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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福就会不甘心地叫骂。 却又经常骂不过。 想到这里,裴鹿会心一笑。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最美好的青葱岁月。 李纯起身说去点个海鲜豆腐汤和啤酒,程远继续烤rou。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滴滴答答的。一开始轻如微风拂耳,后来越来越响,裴鹿抬眸望去。 下雨了。 绵绵细雨中,微冷的轻风裹挟着泥土的芬芳飘进窗子,侵袭着他的嗅觉,令他的思绪不知不觉飘回到十年前。 那年,也是这样微风细雨的天气,裴鹿因为某些原因而转学,转到了安子锡的班级。 并且遇见了当初在餐厅打工时他看见的打群架的唐福几人。 那几个人看着就不像什么好鸟,事实证明,一个一个的成绩比着谁垫底。 除了安子锡。 安子锡的成绩长年蝉联年级第一,大大小小的奖项拿到手软。不仅人长得帅,家世也好得令人望尘莫及。 裴鹿转学的当天,全班一共四十几个人,四十几张桌子,就一个空桌,就在最后一排安子锡的斜对面。 他始终记得那天,他看到坐在最后一排的一个漂亮男生始终唇角勾着一丝弧度,似笑非笑地看了他许久。 那人便是安子锡。 安子锡一直盯着他,久到他被盯得浑身不舒服,想骂娘,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于是裴鹿隐忍着推了推眼镜,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安子锡斜对面的空桌。他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扔,刚想坐下,却忽然察觉身后站了一个人! “同学你怎么能这样,你干嘛占我的座位?” 口气很凶,说话还带着点东北调儿。裴鹿回头,是个胖乎乎的男生。背着像是仓促收拾好,拉链还敞着的背包,凶神恶煞。 他当时第一印象就是,这个胖男生个头很好,长相的话其实底子也很好,只是太胖了而已,如果瘦下来应该挺好看。 后来裴鹿才知道,这个男生叫唐福。老家东北,是个妥妥的富二代。 不过当时的裴鹿有点懵,如果他没老年痴呆的话,他记得唐福是坐在安子锡旁边的。 接着,他就听到安子锡一声轻咳,语气不太高兴:“滚一边儿去,别吓着人家。” 唐福就往后退了退。 “同学。”安子锡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柔和多了,语调转变奇快,还多了几分玩味,“坐我这里吧?我身边有个空位,一直缺一个互相学习,提升成绩的小同桌。” 裴鹿:…… 这群人莫不是把他当瞎子? 见裴鹿一动不动,唐福直接弓起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四眼仔你瞅啥?赶紧起开!” 全班都很安静,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裴鹿抿了抿唇,报道第一天他不想打架。于是他面无表情地收拾好还没放热乎的书本,走到安子锡左边的空位坐下。 他就不信这人能是什么洪水猛兽。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的脑海突然灵光一现。 这个唐福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他好像在暑假时期打工的餐厅遇见过这个人……这个人好像是打群架的头头! 裴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是想报复他呢? 裴鹿抬眸,扫视了一圈教室。 周围这几个人都是他的人吧,包括他的帅气新同桌,这个总爱微笑着盯着他的人。 笑里藏刀呢吧。 指不定哪天就打起来了。 想到这,裴鹿的脸色就沉了沉,重新拿出书本,板着脸竖起书本重重往桌子上一磕。 呵,谁怕谁? “同学,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安子锡一手支着下巴,体贴地看着他。 裴鹿眼皮抬也不抬:“不舒服?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是不舒服了?” 首先气势上就不能输,得先给对方一种不好欺负的感觉。 安子锡笑了笑,又问了几句。 可不管安子锡说什么,裴鹿都全当没听见。 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 久到根本没有预想中的报复发生,大家都觉得他这人不好接触。 可安子锡除外。 这个人就仿佛没有自知之明,时不时厚着脸皮招惹他。直到某天,裴鹿看到自己一直很有好感的班花给安子锡抵情书。 安子锡好像还给拒绝了? 裴鹿郁闷了一个上午,下午路过cao场时,一颗篮球擦着他的身子飞过,砸到他左边的铁网上弹回来后撞到了他的小腿。 不重,不痛,就挺烦人的。 裴鹿不悦地抬头,却看到安子锡朝他小跑过来。 “抱歉啊小同桌,手滑了。”安子锡的笑容灿烂又迷人。 手滑,当他傻子吗? 裴鹿一句话没说,只是弯腰捡起那颗篮球。 时隔良久,裴鹿破天荒朝安子锡笑了一下。 只不过是假笑。 他五指一托一撑,篮球就在他食指上旋转起来,酷炫极了,安子锡立刻吹了声口哨。 下一秒,裴鹿报复性反手一推,篮球猛地就朝安子锡的脸飞去。 安子锡反应飞快地侧身,不仅灵巧地躲过了“突袭”,还稳稳接住了球。 而后他饶有兴味地对裴鹿笑:“嚯,小同桌。” “奶凶奶凶的嘛。” “这雨真的没完没了了,什么时候停!”李纯端着盘土豆丝拎了两瓶冰啤回来,把东西一搁,就盯上了炉子上的几根羊rou串,两眼放光地伸出手,“哎,这几个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