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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召顿了顿,懂了:“他会选高家。” “他只能选高家,”白历撇撇嘴,“但高家现在搅和进了信息买卖的事儿里,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估计这会儿还美呢,觉得自己马上就能在征集赛上夺个冠。” “你的意思是,”陆召琢磨了一下,“这事儿也会影响林胜。” “高家这事儿,最多算是泄露个人隐私,搁以前随便糊弄两下就过去了,现在赶在风口浪尖上,军界肯定不会便宜他,”白历把最后一口粥喝完,“事儿出来后舆论肯定得炸锅,光是骂出来的唾沫都够高家受的,跟高家有合作的林胜也得跟着膈应。” 世界上不缺好事之徒,更不缺盯着有缝的蛋深挖深掘的人。 只要立场站对了,顺着挖下去就是一件容易事儿。合作人手段龌龊,你林胜知道还是不知道?知道了要怎么处理?撇的清也就算了,怕的是不仅撇不清,还被跟着挖出来黑料。 林胜这种人,从来都不缺黑料,只缺第一铲子。 知道白历心里有数,陆召的心情缓和了一些,没再吭声。 白历看了看他,陆召半垂着眼,看不出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或许是因为两人之间的临时标记还未削弱,白历感觉得到他的情绪并没有因为问题得到解决而有所高涨。 一直到晚饭吃完收拾好碗筷,白历都感觉得到那种微妙的情绪持续围绕着陆召。 他把手在洗漱池里甩了甩,对着在冰箱里挑饮料的陆召喊了一声:“鲜花。” 陆召站起身,拿了两瓶饮料走过来,一瓶递给白历。 “你不大高兴,”白历喝了一口,看着陆召,“展开讲讲?” 这语气跟发现了什么新鲜事儿一样,陆召的眉头松了松,拧开瓶口:“算不上。” 算不上不高兴。 “过来,”白历拉着他,拉到洗漱池旁干净的台面旁,“让历历听听少将哥哥有什么烦恼。” 陆召笑了一声。 笑完了也没回答,背对着台面靠在桌沿上,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就是发现,我能帮你的事儿真的很少。” 白历愣了愣。 “我们之间能做的很少,”陆召侧过头看他,“因为我跟你,都不是靠别人搀着扶着才能往下走的那类人。” 这种感觉很微妙。 陆召和白历其实是同一种人,不论性别,他们都有很强的保护欲。但这种保护欲在遇到同样强势的对方时就显得相当无力,因为他们很清楚彼此最深处的损伤并非身体,而是内心。 但这种损伤是不可愈合的,伤疤只会减淡,不会消失。 而他们永远无法插手彼此留下伤疤的那段时间。 白历几乎在陆召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理解了他的意思,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其实对陆召有了些打击。 先是旁观研究所面临的危机,随后又是被告知军团内申请被拒,陆召意识到自己原本的生活节奏太过简单,他在自己的领域是帝国之鹰,在白历这种混凝土的领域却插不上手。 “也不是所有人都得互相搀扶才算得上是感情至深相帮相助吧。”白历一手撑在桌沿上,想了想,“咱俩不是那种搀着扶着的关系。” 陆召看着他。 “咱俩是手拉手的那种,”白历说,“时不时还得掰一下手腕那种。” 虽然一般都是白历被掰。 陆召想笑,没忍住,真笑了:“cao。”他又说,“手拉手上厕所那种。” 白历想起来,这是参加唐氏晚宴之前他跟陆召承诺的,他要是尿遁了,就跟陆召手拉手一块儿遁。 “这茬你都记得。”白历直笑,搂了陆召一下,“你刚才那算是情绪低落吗?” 陆召被他搂着,思考了一下,坦诚道:“不知道。” “这都能不知道。”白历叹服。 “不知道,”陆召说,“以前没有过这种感觉。” 白历一时无语,半晌才呼出一口气。 他懂了,是他让陆召有这种感觉。 就像陆召把他从睡梦中推醒面对现实一样,他也把帝国之鹰从天上拽了下来。 陆召的坦诚让白历感到心脏狂跳,他搂着陆召,脸埋在对方颈窝蹭了蹭。 还没说句话表示一下感动,就听见陆召“啧”了一声。 “蹭我一身油。”陆召说,“你怎么还穿着这个。” 白历的感动立马就咽回肚子里,低头看了一眼,确实,他做饭的时候穿了个围裙,半身的那种围腰,自我感觉很像个大厨。 “cao,”白历骂了一句,两只手都撑在桌沿上,把陆召挤在了手臂之间,“你能不能让我的感动再多维持一分钟,刚才气氛挺不错的。” 陆召直笑。 “帮我解开。”白历说。 陆召没听懂:“什么?” “围腰,”白历懒懒道,“不是蹭你一身油吗。” 他把下巴搁在陆召颈窝,动也不动一下,让陆召解开围腰,却不转过身去。 陆召的嘴唇动了动,没吭声,伸出手环住白历的腰,两只手去解白历后腰系的带子。 那双开机甲的手正在自己的后腰上摸索。这个认知让白历的神经猛地一紧,他的脸向下埋了埋,嘴唇贴着陆召的皮肤,感觉到那双手拉着围腰的带子扯了几下,没扯开,反而扒拉得后腰的衣服跟着掀起一角,陆召的手指碰到了白历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