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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颜色便深,糖汁变得浓稠,她便一股脑儿将爆米花倒入锅中,翻炒均匀。 她仔仔细细瞧着,直到让每一颗爆米花都沾上糖汁,才停下翻炒,放下铲子后,胳膊都有些酸了。 原本浅黄的爆米花,裹了一层糖汁后,渗出的黄油奶香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小厨房。 采萍忍不住问道:“小姐,这是什么?” 唐阮阮笑道:“这是爆米花呀!”她用手捏起一颗,塞进嘴里:“嗯,还不错,若是等凉了会更脆。” 她见三个丫鬟眼巴巴地瞧着,便道:“你们要不要来尝尝?” 说罢,便拿起铲子,铲了一盘出来,给她们吃。 采萍采薇自是很熟了,可明霜却有些放不开,道:“这是夫人亲手做的,奴婢、奴婢不敢……” 镇国将军府驭下极严,她万万不敢僭越。 唐阮阮道:“没关系,我请你吃的,来——”说罢,她便端起盘子递给明霜。 明霜受宠若惊地拿了一颗:“多谢夫人。” 她看着手中的爆米花,圆润饱满,金黄的糖衣热热的还有些粘手。 闻一闻,奶香四溢,她便迫不及待放入了口中—— 第5章 飓风营 这是什么味道?太香了! 贝齿轻轻一嚼,爆米花便碎裂开来,焦黄的糖汁混合着玉米的香醇,萦绕在舌尖,又迅速被带入了喉中。 不知不觉一颗便吃完了,明霜张大眼睛,激动道:“爆米花太!好!吃!了!” 唐阮阮见她这样,也觉得很有成就感,便道:“喜欢就多吃些,还有一大锅呢!” 采萍和采薇此时也顾不得说话,正一颗接着一颗往嘴里塞,爆米花这种零食,哪里是一颗能够的?! 不一会儿,几个人便吃得饱饱的,唐阮阮一看,锅里还有不少爆米花,便道:”爆米花差不多凉了,我先将它盖起来,你们要吃再自己拿。“ 顿了顿,她又嘱咐道:“能今日吃完最好,明日我再做一些,可以边听戏边吃。” 其实她也没正儿八经听过戏,只是觉得坐久了总会无聊,必然要吃点什么才好。 采萍等三人点了点头。 ———————————————— 城郊,飓风营。 “还不到一刻钟,就有人坚持不住了?是想尝尝军棍的滋味?”秦修远的亲信秦勇手持军棍,站在练兵场,虎视眈眈地守着新兵们蹲马步,谁若是率先扛不住了,便赏一军棍。 听了这话,一众新兵又强行提神,努力控制着微微颤抖的腿,不少人的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突然,一个新兵跪坐了下去,嚷道:“老子不练了!” 秦勇面色一凛,便提着军棍过去…… 秦修远坐在主营之中处理军务,秦忠掀帐进来,急急道:“将军,不好了,有新兵不服管,和秦勇打起来了!” 秦修远并未抬眸,随口问道:“谁赢了?” 秦忠一愣,喃喃道:“这……自然是秦勇赢了。” 随即他又摇头道:“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新兵——他是西伯候的嫡子文坚,这会被打伤了,正闹着要告御状呢!” 秦修远淡淡道:“让他去。告诉他,未经允许擅自离开军营者,以叛逃罪论处。” 秦忠一愣,随即领命去了。 过了一会,秦忠拉着秦勇进来,道:“那位世子爷已经息事宁人了,但他伤得不轻,恐怕几日都下不来床,卑职送他去营帐休息了。” 秦修远依旧在奋笔疾书,道:“嗯。” 秦勇有些心虚,原本整齐的发髻此时打得也有些松散,略有些狼狈,他理了理衣襟,拱手道:“卑职参见将军。” 秦修远停下手中的狼毫笔:“打得可尽兴?” 秦勇讪讪摇头。 秦修远淡淡道:“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秦忠犹疑问道:“将军……这?” 秦勇紧绷着唇,一言不发。 秦修远面无表情:“哪有校尉与新兵对打的?驭下无方,该罚。” 秦勇低头道:“将军,您要罚我,我认。可我有一事不明。” 秦修远抬眸:“讲。” 秦勇问出了心中疑惑:“将军手握兵权,明明可以守在北疆,坐镇一方。若是北齐小儿来了,带着弟兄们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岂不快哉!?” 顿了顿,他黯然道:“为何偏偏留在京城,来教养这些纨绔子弟!?” 秦勇现在回头想想,居然被毛头小子激怒,也有些气恼自己。 秦忠微微皱眉,并未做声,但其实这个问题也萦绕在他心中许久。 自从三年前镇国公逝世,二公子断了手臂便自请卸了官职,闲赋在家。 而后北齐进犯,朝廷无将可用,秦修远便自请出战,当时一众老臣极力反对,是他立下了军令状才重新获得了皇上的兵符。 秦修远从十四岁便跟着父兄上战场,本就耳濡目染,再加之天资聪颖,去了北疆之后,他很快便扭转了战局,让大闵转败为胜。 战争结束后,秦修远选择回帝都常住,最近才接手了飓风营的差事。 飓风营不同于其他军营,许多新兵都是官宦世家的子嗣,不少还有世袭的爵位,来军营大多是为了镀一层金,为日后世袭或升迁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