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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日达顿时有些心慌,却也无声对峙。 良久之后,秦修远蓦地站起,摔门而去。 随即,便传来房门上锁的声音,巴日达心中一沉。 *** 时至半夜,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秦修远静坐在漆黑的屋内,怔怔望着窗外暴雨。 尖锐雨丝好似枪林箭雨,密密麻麻打在他的心上,千疮百孔。 今晚突如其来的一切,让他措手不及。 即便早就在着手调查父兄之死,可真的直面真相时,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颤抖。 父亲戎马半身,最终却落得个身首异处的结果……一想到可能是为叛徒所害,他便有些不寒而栗。 一个英雄,为了保家卫国,可以抛头颅,洒热血。 但若死于朝廷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便是最大的屈辱。 秦修远热血冲顶,突然感觉脑中筋脉有些痉挛,一下便疼了起来。 他痛苦地抱住头,将头埋在桌子上。 他不想再去想这些事,却忍不住不想,越是细思,越是头疼。 他疼得面色发青,紧紧握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你怎么了?” 甜甜的女声想起。 怅然之间,他居然没有感觉到身侧有人。 不禁抬眸看去,他眼神迷茫,却见到一双修长素手,轻轻拨亮了灯芯。 温和的光照亮她的眉眼,显得格外温柔,唐阮阮一脸关切:“你怎么还坐在这?不舒服吗?” 秦修远顿觉失态,便含糊道:“没事……旧疾罢了。” 唐阮阮问道:“可是头疾又犯了?” 秦修远“嗯”了一声。 唐阮阮问道:“药在哪?” 秦修远艰难地想了想,道:“秦忠那里有。” 说罢,唐阮阮便披衣出去了。 不一会儿,秦忠一脸紧张地过来,还带着一个小小的白瓷瓶。 “将军,赶紧用药吧!”秦忠急忙将一颗药倒了出来,放在秦修远手中。 秦修远机械地将药放到嘴边,嫌弃地皱了皱眉:“这味道不对。” 秦忠有些发愣,道:“哪里不对了?” 秦修远撇过脸,道:“之前吃的是比这个大,而且闻起来又香又甜……” 他俊秀的眉皱成一团,全身都在拒绝这颗闻起来又臭又苦的药。 秦忠觉得有些奇怪,道:“属下记得您大婚之夜不就吃了这个药吗?当时还说效果很好!?” 秦修远闷闷道:“不错,是效果很好,但这不是那个药。” 秦忠惊愕:“莫不是被人掉包了!?我们身边有jian细!?” 一提jian细,秦修远的头便更疼了。 唐阮阮突然出声,怯生生问道:“你们说的药……不会是麦丽素吧……” “麦丽素?”秦忠疑惑道,秦修远已经出了细密的汗珠,也疑惑看来。 唐阮阮有些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大婚之夜还带了零食在身上,可眼下又不得不说……于是就将始末都讲了一遍。 秦忠恍然大悟:“难怪明霜要拿给我一瓶药,原来是这个原因……” 唐阮阮走过去,摸了摸秦修远的额头,垂眸看他,秦修远的嘴唇也有些苍白,额头却有些烫,微薄的汗意已经打湿了额角。 唐阮阮低声道:“秦忠,你叫采薇过来照顾阿远,然后你去看着那个黑衣人,别让他跑了……我出去一趟。” 说罢,便要转身。 “阮阮!”秦修远一把拉住她,这一动作力度大,疼得他为之一震。 “别去,外面雨大。”秦修远拉着她的手,不愿放开,强忍着头疼道:“我没事的,休息一会儿就好。” 此时天还未大亮,她一个姑娘家出去也很不安全。 唐阮阮见他有气无力,便有些心焦,道:“别担心,我去去就回。” 说罢,便挣脱了他的手,冲出了门去。 秦修远站起要追,却感到头疼无力,被秦忠一把拦了下来。 雨夜萧索,寒气逼人。 姑娘打着伞,敲了一间又一间铺子的门,遇到的不是恶语相向,便是无奈摇头。 雨水沾湿了鞋袜,乌青的长发也沾染了些许水汽,她像一位下凡谪仙,忧愁之中,美轮美奂。 就这样一直熬到了天亮,唐阮阮终于成功地进了一间食材铺子…… *** 秦修远困顿之中,感觉到有人轻轻抬起他的颈,柔声道:“阿远。” 他费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唐阮阮清丽脱俗的脸。 她的碎发还湿漉漉地粘在脸上,显得有些狼狈,一双杏眼却清澈明亮,声音中笑意浅浅:“起来,吃药了。” 秦修远想起她为了自己一夜没睡,不禁有些懊恼,便立即撑起身子坐起来。 “你没事吧?有没有着凉?”难得看他一脸担忧。 唐阮阮没回应,直接拿了颗麦丽素,塞进他嘴里,道:“有些食材这边没有,我只能用别的东西替代了,你尝尝味道像不像?”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吃麦丽素对他的头疼有效果,但哪怕是有心里安慰,她都愿意去试一试。 秦修远麦丽素入口,nongnong的巧克力味逐渐化开,他也跟着放松了不少,此时才发现她换了衣服。 “你淋了雨?”秦修远有些忧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