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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陈伯似乎早有料到,安抚的拍了拍阿福的肩膀。 马车内。 清元帝看着一旁神色冷漠的聿王,挑了挑眉,刻意道:“朕就纳闷了,当初让你去你还不乐意,怎么那天就这么赶不及的要走?还将半月的期限提前到了三日。” 赫璟神色淡漠,“为皇兄分忧是臣弟的职责。” 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要是别的人说清元帝深信不疑,若是他说…… 就当听听别当真,他什么时候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过,要不然也不会拒绝他那么多次的赐婚了。 他一国皇帝,天下之主,可是却因为一个胞弟的婚事,得罪了多少大臣啊? 老脸都丢尽了! 偏生他还义正言辞的说:“皇兄自作主张,怪不得臣弟。” 清元帝笑了笑,别有用意的说:“朕瞧着那纳尔公主姿色上乘,身段柔美,又是一国公主,收了也不吃亏,你倒好,打了朕的脸还打了纳尔公主的脸。” 赫璟这次抬眸看了过去,默了片刻后,轻描淡写的说道:“既然如此,那皇兄为何不将其收入后宫?” 清元帝一噎,当即怒了脸,“朕……好啊你,好心当成驴肝肺,朕以后再也不管你的婚事了,哪怕是母后求情,你也别想。” 他这个弟弟生下来就是气他的。 赫璟垂眸,“臣弟感激不尽。”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不过清元帝今日倒也没那么气,一反常态的笑了笑,眸色暗含深意,“既然如此,那季之日后可别求着朕为你赐婚。” 赫璟一脸冷漠,抬眸看了清元帝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你在开玩笑吗? 清元帝忽略了这个眼神,心里偷着乐,你小子就等着瞧吧。 说到赐婚,赫璟恍然想起了阿福的订亲,心莫名的浮躁了起来,想起了早晨离开时小丫头扬起来的笑颜,赫璟冷漠的神色更加冷漠了,那丫头估计现在也不知在哪偷着乐。 毕竟可以多睡会儿。 马车内气氛压抑,赫璟少见的抬手抚开了车窗帘。 街道上熙熙囔囔的人,只一眼,赫璟便瞧见了跪在人群里的小丫头,挤跪在前排,眼神时不时的朝上飘,小脸蛋儿红扑扑的,小手撑在地上,赫璟竟然看见了几粒石子磕在她的手边,留下的几道印子。 清元帝坐在马车里观望,明显的瞧见自家弟弟身上的气息温柔了几分,随后不知看到了什么眉眼皱了起来,眸色冷的吓人。 眉心一挑,清元帝好奇的顺着赫璟的视线看了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过了会,瞧见赫璟放下了手,清元帝状似无意的询问:“看到什么了,怒火这么大?” 赫璟神色淡漠了下来,语气冷硬,“无事。” 无事你语气还这么冷。 清元帝笑着睇着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等,等了一会,果然瞧见马车里的人坐不住了。 “皇兄,臣弟该出去了?” 清元帝也不阻拦,赫璟下了马车,上了前面的马背。 骑着马,往城门走去。 百姓仰着脑袋,看着骑在马背上的人,身披盔甲,神色淡漠,后背的发丝轻扬,像是来自天界的神,如烈日般的耀眼。 没一会,便瞧见聿王停了马,招了身侧的一名护卫,低首说了什么,护卫点了点头,便往回走。 聿王的骑着马,身后跟着千万士兵,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 人群里的阿福也跟着最后一列士兵的离去而失望了起来,抿了抿唇,小姑娘眼神看着城门,若是提前抬起脑袋,或许还能看到一个背影。 只是现在,聿王已经出了城门。 陈伯起身拍了拍阿福的肩,低声道:“走吧。” 阿福点了点头,犹豫地转身,几次回眸。 这时,刚才的那名护卫终于找到了阿福,唤住了即将离去的阿福,躬身道:“阿福姑娘,聿王让属下带几句话给你。” 身侧有人还没离去,听到此话,停了下来,猜测这姑娘与聿王是何关系。 阿福一愣,护卫接着道:“聿王说库房里有金疮药,让你回去不要忘了涂,在他没有回来之前,不许换发髻。” 若不是这人一身盔甲,阿福还以为他是骗子。 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后,阿福侧眸惊喜的对陈伯说道:“王爷看见我了。” 那模样,好似捡了几百两银子。 陈伯笑着点头,阿福转身对着护卫道:“嗯嗯,谢谢你,我知道了。” 护卫转身离去。 阿福却兴奋的很,这时,一旁有人上前来,觍着脸笑道:“姑娘,我刚才若是没听错,那护卫可是替聿王带话的?” 突如其来的问话,阿福嘴角的笑意敛了起来,想了想道:“你听错了。” 说完,便笑了笑随着陈伯走远了。 那人怔在原地,他听错了? 这时,人群中一位淡蓝色长裙的女子看向了阿福,只身一人,后背的长发及腰,眉眼清淡,姿态端庄,看起来有几分冷漠。 不过她却朝着阿福走了过来。 阿福正开心着,突然便被一名女子拦了去路,那女子嗓音柔雅,说话娓娓动听。 “姑娘。” 唐茵行了个礼,朝着陈伯点了点头,开门见山,“小女子第一次上京城,迷了路,能否让姑娘指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