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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渣男·灯流下悲伤的泪水,现在怎么想都没用了,那藤条虽然柔软但缠人的很,他的四肢都被分开来死死束缚住,怎么都没法挣脱,通身灵气使不出来也就算了,连手里的剑都被那老妖精扔地老远。 郁灯能感觉到自己的外袍正在被慢慢扯下来,他面露惊恐,眼角流出一滴被刺激出的眼泪,声音慌乱:“人、人妖殊途啊,这不合适吧?树伯伯你清醒点,咱不适合玩忘年恋,你只是中药了,可别做下后悔一生的事啊!” 藤条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还是自顾自地捆着人撒娇,郁灯头皮发麻,心里算着药效,估计还有五六分钟,悲伤地想他还是高估自己了。 满地伤不比菊花残好多了,一想到自己第一次是跟一不知道多少岁的树妖搞的,简直能留下心灵重创。 师姐那边也指望不上了,这老树干子厉害得很,就算要牵制住估计也得耗费不少时间。 就在郁灯快认命心死的时候,那古树陡然僵住,藤条覆盖上一层阴晦的死气,周边空间似乎被撕裂开来,昏黄的空间甚至都被扭曲颠倒过来。 黄沙漫天,无数阴戾的刺鬼毒蝎之类的生物包围了过来,它们像是受到指挥一般的一波一波地涌来,井然有序,宛若拥有意识一般行动。 那被撕裂的空间缝隙越来越大,随后,一只素白的手划开那裂缝,广袖青白长裙女子美貌文雅,像是纯白的月光一般漏入这片浑浊的天地。 郁灯顿时泪眼汪汪,从他的角度来看,师姐就是来救他的神仙啊! 白月光赛高! 祝枝显然看到了郁灯被挟持的惨况,柔美斯文的横烟眉阴冷地蹙起,黑眸一瞬异变为暗金竖瞳,唇红似染血,端看便是一副妖异阴邪之相,比那古树妖倒更像妖物。 只可惜此时周遭昏暗无光,郁灯也看不清情况,只以为那惯来温柔心软的师姐为他着急难过。 郁灯只感觉眼前几道银光闪过,周身的树藤便都被清除个干净,他本是被悬挂在半空,这会陡然失去支撑,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往下坠落。 郁灯尚未反应过来便察觉自己落入一个干净清凉的怀抱之中,那人抱着他的力气有几分失控,温凉的额头抵在他的肩侧,连呼吸的力道都在颤抖。 像是恐慌,又像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 郁灯有些迟疑,祝枝这样难得的情绪实在对于他来说是有些莫名的。 毕竟师姐一直都是个亲疏有度,温和却难以靠近的人。 他犹豫了一会,最终心软的回抱了回去,声音带着几分安抚:“师姐,我没事了。” 半晌,祝枝才松开郁灯,面上已然恢复了平静,他黑眸盯着眼前的少年,扯唇道:“没事便好,失礼了。你且待在一边,我先处理残局。” 郁灯茫然的看了眼面前的状况,古树未死、空间扭曲、毒蝎刺鬼大军,这、这是残局? 没等郁灯多想,他就看到自家师姐衣带飘飘,指尖微抬,那古树便挣扎着藤条乱舞,明显搞不过祝枝。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那古树即便是死到临头却还妄想着抓回郁灯,甚至对祝枝口吐人话,凄厉道:“把我的爱侣还给我!” 祝枝当时的表情郁灯没看清,反正他听到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被火烧了一般,脚趾无限抠地。 尴尬之余甚至还多了几分心虚,生怕师姐误会自己连树妖都能下得了口,在祝枝看过来的时候手忙脚乱地解释道:“师姐,我不是那种人!” 怪只能怪这丹药效果太好了。 他虽然下药害妖,但他还是个好男孩。 郁灯不知道祝枝信没信,反正他是亲眼看见那古树整个儿炸成了烟花。 祝枝长剑背在身后,右手微抬,那树心之中便漂浮出一道红白交错的光芒,仔细一看,正是两人在蛇域之中得到的蛇珠。 那蛇珠十分主动地蹦回祝枝的储物袋中,与此同时,周围的空间如同水波一般的振荡,那些围攻上来的毒蝎刺鬼竟全部消失个干净。 祝枝缓步走到郁灯身侧,温声解释道:“此处阵法已破,只是那树妖狡诈,力量磅礴,中了蛇珠之毒,舍弃了身体逃窜了去。” 说着,温雅的声音顿了顿,黑眸如水一般注视着郁灯:“我本便知师弟情难独钟,多日前师弟尚且说爱慕师尊、谢师弟和我,现下又与这妖物牵扯不清,师弟这般行事恐有不妥。这妖物害人不浅,如今对师弟爱慕非常,恐怕还会回来。” 郁灯被祝枝这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赶紧解释道:“师姐误会了,之前在师尊面前这么说只是为了表明不再纠缠师尊的决心,我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 祝枝眉眼不变,面上仿若不为所动,只是眼皮轻垂,看不清眼底神色。 郁灯继续苦着脸解释:“那树妖是中了药才会这般,师姐我说了你别凶我,我炼的那丹药不太正经,吃了仇人变情人,不过只有几炷香的时效,所以我跟它真的没有纠缠不清的关系,它回头估计吃了我的心都有了。” 郁灯一通话说完,一片寂静,他忍不住抬眼看。 青衣广袖的美人眉眼弯弯,说一句岁月静好都不为过,郁灯顿时有些傻眼,师姐这笑是什么意思? 素白的指尖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略带笑意的声音温软和煦:“师弟以后莫要再胡乱说话了,那丹药也是稀奇,不过日后可不得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