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20、有旨 隆科多常挨康熙的骂,但是动手却不多。叶克书死了,庆春早就废了。看在佟国维,还有去世的孝懿皇后的份上,康熙也很待见他们唯一的嫡系。 也许就是这样隆科多才会越来越狂。 小时候隆科多并不如意,叶克书很有本事,最得宠的又是他的弟弟庆春,佟国维把他们放在一起一比,隆科多就成了狗尾巴草。后来庆春废得早,他才有了发展机会,但是,又总是被叶克书压着,叶克书是长子,下面还有长孙,这一压又是十来年。 还好还好,他们后来都死了,隆科多正当盛年,所有的好处就都接收了。 康熙珍惜唯一的嫡系,又刻意抬举。 从一等侍卫升成了銮仪使,还不到三年,就已经狂得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玩意了。 要不然,他怎么敢瞪着康熙呢,还拿着把刀! 隆科多被穆克登拖着,往茶馆拽,路上吹着风脑子也清醒了一点。穆克登是一等侍卫,镶黄旗的,以前职位相等的时候,他们就互相看不顺眼。穆克登的年纪其实比他大,但是谁让隆科多是皇上的表弟又是小舅子呢。又是个会花钱的人,爬到穆克登的上面,并不奇怪。 但是,每次轮到动手的时候,穆克登可不会跟他客气。 穆克登和梁九功一样,心里只有康熙,康熙要他们去死,一点儿都不带眨眼睛的。 隆科多这种玩花样的家伙,他从来都看不惯。 到了,“春波饮”。 隆科多脑子发蒙,穆克登的力气又太大了,所以到了门口,就等于是被扔到地上去的。隆科多这时候比刚才强多了,只敢装孙子,跟着康熙先进去再说。 老板就是暗卫头子,一见康熙来了,而且不太高兴,马上就清场。 一会儿,里外上下就都是自己人了。 康熙在二楼的雅座上坐上位,隆科多乖巧的跪在屏风旁边,趴着笑:“主主主主子……” 为什么发抖呢。心里还是气啊!这要不是康熙,他能跳起来砍人啊!这被揍得满脸青,都不敢动一下,这叫什么啊。 德昌等下人也跟着隆科多趴着,也很紧张。他们刚才见着康熙的时候,手里可都是有家伙的。 人一多,都抢着回话就麻烦了。隆科多一边讨好的对康熙说话,一边悄悄的回头偷瞥。 德昌的肩动了一下。 康熙看着德昌的样子挺忠厚还蛮顺眼的,就说:“先下去吧,过会儿来回话。” 德昌磕了个头,然后小心的爬起来,带着下人们走。 很有顺序,虽然人们很紧张,但是没失礼。 康熙看在眼里,点了点头。转向隆科多的时候,唇边却出现了一抹冷意。 隆科多敏感的觉察背上一凉,他忙头更低:“奴才该死,奴才惊了驾了。” 刀已经被没收了,可是,在怡然居的时候,他的确是拿着刀挤到康熙面前去的。 就算是皇亲国戚,难道就能没事? 康熙不说话。 隆科多等了很久,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的脸,很平静,应该是没有生气,就傻笑起来:“呵呵,主子,奴才是出来走走,没想到会遇到主子。主子出来有事?” 那也不关你事。 康熙对着他,抬起了手。 隆科多赶快巴巴的把脸凑上去,生怕他够不着。 康熙看也不看的转过去了,他只是想挽袖子。 很给隆科多面子了,现在在房里的,只有李德全和穆克登,没有外人。 李德全帮康熙挽好了,偷偷的看了一眼隆科多。 隆科多让人无语的时候,就是个神经病。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佟嫔说错了话,已经很惶恐了。隆科多还做出这么脑残的行为,看来,佟家这回是触到逆鳞了。 怎么办?自求多福吧。 李德全挽好了袖子,便退到了一边。 隆科多也反应过来了,急忙跟康熙解释,但是他想想不能说真话。他在康熙的面前可不是这样表现的,突然说是出来抓jian的,康熙会当他脑子有病的。 得了吧,现在也当他脑子有病。 康熙的脸越来越冷了。 隆科多摸摸身上痛着的地方,急忙爬过去:“主子,奴才该死,,但是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是听说大街上人多,出来看看。” 胡说八道,那是九门提督的事。 康熙微微一笑:“你是想再升一升了。” “不是的。”隆科多的脑子不够使了,反正再怎么圆都圆不了的。干脆心一横说了实话:“奴才是出来看我媳妇的。她晚上出来,我怕她不安全。” 她对不起我,她有坚夫!我要把她休了,我要杀了她! 对着康熙凌利的眼,隆科多又不敢讲了。 还是胡说八道,不过意思很婉转,还是能听懂的。 隆科多后宅起火了?这,坚夫…… 康熙想起在怡然居发生过的事情,不知不觉心中一惊。 他不想这样想,但是,他的想法奇妙的和眼前接连到了一起。 是她吗。她居然有丈夫,而且是隆科多吗。隆科多这是……把他当成了坚夫? 康熙莫名的烦躁起来,抬脚一踢,就把他踢翻了。 隆科多血气上涌,想要吐血了。可是不敢吐在康熙的靴子上,急忙一扭头。 他这副样子,真是又可笑,又可怜。 康熙抬腿碰了碰他的脚:“跪好。” “嗻。”隆科多这辈子还没像眼前这么惨过。他绷紧了身子,好像个孝子般的不敢动。 这是怎么回事。 到底哪儿得罪大佛了?难道他真的是坚夫!这个混蛋,真的是坚夫? “主子。”隆科多有点惊惶:“您怎么了?” 好冷的气息,快要把人冻僵了。 隆科多情不自禁的向后挪动。 康熙双眼透出了寒芒:“隆科多,朕记得你自诩爱妻之人,可有此事。” 隆科多呆呆的点了点头。 “朕希望你说到做到,好好善待你夫人。”康熙抿起唇角,带着一种特殊的威严:“朕不希望她受委屈,你懂了吗。今夜的事,朕亦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奴才遵旨。”隆科多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颈后发凉啊。 他们真的勾结到一起了!佛尔果春到底是什么时候跟康熙勾上的?她不是一直都待在后院里吗。难道仅凭着进宫一趟就勾上了,这么快? 还是他们之前就好上了,他一直不知道?不能吧? 快不快都不是他能决定的事了,事实摆在眼前,隆科多不得不多想一点。 往后,他对佛尔果春的态度,就得是天翻地覆了。那个贱人让他往东,他都不能往西。 还好,康熙说不能泄密,那也就是说可以不用让她知道他们见过面。 但是,既然康熙已经是jian夫了,佛尔果春能不好好利用吗。 一想到李四儿必然会很悲惨的样子。隆科多的心就开始了剧烈的抽痛。 真痛啊!这些痛,跟身体比起来,宁可身体痛一万倍也好过心痛啊。 为什么是康熙呢。为什么不是别的男人呢。 隆科多抬起头,压抑着眼中的怒色。 要是他是别的男人,他早就把他揍趴下了。不必像现在这样,乖乖的,像条狗似的跪着! 真是去他|妈|的! 作者有话要说: ☆、21、抓坚 隆科多忍着忍着,咬得嘴唇都出血了,脸上还得堆着笑意:“主子,这么晚了,奴才伺候您回去吧。”伺候坚夫啊,有天理吗。 不管怎么说,挟带兵器见驾这么大的过失,康熙能饶不死,他就得磕头。 还有,他是銮仪使,职责就是保卫皇宫和康熙的安全,伺候他是应该的,哪怕康熙不要,他都得坚持。 康熙千万不能讨厌他,要不然他还怎么保护他的四儿呢。他的玉柱,他的嘎鲁玳啊。 在隆科多心里,再也没有谁比他们更重要了。为了他们,他忍了! 康熙现在很不想看见他,多看他一眼,就想拿脚踹。 他的脚动了动。 隆科多吓得缩。 “刚才那个人,是你的侍卫吧?”康熙的印象里,似乎有过德昌的影子,但是一个下人实在太卑微了,还不至于能让他记住,所以他只是问一问。 “是。”隆科多的脸抖着,手指也握了起来,德昌也是他心里恨着的人。他恨他,他以为是他帮着佛尔果春红|杏出墙的。不然为什么康熙要问呢。 他自己在那儿脑补,补得越多就越气,当它们是真的,就很想砍人。 康熙顿了顿:“这个人不错,挺懂规矩,他叫什么?”他欣赏德昌稳重的态度。有了惜才之心。 嗯?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