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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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目前为止,他的担心还属多余,他们三个是大长老的弟子,大长老虽然是个修炼狂魔,不爱管事,但是身份摆在那里,谁也不敢轻易冒犯,而且他们仨也不在门派里游荡,深居简出,专心修炼,因此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来招惹过他们,顶多背后听闻到些流言蜚语。 说到流言蜚语,王扬总觉得自己是无辜躺枪,好像每个关于傅青书的谣言到最后总会把他拉上。反派不与门派里其他的人亲近,只跟他和李重元走得近,刚入门时就惹得其他孩子嫉妒,但是那个时候还小,孩子们只是眼红他能够和傅青书关系亲密,尚还没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 但是渐渐地大了,小青书变成了大青书,婴儿肥没了,身子抽高了,小嫩芽长成了一棵小树,虽还有些青涩稚嫩,但已经没以前那么雌雄莫辩了,成为一个翩翩美少年。他现在的模样跟王扬记忆当中的三百多年后的反派已经很接近了,特别是气质神韵尤为相似。 这家伙往哪儿一站,就是哪儿的焦点,就算很多人清楚了他的性别,但依旧为这朵空谷幽兰,高岭之花的风姿所绝倒,仍然前仆后继地贴上去,丝毫不畏惧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足以冻伤人。 王扬总算弄懂了现状,门派当中女人太少,在光棍汉眼里,母猪都能赛貂蝉了,更何况是长得极为标致的反派,只不过反派是实打实的男人,难不成你们都要为漂亮的他改变性取向? 王扬自诩是傅青书的师兄,应该尽到做师兄的责任,就会为他挡掉一些狂蜂浪蝶,有时候难免会得罪人,才会有人在背后编排他,戏称他是傅青书的护花使者,过分保护自己的师弟。有些人嘴巴毒一点,就会说他与自己的师弟勾勾搭搭,关系暧昧,王扬听见了觉得十分尴尬,李重元与他一样感到气愤,正主傅青书则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到头来,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反派,只能怪你过分美丽,害我无辜躺枪。 然而王扬的烦恼不仅在于此,还有一件更大的烦恼藏在他的心中,他没有想到自己越长越像那个被封在冰里面的人。起初他并没有多少自觉,直到某一天,当他不经意地拿起镜子,打量起铜镜里面的自己,才猛地察觉这张脸,这眉眼,与三百多年后他在冰洞里看到的人很是相似。 他就纳闷起来,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长得那么像被封在冰里面的那个倒霉蛋呢?这并不奇怪,王铁柱这具身体天生皮肤黝黑粗糙,再加上奔波劳累,或多或少有些营养不良,好模样都被掩盖住了。 如今呆在了修真门派里,衣食无忧,茁壮成长,再加上修仙的缘故,引入天地灵气锻造己身,排出体内污浊,自然变得好模好样,就像破茧化蝶般,一个俊朗的少年便呈现在了王扬的面前,让他实为受宠若惊。其实这也是别人在背后造谣他和反派关系的原因之一。 长得相像,加上胎记,王扬可以笃定,冰里面的人就是王铁柱,后来改名为王重光的反派的师兄,他自己,也就是说是反派把他封进冰里面的?随即一连串疑问浮上他的心头,他到底是不是死在正邪大战中?反派为什么要把他的尸首封印在冰里?他……到底有没有加害自己的心思? 王扬不想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因为至少现在,他们师兄弟三人相处融洽,并没有矛盾,他不愿意在为对方付出感情之后换来的却是背叛,也不愿意看到同门师兄弟反目。也许他应该往好的方向去想,也许他确实是死在战争中,而反派这样做只是为了保存他的尸首,凭悼或者寻找复生的方法? 王扬有烦恼,他的三师弟李重元同样有烦恼,而且烦恼与他一样难以启齿,但是两者的性质却不相同,这是一种属于成长中特有的青春期到来的烦恼。在某天修炼结束之后,李重元在经过一番心里斗争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显得胆怯而小心翼翼。 “师、师兄,我、我有件事想要问你……”李重元磕磕绊绊地开口。 “怎么了?”王扬看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他有什么心事,便放轻了声音问道。 “我、我、我……”然而李重元我了好几遍,仍还是没有勇气将内心的烦恼说出,之后忽然站起来跑到了王扬的身边,贴在了他的耳朵边上,才将折腾了他一段时间的难题磕磕绊绊地说出来。 “师兄,这段时间以来我、我那个……又肿又硬……” “哪个?”王扬奇怪道。 “就是那个啦!”重元见王扬还领会不到话里的意思,着急起来。 “到底哪个?”王扬一头雾水。 “就是、就是……小鸡鸡!”李重元豁了出去,一口气喊了出来。 傅青书像往常一样,结束了一日的修炼,便来王扬那边串门,他刚一走近门边,李重元那道喊声就透过房门清楚地传进他的耳朵里,他如今已有了炼气十层的修为,眼力和耳力都比以前扩展了许多,就连房里的嘀咕声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两人神神秘秘的交谈内容令他心头微微一颤,不由停下了脚步,驻足在门口聆听,一面敛起自身的气息,好不让房里的两人察觉。 “哦。”终于清楚师弟的意思,王扬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即不由地瞟了对方下身一眼,李重元被他看了一眼,赶紧捂住了下身,脸上露出紧张害羞的神色。 王扬不禁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傻瓜,这是件正常的事,是你长大啦!” ☆、第二十一章:反派的别扭小心思 王扬笑眯眯的样子让李重元感到意外,但同时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安慰,但仍还是满怀疑惑地问道:“真的吗师兄?为什么会这样?我以为自己生病了?” 李重元的问题好像勾起了门外之人的好奇心,使得偷听谈话的傅青书忍不住将耳朵在门扉上贴得更紧,修长的手指微微握拢,一张淡漠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 其实他们这个年龄,在现代社会,学校早该开生理课了,而且在信息爆炸的现代,这些知识在互联网上唾手可得,可惜他们现在待的是信息闭塞,民风保守的古代,身边连本春宫画都没有,拿什么来解惑? 而且云天门里,都是一群修炼狂魔,就连他们那个师父平日里都忙着修炼,哪里顾得及为自己的徒弟解答这种疑问,而且这种私密的生理问题,估计李重元也不会好意思去问别人。 王扬自然能够理解重元的烦恼,知道这对于他来说算是大事了,幸好两人同是男孩子,没那么多忌讳,王扬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一解答了对方心中的疑问。他倒是庆幸老天还算优待自己,让他重生的两世都是男的,这要是让他穿成女孩子,他还不得呕出几十两血来,特别是这种特殊时期的到来,他说不定会含泪抹脖子呢。 王扬的科普听得李重元大开眼界,不住地点头,整个人由紧张局促慢慢地放松下来,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听到最后更是两眼放光,满是佩服地看着王扬,说道:“师兄,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呢?” “咳!”王扬清了清嗓子,随口扯谎道,“从书上看来的,这叫有备无患。” 李重元认真地点头道:“师兄,那我以后也要多看书,不然就不会一点都不懂了。” 看什么书?青春期科普读物?地摊盗版小黄书?岛国爱情动作片?王扬赶紧刹住了调侃的念头,免得说多了误人子弟。先就说这么多,只要缓解了二牛的紧张和害怕心理,就算达到了目的,至于男女之事,日后有机会再提点他,循序渐进,免得他一下子接受不了。 他随后叮嘱李重元: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可是要灰飞烟灭的,不可为了贪图一时的爽快而荒废了修炼。自家师兄的教诲,李重元自然连连点头,表示铭记在心。可站在外面的那一位,却垂下了头,脸上现出若有所思之色,不知道对王扬刚才那一通“高论”有何见解? 王扬看到二牛懵懵懂懂的样子,心里嘀咕开了,二牛虽然经过他几年的调教,明事理了很多,但仍还不时地显现出他傻乎乎的本性,王扬并不是不喜欢他这种性格,只是担心他太过单纯善良会被人哄骗利用。他再联想起三百多年后,对方仍是独身一人,他不免就怀疑,是不是二牛过于迟钝木讷,数百年来光顾着修炼,所以仍是老处男一枚? 那傅青书呢?且不说他之后活了三百多年是孤身一人还是曾经有过情史,光看眼下这个时期,他是不是有着跟二牛一样的烦恼?王扬觉得只要是人,应该或多或少会有这方面的烦恼吧。但是只要一想起他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清冷出尘的气质,似乎与七情六欲绝缘,他就很难想象得到他会有这方面的杂念,更别提偷偷摸摸撸管之类的行为了。 王扬却不知道他现在想的这个人正躲在门外偷听他们的谈话,幸好他只是在心里面想想,否则岂不是全入了对方的耳朵里? 而傅青书也在随着年龄的增长过程中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虽然也有过紧张,有过迷茫,但还不至于像二牛那样慌里慌张,想过寻求外界的帮助。他尚且拉不下脸来向王扬吐露心事,更别提是这种难以启齿的私密话题了。 云天门的藏书楼里放着一些有关于双修、房中术的典籍,傅青书曾在巧合下,出于好奇,翻过几次,只是这些东西都太学术性了,而且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还显得高深,并不足以抚平他内心的疑问。直到在这次机缘巧合之下,他偷听到了王扬和李重元的谈话,才茅塞顿开。 虽然谈话内容并没有什么不妥,不过对于王扬和李重元两人的秘密会谈,傅青书心中仍旧有个疙瘩,好似自己被排除在外,像个外人。多年来,王扬和李重元同住在一起,两人同出同进,关系亲密,而他反倒落单在一旁。无聊之人都在背后歪曲他与王扬的关系,然而在他看来王扬待李重元却比待自己更好。 他知道自己是嫉妒王扬和李重元关系太好,只是这种介意却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而无理取闹,所以一直压在心底,没有表露出来。而且他告诉自己,他们都长大了,该独立了,谁也不必再黏着谁,他既不必去在意王扬对自己的态度,也不必去眼红王扬对谁更好,他只要过好自己就行。 傅青书突然敛起脸上的沉思,猛地后退几步,就在此时,房门吱呀一声从内打开,王扬一打开门,两人的视线一下子就对上了,王扬微微一愣,料不到对方会突然出现在外边,不清楚他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他和重元的谈话。却料不到对方不仅偷听了一段时间,还纠结了一会儿。 他要是知道傅青书那点别扭的小心思,估计得哭笑不得吧,在他眼中,他对两人都是一视同仁的,不存在对谁更好的想法。虽然在很久以前,他确实讨厌并且介意对方,但是随着时间渐长,相处越久,感情愈深厚,这种隔阂已然慢慢淡去,不然他也不会冒着得罪人的危险替他驱赶那些狂蜂浪蝶了。 只不过傅青书与李重元的性格大为不同,李重元迷糊随和,容易相处,但是面对高冷的傅青书,他总是有所顾忌,不敢乱开玩笑,乱说话,怕他不高兴,而且傅青书从小到大都对人不亲热,待在云天门里之后更是勤奋修炼,时常闭门不出,王扬没事就不会去打扰他,任他独处。 王扬向门外的傅青书打了声招呼,紧接着,李重元从房内探出头来,神色有些尴尬,讷讷道:“青书你来了?” 傅青书再度颌首,神情依旧淡淡地,丝毫没有偷听被抓个现行的尴尬,这使得两人都没有怀疑对方曾经偷听过他们的谈话。三人进到房间里后,谁也没有再提起之前的话题。 李重元的烦恼解决了,傅青书的烦恼出现了。先前提到过傅青书已经达到了炼气十层的大圆满境界,离筑基只有一步之遥,然而这咫尺的距离也有可能变成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筑基,是灵气量变的积累到最后发生质变的过程,修仙界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说法,只有筑了基,一个人方才真正踏入了修真,否则永远只能够在修真这扇大门外徘徊而不得其入。 王扬知道筑基不是你想筑,想筑就能筑的,有多少人倒在筑基这个坎上,花上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功夫来攻克这个难关,正所谓修炼容易,筑基困难,金丹、元婴更是此理。而且谢玄老不在他们身边,也没法找他询问其中的奥秘诀窍,一切只能够由傅青书独自面对。 云天门规定,入门满五年的弟子,每年有两次回家探亲的机会,王扬三人早已无家可归,不过鉴于傅青书在筑基方面出现问题,或许可以借着这个探亲的由头出去走走,散散心,也许福至心灵,一下子就能够度过这个坎了。这个主意一提出,很快就得到了傅青书和李重元的赞同,也不用知会他们那个挂名师父,反正他正躲在某个洞里清修,根本没空理会他们。 三个人将必需品扔进了储物袋里,来到登记的地方说明下山的缘由,轻轻松松地就得到了批准,拿到了三块标明云天门弟子身份的腰牌离开了呆了整整五年的师门。因为三人都未筑基,还不能够御使飞剑,所以还是得靠双脚走下山。 只不过今非昔比,因为修炼的缘故,体质都改变了不少,当初那段怎么爬都爬不到尽头的天梯,在他们如今的眼里,只不过是一段稀松平常的山路,轻飘飘地没几下就来到了山脚。 站在山脚之下,再度抬头凝望,如今的三人都能够透过云烟缭绕看清坐落在半山腰的庞大建筑群,正如五年前的三个瘦小的身影,也曾站在山脚翘首期盼,带着对修仙的敬畏与向往。五年的时光不算漫长,但对隐居在山中的他们来说却恍如隔世。 至于下山之后去哪儿,王扬心中早有设想,五年过去了,他不知道那个曾经收留他们给青书治病的婆婆还在吗?不知道那次他们砸晕她的侄子逃走之后,她有没有因此受到牵连?另外的两人跟他一样并没有忘记婆婆,现在他们终于可以下山了,理所应当该去探望她,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第二十二章:总有条狗叫阿黄 云天门会向回家探亲的低阶弟子发放疾风符,只要将这张绘有符咒的黄纸贴在腿上就能够迅如疾风,日行千里,再加上王扬三人本身就有炼气后期的修为,只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就回到了原来的村子里。而当初他们从这个村子出发到达云天门,则整整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两下一对比,让人不禁感慨修士的神通果然不凡,怪不得有无数多人挤破头都要去修仙。 村子里本来人就少,每天来来往往的都是眼熟又眼熟的人,突然间来了三个陌生的访客,一下子就引起了村子里人的注意,而且这三个访客不论外貌、气质、装束都卓而不凡,看得村民目瞪口呆,都疑是神仙下凡。殊不知他们也曾在数年前见过这三个少年,只不过那时候还是三只丑小鸭,现在已然破茧化蝶,光华夺目。 村民们惊艳赞叹的目光让王扬有些汗颜,他本意是下了山之后要低调行事,但是他忘了,即使他们再怎么低调,出众的相貌总是吸引眼球的利器,傅青书那张漂亮的脸蛋,即使在云天门中尚能够吸引那么多注意,更别提下山之后,到了俗世红尘之中,自然有更多的人被他的色相所迷,估计以后的路上少不了被人围观的情况。 王扬向其中一位村民询问婆婆的情况,被拦下的中年男子面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三个神仙般的人物,顿时变得紧张无措,连说话都磕巴起来,费了好一阵子才将话讲清楚。原来五年前,沈婆婆的侄子沈大被人发现砸破脑袋倒在婆婆的家里,而沈婆婆不久前收留在家里的三个孩子则不知所终。 也有人猜测是这三个孩子砸晕了沈大,然后逃跑了,但是这三个细胳膊细腿的孩子能否打晕一个成年男子还是个未知数,再者婆婆家里的财物并没有少,所以不存在三个孩子偷盗被沈大发现将其打晕然后逃跑的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够等沈大醒来问明真相。 而且这个沈大是个烂赌鬼,对待自己的姑姑态度十分恶劣,赌输了钱就来沈婆婆家里闹,不给钱就打人,村子里的人都很鄙夷他,看不起他,现在他被砸破脑袋,大家都暗地里叫好,都说这是报应,谁也没提出要去报官之类。后来沈大醒是醒了,但是被砸坏了脑袋,整个人都变傻了。 沈婆婆也算是因祸得福,自从这个侄子变傻之后就再也没有来sao扰过她,现在仍是一个人独居着,只是年事已高,体力衰弱,前几天就自己家里摔了一跤,卧床不起,请大夫来看过,说是已经不行了,叫人准备后事吧。王扬三人一听,顿时着急起来,赶紧向那人道了谢,就往婆婆家赶去。 那中年男子只觉眼前一花,三个人就不见了人影,他赶紧揉揉自己的眼睛,狐疑地朝周围望望,简直怀疑自己是白日里见鬼了。 王扬三人一阵风似地来到了婆婆居住的地方,眼前的房屋跟五年前一比破旧了很多,老房子像是摇摇欲坠那般,房梁窗棂都腐朽了,散养在院子里的家禽见到生人进来,发出了一阵sao动,屋子里静悄悄地,只有沈婆婆一个人卧在床上,并没有人照看她。 “婆婆,婆婆……”王扬走近跟前,轻声唤着像是闭目睡着的老人。 沈婆婆恍恍惚惚地听到有人在唤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就瞧见有三个漂亮的孩子齐齐聚拢在她跟前,满怀关切地看着她。她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梦见了来接她走的人,不由颤颤巍巍地出声道:“你们是谁?是来接我走的吗?” “婆婆,是我们啊!”王扬见婆婆终于醒了过来,知道她暂时不会有事,心里松了口气,一一报了三人的名字给她听,说道,“是您五年前收留的三个孩子,您还记得吗?” 沈婆婆睁着一双浑浊无神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三人,视线在傅青书身上停住了,依稀觉得这个漂亮的少年有些眼熟,傅青书的容貌跟五年前比起来没有太大的改变,反观王扬和李重元,却是改变了不少,难怪婆婆只对傅青书有印象。 沈婆婆终于想起了五年前那三个突然失踪的孩子,恍然大悟,其实她心中一直记挂着三个孩子,害怕他们被人贩子拐了,被人害了。当有一天,这三个曾经失踪的孩子突然出现在她跟前,她既吃惊又高兴,忙问他们道:“孩子,你们这些年去了哪儿?婆婆很担心你们。” 王扬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要告诉婆婆五年前的真相,毕竟沈大如何差劲,总是婆婆的亲侄子,害怕说出真相,婆婆会责怪他们,不过最终他还是将事情真相告诉给了沈婆婆。 哪知婆婆听了,非但没有责怪他们,反而伸出一只苍老的手抓住傅青书,满怀歉意地说道:“孩子,委屈你们了,我的侄子,我了解,是个十足的混账,也是老天开眼,让他变傻了,才能够让我清清静静地活上几年。” 傅青书仍还记得老人的救命之恩,伸出修长的手指握住老人干瘦的手,慢慢说道:“婆婆,谢谢你。”语气虽平淡,王扬却能够听出里面的感激之情。 沈婆婆似乎很高兴三个孩子长大成人之后还能够来探望她,比起之前有精神了许多,从床上坐了起来,拉着他们说了很多话。王扬很庆幸他们能够及时赶来,否则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了老人了。 沈婆婆告诉他们仨,家里除了她,还有一条狗,是她十多天前在野外的草丛里捡到的,是条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狗,眼睛还没睁开,在家里养了十来天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也不知道哪里有毛病。她害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狗就没人照看,要把狗托付给三人照料。 “阿黄,阿黄!”沈婆婆喊了两声,就听见从一个角落里传来哼哼唧唧的叫声。 二牛在乡下的时候就挺喜欢猫猫狗狗,当初他们家的大黑染上瘟疫也死了,他哭得可伤心了,现在听到婆婆说收养了一只小狗,他自告奋勇地要去把小狗抓出来。王扬以为小狗会怕生,但是没想到二牛还没走近,一个巴掌大的小毛球就从角落里钻了出来,晃悠悠地跑到了李重元跟前。 二牛还挺乐呵,以为小狗跟自己投缘,蹲下身来就想抓住这团毛球,却见这团毛球凑到他身边,伸出两只前爪想要够到二牛系在腰间的储物袋,边抓边哼哼唧唧地叫着,好像因为够不到而着急。 储物袋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吗?里面又没放着狗粮。李重元不清楚小狗为什么要抓他的储物袋,不过出于喜爱狗狗的心理,他还真把储物袋给解了下来,放到小狗跟前,说道:“阿黄你要这个吗?” 哪里知道储物袋刚露了条缝,毛团就嗖地一声蹿了进去,二牛一愣,赶紧把狗给掏出来,一时半会儿也没注意到,储物袋那么小一个口,他并没有使用灵力,毛团是怎么自己跑进去的。反倒是旁观的王扬和傅青书看出来端倪,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疑问。 他们接着便看到李重元掏出的毛团,两只前爪抱着一块亮晶晶的东西不住地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着,吃得津津有味。它抓的那玩意正是云天门每年分发给入门弟子的下品灵石。灵石中蕴含着修炼所必须的灵气,既可以当做修炼工具也可以当做货币在修真界流通,根据其蕴含灵气的多少分为上中下三品,一百颗下品灵石才能够兑换一颗中品灵石,至于上品灵石就更加难得了,估计只有修真门派的高层手上才有。 三人可以明显地看到,灵石被毛团舔了几下之后,散发出来的莹莹白光就暗淡了许多,不久之后,灵气就被抽干了,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这狗,不是普通的狗。三人心里顿生升起这样一个念头。 毛团再度哼唧起来,直往二牛怀里拱去,好像还没有吸够灵气。一下子一块灵石就被用掉了,二牛可心疼了,急忙捧住小奶狗让它离自己的储物袋远远地。王扬接过不住哼唧的毛团,捧在手里,仔细观察起来。 乍一看外形,跟土狗还挺像的,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有些泛红,毛发蓬乱地纠结在一起,有几块秃毛的地方,毛发的发根是白色的,也许是营养不良,所以才会通体泛黄。小家伙的头顶上长了个疙瘩,像个黄色的小rou球,一摸,小家伙就哼哼唧唧地叫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痛。 王扬和傅青书将小狗端详了端详,瞧不出它与其他的狗有什么区别,然而下一息,那狗突然间从王扬的手中消失了。三个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完全想不到这狗怎么会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而他们三人竟然毫无察觉。要知道傅青书好歹也是要筑基的人,如果连他都没有察觉的话,是不是可以说明这狗的能耐要在他之上? 三人在屋里找了一通也没有找到阿黄的下落,而此时沈婆婆闭着眼睛靠在床上,似乎睡着了。然而王扬他们三人却没有察觉到她的气息,不由心头一惊,赶忙走上前去,一面轻声唤她,一面伸手去探她的气息。果然……三人神色一暗,彼此的心都沉了下去。 ☆、第二十三章:不擅言辞是个坏毛病 婆婆的突然辞世令三人大感意外,心中都充满了悲戚,拿出银两托付左邻右舍帮忙料理婆婆的后事,待到三日期满,棺材下葬之后,三人才辞别帮忙料理丧事的村民,打算离开。 村子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他们是修真门派的弟子,大家伙抢着要来一睹“仙人”的风姿,开开眼界,弄得原本一个清冷的葬礼变得异常热闹,让王扬三人颇为哭笑不得。 很多人都出于对修仙的好奇与向往,恳请他们将自家的孩子带进云天门。这收徒的事情,王扬他们入门尚早,自然做不了主,只将云天门的收徒讯息告诉了他们,算一算,也快到五年一次的开门收徒时间了。 至于那只奇怪的阿黄到底去了哪里?三人心中均是纳闷不解,他们可以肯定当时屋里屋外除了他们和婆婆,再没有其他的人。否则便是一个修为远在他们之上的人,或施展隐身术,悄无声息地进入屋内,或施展隔空取物的法术,将狗从他们手上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