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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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人敢轻易惹他,你们也不敢。” 涂西奉微微皱眉:“连侯跟你说的?” 苏梅衣摇摇头,她双眼直愣愣地看着虚空,木木地说:“我选的男人,我知道。 谁都说小侯爷是个纨绔子弟,整日里留恋戏园子不务正业,丢尽长公主的脸,也不复魏侯爷的英姿。 可是我知道,他不是。 他喜好读书,尤善兵法和武艺。他胸怀天下,有鸿鹄之志,只是旁人不知而已。 所以我一直都知道,他一定不会被困在京都一辈子的。” 涂西奉安静地听她说完,才接口道:“所以打从一开始你就是有意接近他,你想利用他,为你的主子卖命。” 苏梅衣呼吸一滞,蓦地看向涂西奉。她眼神中带着杀气一眨不眨地瞪着涂西奉。 “闭嘴。” 她咬牙切齿地说,面色有些扭曲。 她按下心里翻腾的情绪,只冷笑着吐出最后一句话:“应城有那个女人又如何,这天下注定会落到侯爷的手里,这是天定的。” 这里的侯爷显然指的就是宁远侯了,说完以后,她便悠悠地转身回了之前待着的那个角落。 “苏梅衣。” 接下来无论涂西奉怎么叫她,她都不再理会。 涂西奉嘴角抽搐了一下,黑着脸转身离开了。 另一头陆旷之在这五个jian细中一无所获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但从王氏口中知道了些东西。 无法,两人拿着这些人着实没办法了,只得去见阿青了。 他们二人从牢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显然只能先回家了。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二人就入了城主府。 去的时候正好撞上阿青在吃早饭,满满一大桌子,她正不紧不慢地吃着。 陆旷之先说了一遍jian细一事,和从王氏嘴里挖出来的东西。 “下官无能还请城主责罚,那五个jian细下官没要撬开他们的嘴。” 阿青咽下嘴里的白粥后,重下夹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里面包的是芽菜rou馅的,咸淡适宜又香又软,味道很不错。 等包子吃完以后,陆旷之的话也说完了。 “嗯,继续说。” 阿青脸上没什么喜怒,只专心致志地吃着早饭,等陆旷之说完了话,她才搭了一下茬。 陆旷之便转而说起了从王氏嘴里得知的一些事情:“据王氏所说,当初叛军围城时,连侯主动接触了闫遏。 而后闫遏开出条件,只要连侯能打开应城的城门放叛军进去。闫遏不仅不会杀他,还会扶持他做应城的府官。 所以连侯有通敌之举。 可后来城主大败闫遏,闫遏死后,连侯知道自己之前和闫遏的交易算是黄了。 虽然后来安分了不少,可是心里也不甘心。 直到后来城主名声大噪,那次城主抓了应城里所有探子要诸侯来赎人时,宁远侯的人来应城又才与连侯联系上。 据王氏所说,连侯之所以对宁远侯忠心耿耿,是因为宁远侯答应让其三子娶他的女儿连珍。” 涂西奉听到这,接口说了一句:“宁远侯三子是庶子吧。” 陆旷之点点头:“连侯自是知道,不过以他的身份,要是换做往日连珍连给宁远侯庶子做妾都不配更遑论是正妻。 况且若是宁远侯当真拿下天下,是庶是嫡又有多大关系。最后能荣登大宝的可不一定会是嫡子,全凭本事说话。” 涂西奉哼笑一声:“想不到,连侯居然做得是国丈的梦。也难怪,死到临头了还不松口。” 陆旷之说:“大约是没想到城主会真下手直接杀了他吧。” 毕竟上一次城主还是饶了他的命,他侥幸以为这一次会是一样的。 阿青吃完包子,又开始吃面。 面条筋道汤汁鲜香美味,让人闻着就流口水。 明明吃了早饭的涂西奉没人住,咕噜一声咽了下口水。 陆旷之瞥了他一眼,想笑又忍住了,毕竟他刚才也差点没忍住。 涂西奉难得地觉得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嗓子,便说起了苏梅衣一事。 说起苏梅衣他又想起了昨天在牢里的事,脸色顿时有些黑。 “城主,苏梅衣不好对付,这女子的嘴也不是一般的紧,也不知道宁远侯是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说罢他便昨日监牢里的事,通通都说了出来。 说完后,他又恼怒地说:“难道我们就真拿她没办了?” 阿青放下了碗,用手帕擦了擦嘴后。 “苏梅衣可以杀。” 大约是没想到阿青会这么说,涂西奉一呆。 片刻后,他眉头慢慢皱起说:“可魏小侯爷那边不用顾忌吗?” 苏梅衣身份特殊,除了是宁远侯的jian细,还是魏宁书的心上人。 这一点在座的都清楚,而陆旷之更是深有感触。 陆旷之从未说过,魏宁书每个月都会传信来应城,就是为了问苏梅衣的境况。 苏梅衣在他心里地位可不一般。 桌子上的东西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些点心。 阿青端起热茶,喝了一口后放下茶杯。 她抬眼看向涂西奉,嘴角微微上扬,道:“你觉得,魏宁书可以威胁我?” 涂西奉闻言脑子一个激灵,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一拍脑袋,苦笑道:“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绕进去了。” 苏梅衣的话要想真的拿捏住人,有一个最大的前提就是她的敌人不是阿青。 可是很不幸,她的敌人恰恰就是阿青。 当初阿青敢放魏小侯爷走,心里就早已有了数。 所以魏小侯爷到底能成什么样,会不会成事,阿青早就已经有了预料。 基于这一点,魏小侯爷还真的不会对阿青造成任何威胁。 阿青捡了一块糕点,慢条斯理地吃完以后,说:“走吧,去监牢。” “城主是要……” “宁远侯,让我很不喜欢。” 所以她定然要让他更难受。 ……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她到的时候,昨天被严刑逼供的那五人刚刚醒来。 阿青径直到了刑讯室,跟在她身后的陆旷之和涂西奉,一人招呼着让人搬来了椅子,上茶,一人命人将五个jian细和苏梅衣都带上来。 刑讯室里比牢房里旁的地方看起来更加阴冷了些。此处到处都放满了刑具,刑具上面还残留了斑斑血迹,看着格外阴森。 不一会儿苏梅衣被带上来了。 看着她涂西奉还有些吃惊。 牢房里的人狱卒都是看人下碟,平日里有连侯打招呼,狱卒自然把把人照看的好。 可昨日连侯一死,涂西奉和苏梅衣针尖对麦芒的状态他也悄悄看见了。 既然上面的人不喜欢,狱卒自然是要折腾她。 所以对比昨日苏梅衣干净的囚衣,今天已经变得脏兮兮的,头发散乱,脸上也干净不了多少。 整个人完全没有了昨日的洁净。 她双眼发直,跌坐在地上,唇色发白,失去了那股子精气神。 看样子狱卒也是下了狠手才把人在一夜之间折腾成这样的。 被狱卒丢在地上苏梅衣,慢慢抬起头。 待看清牢坐在她面前的人是阿青后,苏梅衣眼神微滞,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静静地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没过一会儿,另有人提着已经浑身是伤的jian细过来了。 这些死士藏在牙齿里的毒药早就被弄出来了,失去了自杀这条路。这五人只能这么干熬,纵使浑身是伤也只能忍。 陆旷之对阿青拱拱手说:“这五人的嘴太硬了,该上的刑都上了,可还是不开口。” 阿青对此倒是不意外。 嘴硬的人她见的不少,该怎么问,也是有技巧的。 阿青靠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扶手上:“光靠打是没用,有的人天生就能忍痛。” 涂西奉听她这么一说,立马不耻下问:“那该如何?” 阿青抬眼看他,笑吟吟地说:“当然是让他更痛。” 这话听得在场人一愣,不是能忍痛吗?怎么还能让他更痛。 苏梅衣跪坐在地上,虚握了一下手掌。 阿青说:“把这几个人,挂在墙上。” 她指了指那五个jian细。 牢卒愣了愣,挂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