

    黄玉芬就在一旁，张志凡也不好意思提醒师父这个人命不久矣，活不过这两天。所以只能硬着头皮问：“那师父您能给看看吗？”

    施老爷子并没有因为徒弟给自己找事儿有任何不快。老爷子半辈子治病救人，在战场上什么苦没受过，十几个小时的火车颠簸并不算什么。但他现在毕竟年纪大了，这一走就要让儿女和徒弟们担心。“我这么大岁数估计是抗不了，不过你三师兄离贺羊城不远，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替我过去一趟。他现在虽然主修西医，但当年也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医术没问题。而且他后来出过还学读过两年心理，也许会有帮助。”

    听到师父不用受颠簸，张志凡松了口气。“那多麻烦师兄。”

    施老爷子立刻怒吼：“臭小子你怕麻烦师兄就不怕麻烦师父啦？！”

    张志凡吓得一缩脖子。赶紧哄着：“哎呀师父您别误会啊。我不是那意思。我不是就相信您嘛。而且我又没见过三师兄。”

    施老爷子的毛特别好顺，小徒弟这么一说，他就满意了。“别扯淡。我又不是没给你们看过他照片。而且收你和小傲的时候还让你们都在电话里说过两句了。行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我现在就打电话。你把你们现在所在的医院和住在几楼几号告诉我。还有，把你这个电话号码留给我。一会儿跟他手好时间，我好打回给你确认。”

    听到老神医不能亲自来只能让徒弟过来，黄玉芬有些失望。不过白傲告诉三师兄是他们省陆军总医院的副院长之后，这失望就变成了期待。

    因为还没离开镇子这两天看情况也走不了。四口人回了郝家。而他们回去的时候，郝爸爸和郝mama还有郝家两姐妹都围了上来。郝兵把今天的事情锁了一遍，并告诉他们明天下午施老的三徒弟会从省城赶过来给黄大龙看看。郝mama先念了句佛。“真是谢天谢地。”

    张志凡可不希望让三师兄拉走仇恨：“奶奶，您也别有太大希望。我跟我师父说完病情之后，他老人家说，黄大伯那个样子的确不像是身体生病。是心理出了问题。应该是他妻子的离世让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才会这样。我三师兄过来，也只能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身体没问题。要是真的没有病，他也没有办法治啊。”何况本来就没法治。

    郝奶奶哪里能不知道这个。“这已经很感激啦。唉，我也不是说亲家的不是，这儿子出了这么大事，那老两口也不知道替玉芬守一守大龙。这几天玉芬都瘦了好几圈了。”

    郝春美赶紧附和：“可不就是。要我说啊，玉芬也真是够意思了。那个黄大龙在外面那个小的，也不知道替玉芬来伺候伺候。”

    郝爸爸赶紧呵斥：“胡说八道些什么！”说完看到大儿子和准儿媳妇儿看着自己以后，他叹了口气。其实黄大龙的事不是什么秘密，一个有钱的男人家里有个那样的媳妇儿，在外面又包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这事儿能瞒得了多久。何况陈明还死得那么奇怪，不少人都怀疑黄大龙是故意害死媳妇儿的。可陈明在医院住了那么久，黄大龙每天都在身边而陪着，人们就是想大声说这些不好的猜测也没意思。而且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自家的亲家做出这么丢人的事儿来，郝爸爸肯定是不想让大儿子尤其是刘素知道。

    可现在不想知道也得知道了。把张志凡和白傲弄到下屋去。郝mama把黄家的事说了一遍。当然这一次说的不是陈明生病病故，而是黄大龙找个小姑娘，而且那姑娘还有了孩子的事。

    郝兵一听就皱眉了。刘素也心里膈应了一下。那会儿看到黄大龙的时候，觉得人都这样了也太可怜了。又脑补了一下黄大龙是因为太喜欢妻子，所以妻子死了他受打击才会这样。还着实惋惜了一番，结果居然根本没那么回事儿。她虽然不至于怀疑是黄大龙害死的陈明。可因为郑庆国的事，他对出轨的男人尤其不能容忍。

    “妈，这事儿亮子和玉芬也都知道呗？”郝兵问。

    郝mama叹了口气：“咋能不知道。你弟和你弟妹为这个还跟黄家那老两口子吵了一架。玉芬那可是第一次跟娘家吵，我们俩听着信儿还去劝架了。”

    郝兵的眉头更紧了。“那这几天小泰怎么还送他姥姥家去了？像您那会儿说的，黄大龙病成这样，他们老两口就让玉芬一个人伺候着？到底是meimei，有那么多不方便呢。何况小泰又不用他们带。”

    郝爸爸哼了一声：“那两个老东西我不用问都知道没按什么好心眼子。估计是在家伺候黄大龙养的那个小的呢。那不是怀孕了嘛，小泰是个男娃，弄身边是想借阳气什么的。”

    张志凡和白傲在外面听得都要吐血了。借阳气？我擦了那肚子里是孩子又不是死胎！就算是死胎借阴气还能动弹动弹借阳气不是死更绝了。这黄家的老两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变的啊！

    同样气愤的还有郝兵。他一巴掌拍到炕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哪有这么琢磨自己外孙子的！妈，你让大姐去黄家把小泰接回来。小泰眼瞅着就要上小学了，这个年纪的孩子也知道不少事儿了。再学坏了。”

    刘素虽然不适合在这个场合说什么。和她也看不了好好的孩子被亲姥姥姥爷这么利用。“大妈，您这儿可能没那么多说道。可我们家那边儿啊，家里有丧事的都尽量不让小孩子靠近。”

    一直没插嘴的郝春美又忍不住了：“这话弟妹说得对啊。妈，我这就跟大姐把小泰带回来。就说他大爷回来了想他了。我就不信他们不让带。”

    郝mama也不是没想过避讳一下，可陈明那是小泰的舅妈，也是至亲，加上小儿子和小儿媳妇儿这阵子被折腾成这样，她心疼两个小的，才没没让黄玉芬去接儿子。原本家里招待新儿媳妇儿他也是生怕出什么岔子让刘素不喜欢，结果就这么忍了好几天。“行。那你们俩赶紧去吧。那老婆子嘴里都是不饶人的，你俩也别跟他们磨叽。尤其是你。”说到这里，老太太拍了一下二闺女的胳膊：“别有啥没啥的都说。嘴跟棉裤腰似的系不紧。”

    郝春美臊了一下。“妈，您这话说的。行啦。我和姐一会儿顺便买点儿熟食回来夹菜。弟妹，你先歇着啊！”

    ☆、113

    113：生食报（六）

    郝泰是个不认生的娃,第一次看到刘素就特脆快地叫了声“大妈”。刘素臊得脸红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了来之前就给郝泰预备的见面礼。一个小小的玉制平安扣。这是张志凡鼓动魏千耘跟刘素说的,小孩子从小身上就佩玉让人,再去庙里开个光,能保佑平安顺遂。所以其实这平安扣是一块小小的灵玉。对灵玉来说质量属于低档的,里面蕴含的灵气并不太足。但养一个小孩子到成年还是足够了。

    之所以这么用心，张志凡也是因为看到大姨腿上那团黑气所起。原本是想着万一郝家有人看大姨不顺眼,拿贵重的东西当礼物讨好一下家里最受宠的小孙子,应该能化解一些。没想到郝家的人好得出乎他的意料。郝春美虽然嘴碎又爱小便宜,可人是真不坏。郝亮和黄玉芬瞧着挺冷淡的，可遇上那样的事儿热情了才见鬼。至少经过大花调查,黄玉芬原来只是被宠的有些小性子，真跟黄家另外那三人不一样。这样一来,这平安扣也不算给亏了。

    小孩子对灵气是比较敏感了的。虽然普通孩子看不出什么，但他们可以很直观地会感觉到舒服。这使得郝泰回来之后一直跟在刘素身边，把郝春美给酸坏了。“小没良心的。有了大妈就不要二姑了？”

    郝泰保住刘素的胳膊：“帮大爷抱住大妈，大爷就有媳妇儿了。”

    这下全屋子里的人都笑了。张志凡笑得罪夸张。白傲摸了摸下巴，用神识问：‘凡凡，你小时候这么呆不？’

    张志凡不乐意了。‘呸！这叫机智！这叫萌！没欣赏水平。再说了，我这是什么年纪，怎么会跟他一样。这是纯正的儿童。’

    白傲笑了：‘可是吧。我记得可清楚了，这样的事儿你也没少干。不过的确很机智。我家娘子特别萌。’

    张志凡嘴角抽搐：‘我真是懒得理你。’然后为了真的不理，张志凡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糖。“小泰哥哥有糖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