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
很快三四个蹦迪的时髦姑娘被叫来,她们打量在坐的三位男士,心花怒放,中彩票了,居然不是猪头,而且还蛮帅的。 严墨一人招呼两名姑娘,另两位姑娘按各自的喜好,分坐在顾笑和贺九皋一旁。 顾笑视线模糊不清,丝毫不在意身边坐的是谁,他只想分心减轻痛苦。 贺九皋旁边的姑娘眼角一颗泪痣,穿着性感的包臀荷叶裙,波浪卷发披在裸露的肩头,有种小野猫似的性感美。 “哥哥,你能请我喝杯酒吗?”女孩亲密地问。 贺九皋扭头看她,女孩也看着贺九皋,倒吸一口气,混血吗,他的头发,他的眼睛,都带着异域风情。 女孩大胆地将纤纤玉指搭在贺九皋臂弯,撒娇道:“好不好嘛。” 贺九皋目光落在女孩的手上,那只手正挑逗地抚摸他。 第115章 忘记她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还指望…… 贺九皋看着那只作案的手, 问:“你在做什么?” 他这一问,女孩惊呆了。 严墨也被雷得不轻,“贺九皋, 你明知故问, 装什么纯情,别老端着, 放开玩,我们还能笑话你不成。” 顾笑一杯接一杯喝酒,用酒精麻醉自己。 他身边的女孩连献殷勤的机会都没有,郁闷地干坐着, 谁知好友看上的男人更奇葩,一个女人摸你代表什么信号还用问吗? 贺九皋轻声慢语,出口的话却一点也不温柔,“小姐, 未经允许, 你触碰我的身体视作性sao扰,还请你自重。” 小野猫眼睛睁得大大的, 行走欢场,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莫名其妙的男人, 她收回手,愤恨不已,在心里大骂, 拽什么, 八成有毛病,神经病。 贺九皋长身而起,“你们继续,我回家了。” 严墨嘴上说扫兴, 心里盼他赶紧走,不然破坏气氛。 贺九皋的司机仍在车内等待,他上车道声“辛苦”。 司机问:“贺总,您回铂金大厦,还是回静康路的花园洋房?” 贺九皋声音困倦,带着一丝沙哑,“铂金大厦。” 他闭目小憩,脑子却一刻不停,充满谭佳人的音容笑貌。 在孤独的深夜,他无力抵抗。 明天吧,明天忘记她。 这时司机征求他意见,“贺总,我可以听电台吗?” 贺九皋说:“听吧,不用问我。” 车内响起幽幽的萨克斯风,邓丽君深情吟唱: 忘记他 等于忘掉了一切 等于将方和向抛掉 遗失了自己 忘记他 等于忘掉了欢喜 …… 忘记他 怎么忘记得起 铭心刻骨来永久记住 从此永无尽期 贺九皋猛地睁开眼睛,生气地说:“这首歌太可笑了,怎么可能忘不掉,生活节奏这么快,一觉到天明,第二天全部忘光,你说是不是?” 冷不丁被问,司机怔了怔说:“分人吧,像我的初恋,想忘都忘不掉,也不是思念她,单纯是怀念那段时光。” “唔,是吗?”贺九皋重新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他可以做到的,初恋……哼,年少情怀或许难忘,但他是成年人,完全能克服。 第二天一大早,严墨撇女友赵夕颜,勾两女夜店彻夜狂欢的八卦空降热搜。 捎带着顾笑和贺九皋被扒。 顾笑开网红汽车改装店,作为主理人,接受过不少媒体采访,还有各种和车主的合照挂在汽车论坛上,不出半日,他的背景,他的身世,被扒的一清二楚,东方家居的公子哥,疑似单身。 贺九皋没被扒出来,一则他低头,没拍到脸,二则手搭在他臂弯的女孩是某直播平台的人气主播,网友们对她兴趣更大。 但对相熟的人而言,一眼就能认出他。 贺九皋上班,卞律师冲他笑,“贺总,您昨晚泡吧去了?” 贺九皋站在办公室门口回头,“你知道?” 卞律师说:“大家都知道。” 贺九皋抬抬眉毛,“都?” 卞律师扭头,指着走过来的温修筠说:“不信,您问温助理。” 温修筠抱来一摞文件,最上面的是新源集团改制重组方案。 贺九皋进办公室,坐到办公桌后,抬眼看向温修筠,“卞律师的话没夸张吧。” 温修筠把文件放到办公桌,回答老板,“您朋友带着您一起上热搜了。” 谭佳人去优乳集团上班,和郁金团队一起做剥离非核心业务方案,目标是聚焦主营业务,节省运营和人力开支。 中午大家聚餐,展望前景,预计未来五年内,会为优乳带来40%的运营毛利空间,总体趋好。 郁金承诺为大家分红,得到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大家异口同声说:“郁总,谢谢啦!” 虽说画饼充饥,但感觉很好。 有人刷微博,“嚯”地一声叫出来。 众人问他怎么了。 “国民那谁简直快成网红了,天天上热搜。” “又换女朋友了?” “没有,背着女朋友和两个姑娘在酒吧玩通宵。” “我都替他累,身边的女孩跟走马灯似的换,他应付的过来吗?” “你要有钱成他那样,你也有风流的资本,别说两个,一打也搞得定。” 以上是男人们的讨论,基本羡慕嫉妒恨。 女孩们关注顾笑,“这位富二代我看很规矩啊,也没对女孩动手动脚。” “就是说啊,人家老实喝酒,狗仔瞎编排。” “严墨是花花公子,顾笑可是实打实工科出身,有真才实料。” “他有女朋友吗?” “好像没有吧,没听说过。” “姐妹们,我要上了,祝福我吧。” 郁金点进热搜,看到贺九皋也在场,对谭佳人说:“我觉得贺九皋不太喜欢寻欢作乐,给我印象就是个工作狂,现在一看,他私下的形象挺反转的。” 谭佳人凑过去看一眼,贺九皋和性感美女并肩而坐,美女手暧昧地搭在他胳膊上……算时间,贺九皋应该是离开如意街后直奔严墨的酒吧,嘴上说的一往情深,身体却做相反的事,典型的心口不一。 她笑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还指望他多冰清玉洁。” 郁金感叹,“唉,男人都这样吗?” 谭佳人说:“就像游戏一样,能娱乐到他们,他们当然喜欢,再问问你自己,都是10分颜值的帅哥围着你,讨好你,你会不喜欢?” 郁金想象了一下画面,红着脸说:“确实没道理讨厌。” 但她很快补充,“如果是他的话,我觉得不会让我失望。” 谭佳人自然明白郁金指的“他”是谁,点点头,“我也觉得,师兄是一个居家男子。” 郁金惆怅半晌,之后振作精神,“黄羚的画遭侵权,她想请你代理打官司。” 谭佳人来兴趣了,为名人打官司才能更快成名,她笑着说:“好啊,乐意之至,但我要多谢你赏识,一定是你向黄画家推荐的我,我没猜错吧?” 郁金歪头,“真敏锐,不愧是律师,对,黄羚在找律师,我向她推荐了你,因为酒会的事,她可能对你有点误解,一开始不太情愿,但我和你共事,对你的能力再清楚不过,出于信任,她采纳了我的建议,我这么说,你不会不高兴吧。” 谭佳人笑着说:“当然不会,我要感谢你给我机会。” “约在今晚见,没问题吧?” 会面地点约在栖云社区的玫瑰灰烬红酒吧。 第二次来,谭佳人小小感慨,上次她叫上姑姑帮她在顾笑面前演戏,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顾笑那时候已经喜欢上杜可儿了,贺九皋看在眼中,不定在心里怎么嘲笑她呢。 黄羚是艺术家脾气,不懂掩饰委婉,直来直去,开口便说:“谭小姐,我以为你萎靡不振,没想到你精气神还挺好,沦为全网笑柄,你怎么撑过来的?” 谭佳人笑一笑,“我脸皮厚,心也糙,每天热点新闻那么多,我算老几,很快就被压热度了。” 黄羚说:“你心理素质真强大,我倒有点羡慕,可以不理外界的非议。” 谭佳人好奇:“我以为艺术家都我行我素,不在乎外界的看法,难道不是吗?” 黄羚耸耸肩,“在艺术创作上我超级自我,但创作成为商品接受市场检验或者鉴赏,我发现自己还挺追求认同感的。” 谭佳人说:“假如我是你这么有名的艺术家,我的态度是,不接受一切反驳,艺术创造就应该是自我的、前卫的,引领世界,而非跟随世界。” 她这番话发自内心,长期做服务客户的工作,深谙说话的艺术,懂得如何巧妙得博取对方的好感。 而黄羚的确被她的话折服,片刻间将对谭佳人糟糕的初印象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