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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真的很在意被闻到味道,可花千宇一连下来并没有嗅到什么——但安明熙却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不回去?”安明熙问。 “我说了要给你上药,”花千宇现出衣襟中藏着的俩小药瓶,“回去找军医拿药的时候……元帅让我把你带回军营。”为避免血淋淋的一身吓着安明熙,他还换了衣服。 “我没事。”安明熙道,这话一是拒绝了上药,二是拒绝了去军营。然而转念一瞬,他改了心意:“好,我同你回去。” 得到答复,花千宇喜上眉梢,问:“现在是回去收拾行李?” “洗浴、更衣,退房。” …… 平城不缺水,客栈也在后院专门空了处地,搭了间澡房招待客人,但那只有半墙高的木门可挡不住有意前来“参观”的人,更别说同一屋檐下的“浴友”了。 安明熙和花千宇分坐在两个木桶中,前者专心地洗着身,后者双臂搭在浴桶边缘,大大方方借着微弱的烛火欣赏安明熙的……后脑勺。 “既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花千宇抱怨道。 安明熙以同样的句式回道:“既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花千宇在心中把话驳回:是你当然好看。 “好了吗?”安明熙问,“好了便穿上衣服出去吧。” 水声哗啦,花千宇站了起来,对安明熙说:“要看吗?再不看就没机会了。” 安明熙眼皮不住跳动了下,闭眼无奈道:“给我出去。” 闻此,花千宇只好乖乖出了浴桶,随意地擦了长发和身子,穿上安明熙为他准备的衣服。还未及离开,忽然听见安明熙出浴的声音,他回头,目光触及安明熙背影的那刻又急忙转了身去,随意系了腰带就推门而出。 安明熙侧头,斜眼看向匆忙离开的花千宇,勾起唇角,低语:“胆小鬼。”只会在嘴上逞威风。 回到客房之时,花千宇仍为之前的那一眼春光心跳不已,再瞄一眼旁人,忽然就好像能透过这层布料,瞧见他腰臀的曲线一般,花千宇心中的小鹿就要撞破了头。 安明熙让花千宇坐在椅子上,愣了神的花千宇遵从他的指挥,随后头上便被盖了条米白的手巾,安明熙隔着手巾揉搓着他长发,为他擦去发间水珠。 “嗯?”回神的花千宇喉中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安明熙问:“不早了,你想湿着头发睡吗?” “好。”花千宇仰头,闭上眼安心享受安明熙的温柔。 “疼吗?”安明熙忽然问,他的食指在花千宇颈侧伤口下方轻轻拂过,花千宇微微侧了脑袋,下意识地抓住安明熙的手,抬起眼帘调侃:“你在诱惑我吗?” “发生了什么?”安明熙抽回手,继续为他处理长发。 花千宇忽然合起双掌,十指相扣,举到安明熙面前,安明熙回想起花千宇让胡人绑他时也是做同样的动作,忽然灵光一现,说:“你在手里藏了东西。““不愧是明熙,”花千宇称赞,“是刀片,我一般会藏一块在绑带里。”他在阴山一带一向穿窄袖,还会用绑带把袖子缠上。但今晚回军营换衣时着急,没多缠带的步骤。 花千宇双掌分开握拳,手腕合在一起:“绑绳一般绑在手腕上,如果这样被绑的话,能动的空间很小,就算手里握了刀片,刀片也碰不着绳,但——”花千宇重新把十指相扣,“这样的话,手腕这儿就能留些动弹的空间。” “如果他们想到了这点,逼你把手分开呢?” 花千宇笑道:“我也想到了,所以才催促他们快些行事,希望他们来不及多想。” “呆子,”安明熙收紧了左拳,“要是赌输了呢?” 像是察觉到了他绷紧的手,花千宇抬手握住了他的左手腕,食指和大拇指在他手腕处的绑痕揉了揉:“看他们绑你的方法也能猜到他们的心没那么细。”或者说是第一次当绑匪没有经验。他们把安明熙的手捆在身后,也只是一味地收紧。 安明熙闻之沉默,花千宇说着关心起了他的伤势。花千宇起身面向他,他不及取下的手巾从花千宇脑袋上滑落,恰恰躺在了桌上。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有哪里疼吗?” 安明熙摇头。那些人很奇怪,挥刀与他周旋时像是要他的命,但把他抓到手后,有人扇他巴掌都要被那领头的骂。 花千宇拾起桌上手巾,盖在安明熙头上,换他帮安明熙擦头发,只是被他用过的手巾已湿了大半。他叹了口气,一手悬在安明熙被踹过的腰旁,道:“不是受伤了吗?那时我看你脸都白了。”何况从当时嘴角的血迹来看,安明熙很可能还有其他内伤。 “我没事。” 花千宇偏不轻信他的话,将他打横抱起,带到了床上,也不管那落在地上的手巾。花千宇让他背靠床板坐着,随后拉开他的衣襟,查看他的腰部是否有淤青。rou眼看不出异样,花千宇便直接上手,揉了下,安明熙身体一颤,花千宇问:“疼吗?”安明熙却是带着笑道了声:“痒。” 又是心动,花千宇忙低下头,然低头时那胸膛上的红圆儿又使他面红耳赤,逼他迅速将安明熙的衣襟归位,不让自己再多看一眼。 “对不起,”安明熙抚上花千宇的脸,花千宇也抬头与之对视,“若不是我不听劝,非要在那儿等你,你也不会为我身处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