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节

    面对着静悄悄鸦雀无声的一排排营房，二十八师的先头部队无比慎重，他们先是朝营地里打了几发子弹，发现还是没动静之后，又派上去一小队人进营地里试探，往营地里走的那个排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好像踏错一步，脚下就会有吃人的陷阱一样。

    趴到二里地之外一处高地上的石磊和郑国泰正拿着望远镜往这边看，侦察团长选的这个观察阵地才叫位置绝佳，从这儿往营地里看，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就算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仍然能看见探路士兵在营地里的大致举动，而从营地往这边看，则只是一个长了几棵矮树的小土坡，这种小土坡随处可见，光是这个营地周围，最少就有十几个大小外形都差不多的这种土堆。

    二十八师的侦察排进去侦察了二十几分钟之后，终于得出结论，这里确实是一座空营，并且是没有任何埋伏的一座空营，先头部队立刻冲进军营开始检查营地设施，一间房一间房的检查，同时在几处营门上还加上了岗哨，这么大一个能容纳几千近万人的军营，也够他们检查上一阵子了。

    检查还没结束，二十八师的主力就上来了，马拉着炮，人抬着机枪，部队排成长长的几列纵队，二十八师的大部队浩浩荡荡开进了这座农民自卫军曾经住过的军营，火光亮起来了，篝火升了起来，喧闹声惊飞了巢在树林中的鸟儿，看样子这些人真的打算按照郑国泰和石磊设计的，晚上就在这座军营里宿营了。

    一阵阵饭菜的香气随风飘散，军营里已经做好了饭，二十八师的官兵们要开饭了。

    营地四周十几处火光亮了起来，那是二十八师布置在营地外面的警戒哨，每个警戒哨上有五到八名不等的士兵，火堆今天晚上是不会熄灭的，警戒士兵看样子这一夜注定是要在野外露营了。

    从观察敌情的土堆上下来，郑国泰就跟着王华回了部队，大战在即，他这个主帅是一定要和士兵们在一起的，几天训练下来，农民自卫军只是能勉强学会了站队，离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还差得很远呢，只有郑国泰在这些士兵中间，才能稳定住他们的军心。

    石磊轻轻学了声蛐蛐叫，“嘟！！，嘟！！”这蛐蛐叫声竟然由近及远，一直到两边很远的地方才慢慢听不见了，侦察兵们已经到位了，侦察团长举起右臂用力朝下一挥，黑暗中十几条身影突然冲了出来，快速冲向了正前方二十八师警戒哨的火堆。

    火堆边的士兵们正围火而坐，望着不远处的军营讨论着今天晚上的伙食，他们的晚饭要等到伙房做好饭之后，由长官指定人给他们送过来，吃饭都不能回去，几个士兵一边眼巴巴地望着军营，一边小声的抱怨着，突然，他们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几个人猛地回头望身后看，随后这几个人的眼睛全都瞪圆了。

    黑暗中的人影已经到了跟前，一张张愤怒的脸突然被火光照亮，一只只硕大的拳头带着风声打了过来，啊，火堆跟前的士兵想叫还没叫出口，那拳头已经打到了脸上，“唔。”毫无准备的士兵只发出一声低沉的痛叫，就已经被这一拳打倒了。

    一拳放倒一个，一脚踢倒一个，十几名侦察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来，使用近身格斗的战术，快速制服了这个火堆旁边的敌人。

    第049章 寻找师长

    远远望去，每一个火堆跟前都发生了打斗，每一场打斗结束得都很快，侦察兵们几乎是同时向二十八师的警戒哨发动攻击的，结束的时间基本上也都相差无几，就是眨了几次眼的功夫，军营四周的十几个警戒哨就已经全部换了人。

    在每个火堆跟前留了五名侦察兵，剩下的战士快速向着军营方向跑了过去，石磊带着战士作为第二梯队，在打斗一开始就往前跑了，等他们跑到火堆边上的时候，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和留守的战士打声招呼，侦察团长带着战士越过火堆，直接冲向了军营。

    军营四周有木栅栏围成的简易围墙，围墙里面是一排排的营房，营房最前面有个训练用的大cao场，此时的cao场上空无一人，营房里面倒是热闹得很，灯火通明，人进人出，喧闹声响彻了天地之间，其中又以军营的西北角最热闹，那是伙房的位置。

    石磊对这个军营相当熟悉，只看位置就知道二十八师正在使用的伙房就是这座军营原有的厨房，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师部是不是也用了郑副司令的指挥部。

    木头栅栏开始建设的时候，侦察兵就是设计师和监工，现在要翻越自己设计的栅栏墙不是太简单了吗，走到跟前，几乎没有任何响动的，侦察兵们就进到了栅栏墙里头，左右一看，栅栏墙后头竟然没有一个士兵守护，二十八师的官兵们心可够大的啊，石磊悄悄咧了咧嘴，就这么一支部队竟然就轻易打败了王川的几万农民军，那个王川完全就是个饭桶嘛。

    这次夜袭战发动之前，石磊和他的侦察兵们就已经换上了国军的制服，翻过栅栏墙，进到军营里头之后，石磊就把他的战士分开了，太多人聚在一起也容易暴露，几个人一起行动的话，在这种几千人的大军营里根本就不起眼。

    “哎，干什么的？”石磊领着五名战士刚刚接近一座营房，从墙那边就绕出来个人大声问他们的来历。

    “找茅厕。”石磊随口应答。

    “大家伙儿都在找伙房，你们几个却去找茅厕，去吧去吧，茅房顺着这条路一直走，闻着味儿就到了，我看你们晚上也不用吃了，等你们从茅房里头出来连汤都不会剩一口了。”这位大大咧咧的随手指了一条路，然后头也不回地往伙房方向去了。

    黑暗中几个人咧开嘴相视一笑，石磊轻轻一甩头，六个人走出营房背后的阴影，直奔军营中的指挥所而去，指挥所在营房中间靠近主营门的位置，那座最大的营房就是当初郑国泰的指挥部。

    几个人就在军营里大摇大摆的走着，一路上连一个盘问他们的人都没有，那座最大的营房门口灯火通明，不光是营房里面点着灯，就连大门口也插了两支油脂火把，把附近十几米都照得通亮，除了伙房门口，大概也就这地方最亮堂了。

    远远的，石磊就看见指挥部外面有几个可疑的人，别人不是进去就是出去，基本上在门口不怎么停，可这几位就在门口逛荡，逛游来逛游去，既不往里面走，又不往别处去，溜达来溜达去，他们始终不离指挥部周围二十米，再往周围仔细看，闲逛的人还不只是这几个，有远有近的，最少有三四十个人在指挥所周围有意无意的闲逛。

    又走近了点，看清了，那几个在指挥所周围闲逛的人正是参加这次夜袭行动的侦察兵，石磊认出了二嘎。

    石团长看见了侦察兵，侦察兵们也看见他们团长了，双方用眼神打过招呼之后，石磊伸手拉住一个刚从指挥部里出来的上尉军官，“师座在里面吗？”

    “你找师座，在，师座在里面。”那人奇怪地看了石磊一眼，走了几步，回头又看，石磊根本就没回头，迈大步走进指挥所，身后五名随从紧跟他的脚步，原本在指挥所周围闲逛的侦察兵们快速向门口集中，紧跟着也先后进了指挥部大门。

    那个和石磊照面并说过一句话的二十八师上尉军官回头把这一幕看了个清清楚楚，这位轻轻地摇了摇头，嘴里轻声嘟囔了一句什么，转身刚要继续走，旁边突然出来两名看上去比较粗壮的士兵，这俩人也不说话，过来一人一边，架着上尉的肩膀就走。

    “你，唔！！”上尉只说了一个你字，下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嘴被人捂上了，那俩人架着他，几步走到了营房后头没人的地方，俩人中的一个掏出根绳子把这倒霉的上尉连手带脚的给捆成个粽子，脱下鞋，扒下袜子团吧团吧塞到了上尉嘴里。

    一股恶臭直冲脑际，上尉一寻思，好嘛，由于剿灭农民起义军的战斗任务急，连续赶路，脚上的袜子已经四五天没洗了，这回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唔，上尉差点没被臭晕过去。

    那两个绑人的把上尉往地下一推，嘻嘻一笑，“对不起了，您在这儿睡一宿，明天早上就会有人来救你了。”交代了这句场面话，两个人转身快步走向了灯火通明的指挥部。

    上尉蠕动了一下身子，徒劳的哼哼两声，在这喧闹的军营里，他的声音连十米都传不出去，身子又动了两下，可怜的上尉终于放弃了努力，或许那两个绑架犯的话还真能灵验，等到明天早上部队点名找不到自己，肯定得全营大搜查，或许那时候才是自己脱困的时机吧。

    石磊顺着走廊往里走，直接去郑国泰的办公室，当初郑副司令在这儿办公的时候，这间办公室就是整个营地的最高指挥机关，同时也是整座营房里最大的一间房。

    门没关，里面有人说话，听声音还不止一个，二嘎快步从门口走过，眼睛向房间里一扫，回头轻轻一摇，师长不在。

    石磊眉头轻轻皱了皱，走过门口的时候他也往里看了一眼，就见最里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大地图，十几个军官正围着地图在热烈讨论，这里面没有二十八师的师长，石磊也在瞬间做出了判断。

    师长就是一个师里面的最高长官，当他和手下官兵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是这群人里的唯一焦点，所有人都应该围着他转，就像高全在五百军一样，而这座大房间里却根本就没有那种焦点人物，再看房间的布局，这里分明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作战参谋室，师长的办公室不是这间。

    第050章 隔音的办公室

    继续往里！就这么一座营房，里面的房间也没那么多，石磊就不相信二十八师的师长会把他的办公室放在士兵营房里！

    电信室、警卫处，警卫处里面还有一扇门，石磊的脚步突然慢了一步。这间房昨天还是他的办公室，虽然他在这里待的时间很少，可这扇门里面的确是曾经的侦察团长办公室！

    二嘎先到了那个门口，回头冲着团长眨了下眼，闪身进了房。石磊嘴角一翘，大步走向了那扇门。刚到门口就听见房间里面有人喊：“干什么的？你是谁？为什么擅闯师长办公室？”

    还没开口问呢，里面人就自己交代了！石磊听见心中大喜，迈步进了门，就见里面正对着房门放了一张办公桌，桌子后头坐着一个军官，领子上虽然带着一颗星，上头却多了两道竖杠，这是位少校军官。旁边打横的长条凳上也坐着个军官，是个没带军衔的，看他坐的那个位置，这位也不会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质问二嘎的正是那个在桌子后头坐着的少校。

    “哎，你又是谁？是谁让你们进来的？”接连有人闯入，那少校也坐不住了，他和打横坐着的那位一起站了起来，“这是师长办公室，师座正在里面休息，请两位立刻离开！”少校面沉似水，显然对这两个不速之客不太欢迎。

    办公室的门一直也没关，石磊进来之后，他后身后的那五个侦察兵随后就跟进来了仨，停了几秒钟，外面那俩也进来了。本来那两个是准备留到门口当警卫的，一看后面跟进来还有别的同伴，这俩人干脆也跟着进来了。

    这间办公室很大，最少一百个平方是只大不小的。可那指的是办公室内部，外面少校坐的这个位置只是这间办公室的门口，算是接待处吧，这里却没多大，能有十个平方就顶了天了。就这么一处小房间，一下子挤进来这么多人，立刻就显得狭窄了。

    那没戴领章的看着陆陆续续进来这么多人，眼有点发直，接待处的少校却是有点恼了，一拍桌子就要发怒，石磊赶紧抢先说话：“我们是特务营的！”

    少校拍着桌子就是要叫警卫的，只要他这边警卫两个字喊出口，隔壁警卫处立刻就会冲出来二十名全副武装的卫兵，可石磊这句特务营的，一下子把少校给搞愣了。

    “特务营的？特务营的来师部干什么？你们许营长呢？有事他怎么不来？怎么就你们几个来见师座？诶，你们几个我怎么一个没见过呢？”少校有点纳闷了，按说特务营里面有头有脸的，他都应认识呀，最起码也是有印象，可这几个人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嘿嘿，咱们是没见过，一回生两回熟嘛。”石磊说着话脚步就往前挪，还没等他挪到跟前呢，最先进来的二嘎就动了手了！

    二嘎最先进来的，离着少校和那个长凳子上坐着的军官也最近。别看二嘎一直没吭声，其实他的眼睛一直在看着石磊呢。这边一瞅团长有发动的趋势，二嘎跨步抢身，双手一动，一把手枪就对准了那少校的眉心！左手上是一柄闪亮的匕首，锋利的刀尖遥遥指向房间中那个没带军衔的！

    少校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嘴张的老大。这位刚才好像是准备说点什么的，张开嘴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二嘎的手枪指上了，这一下不仅是后面想说的话忘了，就连张开的嘴他也忘了合了！

    二嘎的手枪对着这货的嘴比划了比划，最终还是没把枪管塞进去，二嘎排长是个文明人，那种粗鲁的举动他还做不出来。

    长凳上坐的那位也站起来了，他被匕首指着的时候当时是呆了一下，可随即这位就反应过来，指着他的是刀子不是枪！军官身子往后一仰，和刀尖拉开一定的距离，向后撤步的同时手就摸到腰里的枪套上了！随后，这位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定住了，既没往外掏枪，也没继续往后退，就那么呆呆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一个黑乎乎冷气逼人的手枪正对着这军官的太阳xue！是石磊。侦察团长既然已经往跟前来了，当然就做好了战斗准备。这军官只是一个普通的战斗部队指挥官，他的动作怎么可能快得过早有准备的侦察团长呢？

    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就比较合情理了，石团长身后的侦察兵上来就把这两位的枪给缴了。为了避免少校再像刚才一样拍着桌子大喊大叫，同时也是为了防止少校干出发警报之类的不友好举动，侦察兵们顺便把这两位二十八师的军官给绑上了，当然，俩人的嘴里面也被塞进了抹布之类的不太卫生的东西。只看少校那将要喷出火的愤怒眼神，就知道这位师部的接待官对他们遭受的这种待遇有多不满了。

    搞定了门口的接待官，石磊大步走进里间屋。侦察兵和接待官在外间的交手虽然激烈，其实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动。当初设计这间办公室的时候，考虑到外面是郑副司令的指挥部，人来人往的比较热闹，所以呢，石磊的这间办公室隔音效果制作的就稍微好了点。

    当时石团长只是为了自己在休息的时候不受打扰，没想到今天这个办公室的隔音效果竟然又一次的帮上了他的忙。石磊进到里间屋的时候，里屋坐着十来个人在开会，外面的动静竟然一点都没惊动这些开会的人。

    “你是谁？”主位上坐的一位军官愕然地看着闯进来的石磊惊声发问。

    “我是豫南农民自卫军的头领。”石团长临时给自己封了个官，“你就是二十八师的师长吧？各位想必都是二十八师的高级长官了？”石磊脸上带着一种让人看了极其不舒服的笑，拿在手里的盒子炮从主位上坐着的那个师长开始挨个儿的指了一圈。

    豫南农民自卫军？在座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粗壮的军官站起来就要掏枪，门口的侦察兵几步跳过去，一伸手，抢先一步抓住了枪把！俩人夺了两下，粗壮军官终于是掰腕子没掰过那侦察兵，眼睁睁的看着枪到了人家手里。

    “小样儿，还跟我抢东西？我告诉你，当初老子赤手空拳活捉过一头一百多斤的野猪！就你这劲儿，比野猪可差远了！”一边说话，这位一边把枪口顶到了军官的肚子上。

    第051章 最后的命令

    “放肆！”主位上坐的师长愤怒的拍了下桌子，站起来指着进来的这些不速之客怒声训斥：“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八师的师部！你们经过谁的允许进来的？你们知道擅闯军事重地是触犯法律的吗？”

    “抱歉了师长，我不知道来见你还犯了法了。我就是个老百姓，不过我听说好像去见委员长也不犯法吧？来见你就犯了法，那你是啥？你比委员长的官还大？”石磊看着这师长一阵冷笑，“命令你的部队，把武器在院子里分门别类放好，所有人回营房关紧门户，命令士兵立刻熄灯睡觉！”

    “穿着国军的军装，手拿武器袭击国军的指挥部，你是什么老百姓？”二十八师的这位师长还挺硬气，面对指着胸口的手枪，这位不仅没有害怕，反而瞪着眼睛大声质问石磊。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说的话你办不办？命令你的士兵熄灯睡觉！”石磊举起手，把枪口对准了那师长的眉心。

    “你做梦！”师长一声大吼，身子向下一矮，下蹲的同时手也抓到了枪把。二嘎早就悄悄凑到了近处，见此情景，抬脚就是一个飞踢，正中师长拿枪的手腕，手枪嗖的飞出去老远。

    与此同时，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二十八师的军官们在师长开始行动的时候，集体开始了反抗。侦察兵虽然人多，却也不能一下子就把所有军官同时制服，终于有两个人成功拿出了配枪，“啪！啪！”两声枪响，有两名侦察员应声倒地。

    倒不是说这些军官的枪法有多准，大家都在一个房间里，距离那么近，朝着大致方向胡乱打一枪，说不定就能打中一个人。这俩人打住人基本上也都是瞎蒙的。

    对手先开了枪！那还有啥好说的？打吧！“啪！啪啪！”侦察兵们手里的枪纷纷开火，房间里除了枪声、痛叫声、咒骂声，还有的就是有人中弹之后的倒地声。

    “别打那个师长！”一边射击一边躲闪，石磊一边还不忘了提醒战士们战斗的注意事项。

    “他娘的，这帮人也是农民吗？”一个军官一边开枪一边破口大骂，骂了两句之后突然闭了嘴，这位已经头部中弹不幸身亡了。

    战斗结束的很快，就这么大一间屋，双方几十个人持枪互射，又都没打算手下留情，这种战斗还有什么好说的？连两分钟都没到，房中战斗结束，二十八师的军官除两人幸免外，其余全体阵亡。我方侦察兵也有一人阵亡，多人受伤。这种近距离的对射，任何一方想要毫无损伤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侦察兵枪法好，身体灵活、反应快，又是早有准备，这才能保证己方以微小的伤亡换取对方全灭。

    二十八师师长肚子上中了一枪，另外一位上校军官大腿上、肩膀上各中一发子弹。俩人坐到地下捂着伤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睁睁看着对方拿着枪越走越近，干脆把眼一闭，脖子一梗，俩人闭目等死了。

    “咳咳，这位，师长是吧，现在你能下命令让你的部下都熄灯睡觉了吗？”石磊提着枪笑呵呵的走到师长跟前，蹲下身子拍拍这位的脸，伸手在人家上衣口袋里一边翻找一边嬉皮笑脸的问话。

    “啊！”师长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我可以命令部队放下武器，但是我要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不能让我的士兵放下武器之后坐以待毙！我要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石磊已经从师长的衬衣口袋里翻出一本军官证了，翻开看了看，“还真是二十八师的师长，阁下尊姓大名呀？”军官证上清楚写的都有，他还非要再问，明显是多此一举。

    “陈光然。能知道尊驾的姓名吗？我不相信你是农民军头领！”说话语气很强硬，可声音却是越来越低，显然陈师长受伤不轻。

    “你不相信，那就不是好了，随你怎么想。现在就请陈师长打电话下命令吧！”旁边侦察员已经把屋里的电话扒拉出来了，这电话虽然摔得有点开裂，竟然还能打通，看样子质量是相当好。

    “你要保证二十八师士兵的生命安全！”陈光然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石磊，好像他要不答应，陈师长就要死不瞑目一样。

    “我向你保证，二十八师的士兵们不会受到故意伤害的。”石磊用他能做出来的最真诚的表情向陈师长下了保证。

    “我不相信你。”很遗憾，侦察团长的表演功夫明显不到家，他的这套做派根本就瞒不过陈师长的一双眼睛，“不过，我还是准备答应你的要求，希望你也能遵守你的保证。”

    “报告，外面有二十八师的警卫要进来！”房间里响了这么多声枪，这办公室就算再隔音，外面也总是能听到一点动静的。枪声终于惊动了师部的警卫，他们来打听情况了！

    “告诉他们，陈师长马上就有重要命令要发布，让他们立刻回到岗位去等命令！”

    “是！”进来报告的侦察员答应一声跑出去了。

    “看你们的语言、动作像是国军，看你们的办事方式又像土匪、山贼。我知道你是五百军的人。别否认了，除了高全，谁也带不出你们这群兵。部队是我没带好，告诉高全，我的士兵可以跟着他干！”能做到将军的人没一个简单的，陈光然虽然带出来的部队不怎么样，这位看问题的眼光还真是独到，竟然从些微蛛丝马迹就能猜出来石磊的来历！

    侦察团长稍微呆了一下，拿着陈光然钱包的手也是一顿，下一刻就已经飞快地把钱包塞到了自己怀里。

    “什么五百军？我们和五百军根本就没关系！”就算被人当场抓住手也要矢口否认！这就是高军长当初对侦察兵们培训时候说过的话，作为侦察兵中的精英，石磊对高全的话记的是最熟的，运用的也是最好的。

    陈光然的嘴角动了动，没再说什么别的话，拿起话筒，旁边有侦察员帮他摇了电话上的摇把，“命令全体士兵回营房，熄灯睡觉。武器放在营房外面。”说话的时候，陈师长的眼睛一直没离开石磊，说完之后把话筒一扔，“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完了，剩下的就该你了。”说到这儿，陈光然闭上了嘴，接着连眼睛也合上了。石磊心里一突，伸手去拭颈动脉，五秒钟之后，猛地缩回了手，满脸都是震惊，陈师长死了！

    第052章 缴枪不杀

    意外，实在是太意外了，来之前，石磊根本就没想过会把二十八师的师长给打死的，他只是想要制住这位国军的师长，或者说是胁迫他下一些对农民军比较有利的命令，甚至就连今天到底能不能真的把二十八师给全师缴械石磊心里都没把握，他和郑国泰最大的愿望也不过就是把二十八师给撵走，以便让这支农民军有足够的时间能完成初步训练，以便在归顺五百军之前拥有更多的自保能力。