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它已经往下滑了。佛尔果春本能的一扣手。 康熙笑了。 佛尔果春想说话。 康熙说:“不要紧,我不要现银,您给我打欠条。” 其实不打都没关系,佛尔果春打开看了,不能相信。房契地契直接写的就是她的名。 他感到惶恐:“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一个盐商并不会有这样的心情来在乎她。她也给不了他任何好处。 他不会是盐商,他真正的身份,也不想让人知道。 佛尔果春品味着心情,有点复杂。 康熙知道她想问什么,但他并不想吓着她。他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因为我希望您知道,这世上并不是只有隆科多这样的男人。还有,交您这个朋友不错。” 佛尔果春心里一暖,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您跟他不对付吗。” 以前是挺好的,不过,现在嘛。 隆科多要是不再“发病”,康熙可以补偿他,毕竟他是佟家人,在政事上也挺有能力。公私还是得分开的,但是现在很显然他还没有清醒,还觉得什么都是该得的。 那就让他“养病”去吧。 反正佟家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庶出的也好,孙辈里也好,都是可以挑出人来的。 佟国维在乎舜安颜,康熙也知道,如果舜安颜是个人材,他可以培养。这也算是成全了佟国维的苦心。 不过,就目前为止,他还不能轻易的判断。 舜安颜太年轻了,需要打磨和锻炼。 岳兴阿的年纪刚好合适,但是性子太软了。 说得难听点就是怂啊。 康熙想了想,不好再问下去了,受过伤的人,戒心强,穷追猛打会吓着她的。 吓坏了,她跑了,或者不理他怎么办。 他不能被她当成坏人,绝对不能。 康熙突然有了一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很奇妙。 就好像栓在绳上吊在半空的铜钱,摇来摇去的。 康熙脑袋有点乱了,笑一笑:“其实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他只是谦虚一下而已。 佛尔果春想到了福全,很领情:“我一直想谢谢他,可是他不跟我说话。”福全老是躲着她,不常来,来了,遇上了,也走开。 康熙想说,真的只是谦虚而已啊,怎么认真了呢。 他心里酸了。 但是福全不敢跟她说话,也很让人得意。 摸摸脸上有些烫了。他回头看火盆,指责它:“有点热,我们出去走走吧。” 他的样子太有趣了。佛尔果春低头抹了抹想笑的脸,也站了起来。 外面的气息就是舒服,虽然冷,但是看着街上的人走来走去就暖和。 佛尔果春以前总觉得她被隔离在这世界之外,她能接触到的环境只有佟家,要么就是伯爵府,她被他们控制得太久了,久得就像个囚犯。现在才真正的感觉到,她是这个世上的人。 她终于有了钥匙,打开了枷锁,太舒服了! 昨天下过雨,气息没那么干躁了。地上还有点湿。 康熙一边走着,一边叮嘱佛尔果春小心别弄脏了鞋子。 暗卫们在人群中跟着,什么话也不说。他当着他们的面,也没好意思老说。 那边有人挤了过来。 是小包子。 保绶先是一喜,看到康熙也在就不太高兴。 他总是没有放弃希望。 康熙抬手摸了摸他的耳朵:“怎么啦。” 保绶喊了一声“师父”,想想康熙终究是皇上,不敢放肆:“没事,我饿了,去吃点东西。” 他和伴当转身走了。 康熙心里动了动,过了一会儿恢复了笑脸。 保绶却是躁躁的,有点想找人打架的意思。 他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怡然居,一只脚踩进去,看到穆克登站在柜台里,心不在焉的,样子烦人,就想离开。 不用了,里面还有人。 达春和舜安颜在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